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吧。”范澄扉耸耸肩,“有些事该做还是要做,逃避也没有用。倒是你,一向不愿和那些企业有瓜葛,这次竟然同意合作。”
他漫不经心地听着,叹了口气,仰头望向书架。看着看着,眼神突然亮了。
“就像你说的,该做的还是要做,不应该逃避,也无法逃避。”他说着,踮起脚够到最上排印有“文保所”字样的资料盒。
终于找到了。
监控室内,顾暝死死盯着屏幕,一言不发。管平告诉他,《忘川凌丘图》失窃当日,可能还有另一件东西也被盗了。
卢秉一问了个大概,不想打扰他,便只能陪他一起看。
“哪儿呢?”终于,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将视线从屏幕上挪开。
顾暝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仍旧认真观察着。
“你又不说清楚丢了什么,怎么找啊。”卢秉一嘟囔道。
“是管平自己不说清楚……”顾暝飞快地在键盘上敲了几下,手猛地停住,“你看!”
卢秉一顺着顾暝指的地方望去,对比他之前调出的画面,看出了门道。画面中位于《忘川凌丘图》后面的一排古书,似乎少了两本。
她示意他将前后几天的监控重放一遍,越看眉头越紧。
“不是丢了,只是位置变了。”她凑近屏幕,做出自己的判断。
“大概是谁开的玩笑吧。”顾暝松了口气。
卢秉一没有说话,说不出哪里还有问题,只是隐约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她动手放大了书架部分。被挪动过的书,一本是碑文拓本;还有一本——她睁大眼,咒骂一声,怎么又是它。
《说文解字》。
07自觉为咒(四)
两人走出监控室,直奔展厅。
“这些人里面,你觉得谁最可疑?”卢秉一走在顾暝前面,没等他回答,便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在我看来,首先,靳怀烟是不可能的。”
“咳,你能让我这个专业人士说两句吗?”顾暝尴尬地打断她。卢秉一这才想起自己是人家的跟班,便狗腿地请顾暝先说。
“就作案动机而言,本案最大嫌疑的人应该是小丁,她家人生病急需用钱,但案发那天她请假去了医院,根本没来上班。所以,可以暂时把她排除。”
“那管平呢?”
“他看起来确实鬼鬼祟祟的,但那不过是因为他不想让人知道他在准备会计考试。至于馆长……”
“馆长?这不可能!”
“我知道,我没说他有嫌疑。他当时在外地,而且也没有动机。”
正说着,两人已经来到展厅。
一件件文物躺在展柜中,卢秉一缓缓走去,生怕惊动它们。不是因为它们有多贵重,只是古老的东西都值得尊重。
就像你永远都不知道这些物件经历过什么,也许上辈子,它们就是你曾经活过的见证。
她走到出现在监控画面中的那排书架前,取出一本书。顾暝想阻止她,伸手的一刻才发觉它们只是用来充当摆设的仿古书籍。
卢秉一专注研究着那本书,没注意顾暝的动作,然后又换了另一本。
《史晨碑》拓本和《说文解字》被分门别类地放置在不同两处。
她的眼神扫过这两类书籍。
《乙瑛碑》153年,《史晨碑》169年,《曹全碑》185年。
《说文解字》东汉,《说文解字注》清代,《说文通训定声》清代。
她不知道这些书原本的排序是怎样的,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书都严格按照朝代与时间先后来排列,没有任何问题。
但这恰恰是最大的问题。
良久,她开口:“不是恶作剧。连这么隐蔽的错处都不放过,这个嫌犯,也许是一个刻板的强迫症患者。”
顾暝很就快理解卢秉一的意思:“你是说,嫌犯在偷画的时候,顺便把放乱的书理了一下?”听起来很可笑,但仔细想想倒也不无可能。
“对了,你刚刚为什么说靳怀烟没有嫌疑?”
“直觉。”卢秉一笑了笑,又很快收敛,“不过,我还有些话要问她。”
“那好,你去找靳怀烟。还剩一个黄笠冬,我去找他。”顾暝分配完任务便行动起来。
校博物馆本来就安静,不知为何,再次回到办公区,卢秉一觉得整个空间变得更安静了。她找到靳怀烟的时候,靳怀烟正收拾完东西准备出发。
“你要去哪儿?”
“去市博物馆开例会啊,馆长他们都走了。”靳怀烟说着,抹了把汗,“你找我还有什么事吗?”
时间有限,卢秉一直入主题:“是谁让你抄《说文》目录的?”
“黄主任啊。”靳怀烟放下单肩包,解释道:“我们馆每月都有个主题,这个月正好和文字有关。不仅有《说文》目录,我们还准备了许多小篆的汉字卡片,要分发出去。不过看这人流量,应该送不出多少。”
说到最后,靳怀烟还不忘自嘲一番。
“黄主任?黄笠冬?”卢秉一的心里咯噔一下,忽然有些不安,她抓住靳怀烟的手臂问,“他是个怎样的人?”
“人挺好的。”靳怀烟简略道,“就是有时太严格了。”她说着,吐了吐舌头。
雷亦清不忿地走下楼,本想去寻找论文灵感,谁知楼上那帮家伙看恐怖片看得正兴起,二话没说,把他轰了出来。
他一步步走下楼,也不知怎么回事,胃里翻滚着,有些难受。
他站定,缓了缓,心想可能是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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