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淇乐伯府邸,她从房檐上翻墙而过,几下便找到了淇乐伯的书房。
房门未曾上锁,门内也没有小厮看守。
这个淇乐伯,不知是对自己府内的安防太有细心呢,还是没把这些贵重字画放在心上。
听远处的喧嚣声,大部分人都聚集在西苑,想是宴席便设在那边的庭院内。
江楼月闪到书房的屏风后,凭借记忆,很快就在书架上找到了收藏字画的箱笼。
箱笼上挂了个玲珑锁。
这个锁倒也有些机关,若是普通小贼,可能颇要费一番功夫,也未见得能打开,但是对她来说,却没什么难度。
江楼月取出头上随身所带的钗子,从锁眼插进去,轻轻拨了几下,顷刻便开了锁。
她取出怀中装着的卷轴,准备与真迹对掉。
然而书房内没有灯火,箱笼深深的,里面卷轴又多,她翻找了半天,也看不清楚《中秋帖》真迹究竟是哪一个。
江楼月随身倒是带了火折子,可是要在黑暗的屋子里中点亮火折子,恐怕太容易被屋外的人注意到了。
她正在犹豫间,却忽然听到远处仿佛有声音。她急忙将箱子盖上,锁好,又将箱子推回原位。
江楼月上回来的时候便观察过,这间书房,在屏风后面,有一面书柜,书柜侧面,有一个大橱柜。
这个橱柜上方有一个横梁,梁前有一竖立的梁柱做遮挡,后方则是半斜的屋角,是一个十分绝妙的藏身处。
而且据她观察,这根横梁一直延续到窗户处,必要时,她可以从上方沿着梁,一直走到窗口。
转瞬间,她已经将箱笼恢复原位,一跃而起翻上了衣柜,双手抓住屋梁,轻轻一跳,便上了横梁。
已经来不及从窗口出去了,江楼月只好躲在横梁角落的阴影里,小心聆听下方动静。
门口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有人举着一盏小油灯,进了书房。
“老爷,您吃多了酒,早些回屋歇着吧。”下方传来一个侍女的声音。
“我知道了,你,你先下去吧。”传来一个男子醉醺醺的声音。
“奴婢去给老爷倒些解酒的茶来。”那侍女扶着男子到桌案后的凳子上坐好,然后说着,便走了出去。
江楼月料想,下面的人必然是庄广陌。没想到他自己的寿宴,作为主人竟会这么早退席。
而今他待在书房里,江楼月一时也出不去,只能继续在房梁角落里躲着。
庄广陌坐在桌案后,不知在写些什么,只听他写了半晌,又烦躁地将纸揉成一团扔进旁边的纸篓里。
不一会,那个侍女回来,安置庄广陌吃了茶,又被他呵退了。
听起来,庄广陌似乎心情不大好似的,呼吸也有些沉重,仍伏案奋笔书写着。
这个淇乐伯真是个工作狂,过生日也要回来加班……
江楼月心里暗恨,却只好安静地待在房梁的一隅,只盼他早些忙完,回房睡觉。
见淇乐伯没有起身的意思,江楼月等得百无聊赖,索性仔细欣赏起对面墙上的那幅《瑞鹤图》起来。
真是好画啊,可惜如今这个又高又斜的观赏角度,着实怪异了些,看得她不知为何,渐渐有些犯困。
江楼月看得入神,都没有注意到,底下的淇乐伯忙着忙着,也没了声息。
等她反应过来,偷偷探出脑袋看时,他已经趴在桌案上睡着了。
江楼月偷笑,看来犯困的不止她一个。只是可惜了这么好的机会,她却也只能空手而归了。
毕竟,她可不愿冒着被抓个现行的风险,在有人的屋子里作案。
江楼月见淇乐伯睡得很沉,便小心地缓步沿着梁向窗口走去,打算趁此机会从窗户翻上屋顶。
正在这时,外面又传来敲门声。江楼月连忙又躲回原位,心里暗恨,这大晚上的,是哪个不开眼的又要来书房?
那人在外面敲了一会儿,见无人应门,转身准备离开,犹豫了一下,却轻轻推开了门。
江楼月听见下面传来开门声,脚步声慢慢走近,在书案前停了下来。
她悄悄地探出一点头,想要看看是谁,却只能看到一个男子的背影。他慢慢走到庄广陌身后站立着,不知在做什么。
江楼月盯着他看,对方仿佛察觉到什么似的,停顿下来,侧耳倾听。她屏住呼吸,连忙收回视线,努力蜷缩在阴影里,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过了一会,那男子的脚步声又绕到屏风后面来,江楼月以为他是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前来查探,紧张地屏息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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