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皎又问：“二婶那边没问题吧？”
“没问题，没有惊动二王妃。”
“那就好，那先去兰台了。”
“两位殿下慢走。”
两个人走在走廊上，宋皎松了口：“这算是个好结局，二婶肯定不用跟着去封。”
两个人起得早，到兰台的时候还很早。
温知早早就到了，一个人正在温书，听见脚步声，头不抬：“来了？”
“是啊。”宋皎道，“们现在要好好读书了。”
温知笑了一下，还是不抬头：“不信。”
宋皎拉着谢沉坐下，翻出一本书，翻开一页，摆在他面：“快点，你昨天晚上答应过的。”
谢沉看见这东西就头大：“答应你……”
“你答应以后会做一个好皇帝的，做一个好皇帝的必备功课。”
谢沉往下压了压嘴角，开始念书。
没多久，其他人陆续来了。
“哟，沉哥难得啊。”
谢沉淡淡道：“去，别吵念书。”
“去！”朋友们惊叹，“沉哥竟然转『性』了。”
“你懂什么？那肯定是卯卯和……的功劳。”
“和什么？”
“和……”朋友们挑了挑眉，“恋那个爱了！”
朋友们十分默契，不约而同开始起哄。
和朋友们待在一起，就连一向严肃的温知忍不住勾起唇角。
他很快就皱起眉，等一下，不能笑，已经完失去的学习伙伴了。
*
下午上完武课，宋皎和谢沉牵着马，要把马匹送回马厩。
回来的路上，他们才听，今天谢爷爷在早朝时了好大的火，把那几个往日同二爷交好的官员都训斥了一遍，还开始翻旧账了，果然有许多不对劲的东西。
一直到了中午还没散朝，下午的时候，几个大臣饿得头昏眼花的，都快晕倒了，谢爷爷才放人。
陛下忽然清算二王爷，朝中大臣纷纷揣测是什么事情犯了圣心，只是众纷纭，没有一个猜得中的。
晚上的时候，二爷还是留在宫，因为昨天谢老当没把握好力，打他的时候下了重手，二爷不敢回府，只能在宫养伤。
陈宿当然跟着他暂时住在宫，他想和谢沉宋皎他们一起念书，不过被谢老当回绝了。
谢夫人从自己丈夫那听了他的事情，当即想到二夫人一个人在府。
怕她一个人想七想八，谢夫人就连夜搬过去，和她同吃同住，没有起二爷的任何事情，只是她要临产了，自己过来，方便照顾她。
就这样过了几天，纵使迟钝如二夫人，察觉出有哪不对劲了。
*
这天清晨，宋皎和谢沉才到兰台，朋友们都还没到，他们正温书的时候，他们留在二王爷府，负责照顾二夫人的侍女急匆匆赶来了。
“两位殿下，不好了，不好了，二王妃不见了……”
两个人同时放下手的书，起身上。
“你慢慢。”
谢沉冷静的语让她安定下来，她缓了缓神，继续道：“奴婢昨天夜是守夜的，守完了夜，等白天侍奉的奴婢们进来了，就去睡了。结果奴婢睡了没多久，就听见外面吵吵嚷嚷的，出去一问，才知道是二王妃不见了，太妃已经把这件事情告诉了陛下和太，正吩咐人在府和宫找呢。”
这样的事情，谢夫人肯定不会告诉他们这两个小孩。
宋皎恍然：“知道了。”
他拉着谢沉跑出去，忽然想起什么，回头看向温知，匆匆道：“智多星，帮们请个假。”
谢二爷在一处宫殿养伤，他们都知道，但是没有去看过。
二夫人肯定是因为这阵没见到二爷，加上听了什么传言，又被谢夫人和身边的侍女们拦着，不让她追究，她以为二爷出了什么事情，心中放心不下，就出来找人了。
两个人赶到谢二爷养伤的宫殿时，谢夫人已经在那儿了。
她猜到了，带着人找过来了，想来是二夫人没事，她才在外面守着。
谢夫人朝两个孩竖起一根手指，“嘘”了一声。
房间，谢二爷趴在榻上，就披着一件中衣，背上是被谢老当用棍打出来的青痕。
二夫人坐在榻边，没忍住就要掉眼泪，一边擦眼泪，一边抱怨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一向讨你爹欢心的吗？怎么这回下这样的狠手？你做错什么了？你不会跟他认错啊？真是，唉哟，打成这样，还瞒着……”
谢二爷看着她的脸，忽然感慨万千。
实话，这位夫人不算聪明，甚至有的时候总是犯蠢，可是这么些年，父亲偏心，大哥粗心，就只有她，是一心一意待自己的，犯傻是为了自己。
谢二爷忽然有些后悔了，要是早点明白……
二夫人伸手按了按他背上的伤口，谢二爷回过神，仍旧面不改『色』撒谎：“没什么，就是去年雪灾，有一笔银搞不清楚，爹生了，就打了两下。没敢回，就怕你担心。”
门外的谢夫人松了口，还算他有点良心，知道把事情瞒下来。
只听二夫人又道：“不就一笔银嘛？给你补上就是了，你爹真是……啊，你不回，你知道这阵有多担心吗？让他们收拾一下，们回去养伤，爹那边去，反正现在怀着呢，他不会不松口的。”
谢二爷顿了顿，放轻了语：“你别急……别哭。”
话着，二夫人就要出来了，谢夫人想了想，只是让侍女们留下伺候，自己拉着两个孩去了偏殿。
这样的情形，二夫人不会喜欢让他们看见的。
谢夫人同谢沉、宋皎进了偏殿，关上门，压低声音话。
“你们两个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两个人低着头承认了：“是。”
宋皎道：“们不想让二婶生，怕她伤身，就想先瞒他一会儿。”
“嗯。”谢夫人点了点头，“还算谢老二有点良心，知道要先瞒着，他刚才要是敢实话，第一个进去杀了他。”
外面二夫人已经在吩咐侍女收拾东西了，谢夫人又对他们道：“你们两个是不是要上课了？从后门出去吧，别让人撞见。”
“好。”
两个人刚要走，忽然，外面传来“哐当”一声巨响。
两人顿觉不妙，转身往回走，谢夫人先他们一步，冲出偏殿殿门，在正殿门停下。
只见陈宿就站在门，脚边是打翻了的铜盆，水漫了一，他嘴还喃喃念着：“爹？”
二夫人就站在殿中，一脸怔然。谢二爷脸『色』煞白，已经从榻上坐起来了。
这样的场景，生了什么，不必多了。
谢夫人登时怒火中烧，她比谢二爷的反应还快，一拳就把陈宿打倒在。
谢夫人抓着他的衣领，把他从上提起来，三下两下就堵住他的嘴，然后回头对二夫人道：“弟妹，没事，就是个有点失心疯的小太监。”
可是二夫人早已经听见了。
她还是怔怔站在原，像是木头做的一样僵硬。
她回头看向谢二爷，语笃定：“是因为这个，爹打你是因为这个。”
谢二爷不敢承认，他心想，要是一早就把陈宿杀了，那就好了。
他只敢小声喊二夫人的名字：“慧静……”
滴答几声，谢二爷忽然变了脸『色』，上要扶她。
然后，二夫人往后跌坐在上，谢二爷冲上扶她，又喊她的名字，她什么听不见了。
『乱』糟糟的一团黑云。
*
殿门大开着，宫人端着清水进去，又端着血水出来。
谢夫人在面陪着二夫人，惨叫声不绝，二夫人紧紧握着谢夫人的手，只是喊着：“大嫂！好怕，怕！”
谢二爷就跪在边上，抱着头，伏在上，身形颤抖，不知道在想什么。
谢沉和宋皎被赶出来了，两个人站在外面。
没多久，谢老当和大当过来了。
“那两个混账东西呢？”
宋皎不敢，谢沉道：“二叔在面，陈宿已经被娘让人绑起来了。”
仿佛只是在一夜之间，被谢老当维系着的大庭，就这样散了，分崩离析。
没多久，殿中没了喊声，产婆大概在问了，具问了什么，外面人都没听见，他们只听见谢二爷疯了一样大喊：“保大，保慧静！”
谢老当没有话，算是默许了。
这时宋皎才知道，原来二婶的名字叫慧静，可是二婶和她的名字，根本就是反义词。
她不太聪慧，不太安静。
没多久，疯魔的谢二爷就被谢夫人赶出来了。
他从自己大哥手夺过刀剑，一言不，双眼血红，走向关押陈宿的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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