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主任那脸色一下就不对了。“这不合适吧。我们，我们还是去吃饭吧。老记书那边应该也忙完了，我给他打个电话看看。或者......”/p

“我们就去汤教授家看看他儿子。”我重复着森少的话。而森少是重复都懒得重复的，直接大步走了出去。/p

副主任虽然脸色难看，但是他还是快速给学校导领打了个电话，就带着我们过去了。我心里还在想着，那边的学校导领千万要忙碌一些，最好今天明天都没空理我们。/p

等我们去到教师宿舍那边的时候，几个保洁的阿姨正在做着地面的清洗。看得出来，他们也很害怕。用沙子盖着，加水，用耙子搓。/p

楼上，那汤老教授家里，已经站着好几个人了。他们有的在商量着以后要怎么处理汤教授的儿子。听他们的语气，应该是他们家里的亲戚。/p

我们的到来，让所有人都意外了。领路的副主任也不知道要怎么跟那些亲戚介绍我们，我急着先表明身份。我们是汤老教授学生的亲戚，这次过来就是想来看望汤老教授的。只是一来就出了这事，我们也就过来看看他儿子。/p

只是我们还没进房间见到他儿子呢，一个急匆匆跑过来的身影就冲到了森少面前。/p

“周先生，周先生。你看，这边乱的。要不，我们先去吃饭？”男人高高大大的，站着跟森少都差不多了。只是那张脸却的一脸的憔悴。/p

副主任急忙介绍说，这是学校的记书。说好的，很忙碌的记书，您能继续去忙吗？我们自己来就行。/p

森少冷淡地笑了笑：“我们看看汤老的儿子再去。”/p

“好好，我让餐厅那边准备饭菜。”/p

房间里，很昏暗。一张小床上，一个年轻男人就这么靠坐在床头，看着窗帘，目光没有任何的波动。唯一照顾他的父亲，就在几个小时前，跳楼了，他没有哭，没有喊，只是这么呆呆坐着。/p

他露在被子外的手臂，瘦得就跟皮包骨一样。看来是长期瘫痪，肌肉已经萎缩了。在我往里走的时候，森少往门口一站。他那高大的身材那么堵着门，一些想要跟进来的人都愣了一下。接着，他就在大家差一点目光中，关上了房门。/p

关门声，终于让男人看了过来。那个副主任说，他只是瘫痪，智商语言什么的，都还是可以的。我靠近他，看到了床上全是枕头，看来他能坐着，也是因为很多枕头的原因。/p

“你好！”我轻声说着，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头好。/p

他却开口了，出乎我们预料地说道：“我知道你们。我爸说你们找来了，我们就活不下去了。”/p

能聊！我赶紧拖着一旁的椅子，就坐在床头，看着他，问着：“你爸有没有跟你说过为什么？”/p

“你们会杀了我，杀了他，杀了所有知道那件事的人。知道那件事的人，都必须死。那个秘密，只能永远埋藏在地下。”/p

“还有呢？你们还知道什么？”/p

“既然是应该埋藏在地下的秘密，当初为什么要挖出来？害了我，害了我爸，害得我家破人亡！”他低吼着，却始终没有出现过更大的声音，似乎他的声音，只能这样。/p

“你爸，有没有跟你说过，那个秘密是什么？”其实，我们已经知道了那个秘密。只是想找到清洗计划的人，找到那个危害元家人性命的组织。/p

男人看着我，没有说话，就这么看着我。/p

森少挪了几步，站在我身后，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冷着声音说道：“想死吗？告诉我们你爸的事，我就可以让你痛快的死。没有一点痛苦。”/p

男人低下头，抿着唇。这已经是他能做的难得的几个动作了。/p

我继续说道：“你四肢无力，真实病因是中毒。一种让你像蛇一样，浑身瘫软。你不是不能走路，你可以扭着，在地上爬。就像蛇一样。很荣幸的告诉你，我们见过你这样人。他们比你坚强，可不会假装什么瘫痪。他们爬着，扭着，也要完成他们的梦想。你会这样，都是因为你爸的那个秘密。”/p

我顿了一下，他还是什么也不说。/p

房门外，那个副主任拍着门，喊着让我们去吃饭。我们在这里只是到访的客人，我们的举动已经很让人奇怪了。要是我们坚持的话，说不定他们会起疑心。/p

森少说道：“让他自己好好想想。喂，我们先去吃个饭，吃完饭了，来跟你要答案。”/p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如果你们不来，我和我爸就能永远活下去。”/p

森少上前一步，弯下腰，撑着床头，用一种威胁的声音说着：“你觉得，可能吗？那些人，都白死了吗？”/p

说完，他就拉着我一起离开了房间。副主任赶紧招呼我们去餐厅吃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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