“你真的没有杀他？”

“夏程巍，我说过的话，也希望你记住，不只是刚才的，还有之前的。”贺司潇转身从另一边下了床。

“那个东西，你还预备送给我的吗？”

“什么？”注意到了夏程巍盯着床头柜子的模样，居然让他联想到了“可怜”这个词。

“留下，别走。你怎么说，就怎么是，我不会……永远不会怀疑你。”

“就让它在那里放着吧，翅膀还是一对地在一起的好，不然谁也飞不了。”

“那就别飞了。”站起身，隔着床和贺司潇对视着。从来没有注意到站在自己对面的那个男人，身上会有如此强烈到让自己心虚的气势。再次再次醒来的贺司潇，彻底的觉醒了，那么他，还需要自己所谓的守护吗？

“不飞，但一定要走。”眼里没有任何犹豫，任何可以被说动的迟疑。“我想出去走走，一个人。”

“好，我……会在这里等你回来的。花小乖，也会好好被照顾。”

“还要在这里暂时住几天，安排一些事情。”贺司潇停顿了一下，很快又笑了。“感觉真是奇怪，我们还是朋友吧。所以你也请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做错事情，有很多事情做了就补救不了，其实这样的话对我自己也有意，所以就当我是借机说给自己听的，还有……我做错的事情，我会尽量去补充。”

“听你的。……等你。”

“记得以前听人说过，在生活里等待，就是说，继续自己的生活，在这个过程中，等待，等待那些对我们重要的东西，对你，对我，对大家，都是如此。”贺司潇绕过床走到夏程巍身边，浅浅笑着。“一起去吃饭吧，过后我还要去趟Ju爷那里。有些事情发生了，还是要解决的。”

“好，我做了一些你喜欢吃的，热一下，或者炒一下，就马上可以吃了。”回一个笑容，还是满载爱的那种。

“这两年多谢你照顾了。”客气地话过了这个点再说，就越发显得奇怪了。“真不是在客气。”

“我知道。……还有，贺司潇，我爱你，这点知道就好，不要想太多。”

“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有没有什么是比爱更加重要的呢？这个，不知道。

对面对坐在聚了一年半的餐桌边，眼前，还是那张熟悉而眷恋的脸。终是到了分离的时刻，带着很多未解的疑问，还是要走上那一步，晚了两年，却也必须。寻找到真实的自己，再来说爱的事情。

菜还是执著地飞进自己的碗里，那迷恋的，在现在看来带了点依赖的眼神，还是全投注在自己的身上。

“记得要和我联系，好吗？”

“我不会失踪，不会逃跑，只是去散心，还要去看看爸爸妈妈，还有小妹。”

“也是，你已经很久没有去看望过他们了。”

“夏程巍，Ju爷有没有对你说过，他想你接替他的位置。”

“有，他问过我。……我没有拒绝。”

“能问下是为什么吗？”

为了保护你，为了任何一次在你有危险的时候，不用手忙脚乱地去求助别人，像没头苍蝇一样到处撞。

“别陷得太深，也别……让常乐陷得太深。不想你们有事情，Ju爷也一样。这个世界上，连环杀手只是很少的一部分，大多数杀人的人都不是，他们没有杀戮的幻想，没有精神上的不可控制，可还是会去杀戮。Ju爷还是无良老板的时候半开玩笑地和我说过司空的事情，什么洗白，什么转移，什么暗箱，我不懂，却也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在任何地方要占得自己的一席之地，都要付出很多，你也说过，在族里，要生存下来是很艰难的，做到那一点非一般人所能及。所以夏程巍，只是想说，付出没有关系，不要忘了最重要的是要知道该坚持什么，抓住什么。……Ju爷其实很孤独很可怜，不想……你也那样。毕竟你对我，曾经，很重要。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真的现在没有那个精力去想。”

“我理解的。”而你也一样理解，对于我而言，你就是我的坚持，我所要抓住的，不是吗？所以在现在这样的时刻，还需要我一再的去重复吗？“还有，大门永远为你开着。”

贺司潇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对夏程巍微微一笑，低头吃起饭来，真的是饿了。

在谎言与欺骗之间，在真相与坦白之间，有什么是可以改变的吗？

蒙蔽我们的是如同谎言和真相一样的现实存在，还是如同欺骗和坦白一样的自主行为呢？

III释放——02

夏程巍送贺司潇到Ju爷所在的住所时，其实已经是第二天的事情了。站在大宅子面前看了好一会儿才迈步走进去，没有见过Ju爷在其他地方的住所，却从夏程巍和常邵宇那里知道，Ju爷很念旧，所有他住的房子看上去都是一样的。因此也可以说，小琪就是在类似于这样的一个大宅子里长大的。

房子很复古，很有年代感，主人似乎很怀旧，而Ju爷的年龄于此相比又显得太过于年轻。

站在大门前的那一刻，贺司潇觉得Ju爷也是一个被困在，或者说是被禁锢在自己记忆中某一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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