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硬着头皮道:“看就看!你给我看看仔细了!”说着面朝里,刷地脱下了裤子,沐紫克制着要立刻闭上眼睛的本能,忍着恶心探头看了一眼,便道:“好了,穿上吧。”
她快速地在纸上写下几行字,递给那男子,“这是您的药方,可以到对面药铺去抓药了。”
一个混混好奇地问道:“我大哥有啥毛病啊?”
沐紫在椅子正襟上坐下,淡淡道:“湿热下注,宗筋弛纵,以致精气虚损、阳室不举。”
两个混混瞪着眼睛对视了一眼,随即挤眉弄眼地憋着笑,“就是说我大哥雄风不举,哈哈哈哈!”
那男子勃然大怒,一拍桌子大叫道:“死丫头,竟敢说我不能人道。”手指着沐紫,“你给我说说清楚,谁不举了?”
沐紫望着他,冷冷道:“外强中干,表外强悍不能说明内里不虚损”
“你这死丫头,胡言乱语坏我名声。”男子上前狠狠地抓住沐紫的胳膊,把她从椅子上揪了起来。
沐紫怒目相视,“放开我,你要干什么?”
男子狞笑道,“我让你看看我到底能不能人道。”他大力地把她推按在墙上,一只手狠狠地卡住她的脸颊,另一只手开始拉她的衣服。。
“你……无耻!流氓!”沐紫气愤地大叫起来,一边用手抵挡着,另外两个混混在一边兴致勃勃地叫好。
忽然有人冲进来把那人拉开,挤在两人中间,“哎…这位兄弟,有话好好说嘛,光天化日之下欺负一个姑娘家,可不是男子汉的行径。”
沐紫一看,原来是白掌柜,如同看到救星一般,“白掌柜…”噙着泪拉了拉正身上的衣服。
白掌柜摆摆手,宽慰地对她笑笑。
那几个混混道,“原来是白掌柜啊,你怎么闲事管到马路对面来了。
白掌柜道:“这位姑娘是我们店的房客,谋个生计不容易,各位兄弟看在白某的薄面上就不要计较了,来来来,都到咱们店里去喝个茶消消火。”伸手召来个伙计,把仍嘟嘟囔囔的三人请到对面去了。
沐紫吸了吸鼻子,感激道:“白掌柜,多亏你来替我解围。”
白掌柜道:“开门做生意,宁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沐姑娘你可要小心啊!”
沐紫低头道:“白掌柜说的是。”
白掌柜呵呵一笑,“今天你第一天开张,我给你送贺礼来的。”
他拿出一个精致的礼盒,从里面拿出一副文房四宝,“歙砚、徽墨、澄心堂的纸。开方子可少不了。”
墨上的纹路细腻,果然是上好的珍品;沐紫为难道:“您已经这么照顾我们了;怎好再收您的贺礼。”
白掌柜笑道:“远亲不如近邻,再说你刚才还关照我们生意呢。”
沐紫想到方才叫三个流氓去他们铺子买药,不由抿嘴一笑,“白掌柜说哪里话来。”
白掌柜看见竖放在一旁地上的牌匾,不由一怔,问道:“这……牌匾……你怎么会有一块沐恩堂的匾?”
沐紫道:“不瞒您说,这匾是先父留下来的。”
白掌柜讶然道:“那沐恩堂沐展鹏当家…”
“正是家父。”沐紫轻声道。
白掌柜露出敬佩的神色,“原来是沐掌柜的千金,失敬!失敬!”又感叹道:“沐恩堂曾是江南药界的魁首,那个时候我还是个药房的学徒,沐当家不仅医术精湛,而且为人至诚,在同行内有口皆碑。没想到英年早逝,沐恩堂也分崩离析,真是令人叹息啊!”
听他说起前情,沐紫不禁黯然神伤,低头无语。
白掌柜见她神色立刻打住,宽慰了两句就回铺子去了。
过了没多久,又派了个伙计送了些肉菜过来,应是料到她今日没有生意而接济他们。沐紫自身感激不尽。
晚上回到小院,李袀已经回来了,见沐紫闷头不语,心中知晓定是生意不如人意,也不多问,只是说起做工地方的笑话逗她开心。
沐紫忽然问道:“如今我们已在奉军辖地,你可想去从军?”她想起那日在街上见到奉军士兵列队而过,李袀神色有些古怪,似乎并未有热切之情,反而装作视而不见,心中不免有些不解。
李袀神色一顿,淡笑道:“如今跟姐姐在一起过惯了安逸日子,倒也不想去当兵了。”
“也好。”此话正合沐紫之意,当兵打仗着实危险,枪子无眼,她也不愿李袀去冒风险,只是李袀这么快就改变了主意,让她略微有些意外。
第二日“沐氏医馆”依旧门庭冷落,没有一个顾客上门。
那些病患见这医馆门面这么小,里面的大夫名不见经传,还是个女子,故而都不敢贸然登门求医。
傍晚的时候,沐紫恹恹地准备关门,却来了一个求医的。
来的是在城中市集里卖肉的张屠夫,他在门口张望了半天,犹犹豫豫地跨了进来,“你就是大夫?”他问道。
“正是。”沐紫微笑答道,“先生有哪里不适吗?”
“是我娘……”张屠夫吞吞吐吐道。
他简单地讲了讲母亲的病情,沐紫一听,二话没说就关了店门,随他一起去半里外的家中。
沐紫一踏进张屠夫在城东简陋的瓦房,就闻到一股浓烈的异臭。原来张老太的背上长了七八个脓疮,小的核桃般大小,大的竟有碗口般大,疮口早已化脓,流着恶臭的脓疮。老太太平日无法仰卧,只能整日趴在床上,稍一动弹就疼得钻心。张屠夫请了城里所有的大夫来看过,外敷内用的药用了不计其数,都没有效果,连杏林馆的宣城名医张大同都束手无策了。
城中的医馆都看遍了,因脓疮味道太大,大夫都不愿意过来看。今日他见新开了一家医馆,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来试试看。
沐紫挽起衣袖,似乎完全没有闻到恶臭一般,反复仔细查看老太身上的脓疮,又给老太搭了脉,神情凝重地思索了一番。
她想了想,开了三个方子,在一张纸上画出了脓包的位置,并圈好编上号,对张屠夫交代道老夫人身上的脓包有三种不同的类型,不能用同一种药,按照她标注的不同的脓包外敷不同的药膏,一日换药两次,同时又开了一贴内服的汤剂。
张屠夫半信半疑地拿着方子去抓药了。
隔了两日,张屠夫兴冲冲地上门来,不停地向她作揖道谢,说母亲用了沐大夫的药后,第二天伤口就不流脓了,现在伤口已经开始长新肉了,而且疼痛也减轻了不少。
阅读隐形爱人最新章节 请关注书趣阁(www.sq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