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霏见她这样,笑笑说:“吃货,又不是没得喝了。”
晏心边用手在舌尖上扇风边说:“原汤当然要这时候喝,一会儿放了东西就不好喝了。”
古霏只喝了小半碗,心里思忖着如何向晏心开口。
其实晏心就是傻,明明陈泊澹都有心来忏悔了,何必弄得这样僵呢?古霏起些和她提陈泊澹在楼下的事时,晏心连往窗外看都没看一眼,居然自顾自地看起书来。晏心这人她知道,不到考试却不看书,这情形实在不对劲。
喝完汤,两个了放了大堆的东西进去。其实吃火锅是放菜是有讲究的,可晏心和古霏都饿急了,哪还管顺序,大堆东西放进去,看熟了就撩起吃。
吃到一半,古霏看着晏心被辣得红着眼,笑笑说:“你该不会想陈泊澹了吧。”
不提还好,一提晏心眼睛更红了,也不知是辣气熏的还是真的想落泪。古霏看得不是滋味,总觉得这两个不大对劲。
晏心哈着气,正要说话,手机倒响了,忙接起来一听,只听到萧路那平平稳稳地声音说着:“明天早上八点去机场接个人。”
晏心愣了愣,旋即问,“什么人?”
“美国宾州大学知名的犯罪心理学教授杰西?罗森尔博士。”
“我们和他……有关系?”晏心左思右想,没觉得星光国际与犯罪心理学教授能扯上半点关系。
萧路停了一半会儿才说:“是齐少的意思。”语罢就摆了电话。
晏心一下子就怔住了,耳边“嗡嗡”作响,太阳穴“突突”的跳着,辣气激着眼睛,只觉眼前一阵朦胧,心底的思绪来来回回,只觉得憋闷异常。
古霏被她那神色给吓了一跳,忙问:“怎么回事?”
晏心强忍心底汹涌的情绪,竟异常平静地从火锅里舀了一大勺汤,转眼就灌了下去。辣味烧喉,直刺激得晏心落了眼泪。这可吓坏了古霏,忙拦着她不让她再喝,可她脾气一向执拗,别人不让她做的,她偏要做。
古霏只好大喊一声:“你疯够了没!天又没塌下来,何苦呢!”
晏心倒也没吓了一吓,将手里的汤碗重重地拍在桌子上,眼角还闪着晶莹的泪光。她其实只是觉得委屈,他凭什么自作主张的把她调开呢?
古霏只听到她喃喃地说:“总有一天我会把他欠
我们的都要回来……”
“你说什么?”
晏心伸出手腕,将眼角点点泪光一把抹尽,随后看了神情紧张的古霏。
晏心一直记得季咏瑜和她说的话:“没有人有义务对你好,别人对你好,你该庆幸与感激,别人对你不好,才是应该。”
古霏并没有欠她什么,没有义务忍她的脾气。
于是,晏心做了个深呼吸,缓解自己的情绪后才说:“抱歉,我不该对你发脾气的。”
古霏倒不以为意地笑笑说:“和你同室了快四年了,还不知道你的脾气。怎么了,不会是陈泊澹打来的吧?”
晏心摇摇头说:“不是他,他……”想到陈泊澹,晏心更觉得不安,她明白自己的心意,对于陈泊澹,她有多少眷恋。而陈泊澹究竟知道多少,又究竟会做些什么,这一切她都无法预知。
“怎么了?”晏心的刹那失神,令古霏更紧张了起来,这阵子,晏心总是心不在焉的。
晏心甚至无力地想,破罐子破摔算了,想到这里,她苦笑了起来说:“我只是饿了。”
古霏自然看得出来,晏心是想转话题,既然她不想说,自己也没有办法强求。只是陈泊澹的事提了一半,看晏心的反应,应该是仍旧喜欢他的。
这两个人,古霏也替他们觉得头大。
翌日清晨,晏心起了个大早,刚下寝室楼,看见的果然是陈泊澹的君威。
他将车看到她面前,她不由一晒。
车窗摇下来,晏心并没有动,只是下意识地别过头,陈泊澹抬头朝她看了眼说:“上车。”
晏心只是淡淡地说:“我自己可以坐公车去。”
“你难道没有事问我?”
他这句话,一下戳中晏心软肋。
确实,她有事想要问他。
上了车,陈泊澹习惯替她系安全带,习惯递水给她,而晏心也习惯于他的一切。这辆车子亦是她所熟悉的,连旁边的人亦是他熟悉的。可是,她却不得不远离。
“陈泊澹,你到底想怎么样?”晏心没有和他绕圈子,开门见山直截了当地问。
他沉着脸,侧目看了她一眼说:“这句话难道不是该我问你的吗?”
晏心默然。
陈泊澹浅浅一笑,晏心眼角余光恰巧看见他若隐若现的酒窝。
她记得那年她刚和他混熟时,问他:“陈哥哥,你为什么有酒窝啊?”
他也是这样浅浅一笑说:“那是用筷子戳出来的。”
于是她傻傻地拿筷子去戳,直戳得脸颊泛红。她就跑去问他:“为什么我戳不出来啊?”
他摸摸她的头顶说:“那是因为你笨。”
她想,她真是很笨很笨的一个人,连那么傻的慌话都会相信。所以,在很长时间里,她都不敢告诉他,自己喜欢他。甚至在那么长的时间里,希望自己变得聪明,
变得能够与他匹配。
车厢里静寂无声,她听到他沉沉地叹息了声说:“晏心,其实一切都是你的猜测,不是吗?”
“不,不是猜测,我确定,这一切不是猜测!”她发觉自己突然激动了起来,其实她已经很克制了,可是面对他,她却总也不能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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