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棠猝不及防,被他抱了满怀。
“沈先生?”
她轻唤一声,然而除了急促的心跳声,他并没有回应。
“你怎么回来了?”
“那边的事处理完了,我便回来了。”他似乎在微笑,“想着京中情势复杂,不能让你独自面对。”
薛棠轻轻地嗯了一声,心中暖然。
沈先生总是能出现在她最无助的时候。
只是他抱得太紧了,薛棠本想推开他,可是想着他一时激动,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
“你看这个。”
沈江流总算松开了她,仍有一手搭在她肩头,献宝似的,将沈家家主的玉佩给她看。
不知为何,薛棠觉得他这个动作很像萧元冽。
“多亏了你的人手,我才能如此顺利。”
薛棠弯唇一笑,“你把功劳都归给我,有人可不爱听了。”便示意他身后。
风南站在不远处,脸涨成深红色,显得手足无措。
天可怜见!他只是来薛府落个脚,明日一早就要进宫禀报。
他都看到了什么!
陛下要是知道他没阻止沈江流,不会杀了他吧!
“不用管他。”
沈江流做了家主后,底气足了很多,甚至头也不回。
风南心中咯噔,捂住了脖子。
薛棠笑了笑,冷不防又被他抱住了。
她伏在沈江流肩头眨了眨眼,看见有人礼貌地将风南请了下去。
“他欺负你了?”
薛棠一怔,“没有,只是……”
说了一些她现在无法接受的话。
沈江流默然。
要说心中没有触动是不可能的。
他刚才看见的,就是一个为情所困的闺阁少女。
只是薛棠一直没有意识到,他自然也不会帮萧元冽把话说开。
薛棠断断续续地将事情说了,说到那套衣裳时,沈江流的手臂顿时收得更紧。
“明日我替你上朝,你在府里休息。”
薛棠迟疑:“会不会太嚣张了?”
他没有功名爵位在身,怎能代替摄政王?和她嚣张不是一回事。
沈江流冷不防托起她的长发,在发梢落下一吻。
他看着月色下她宛如桃色霞蔚的脸颊,笑了笑。
“棠棠,信我一次。”
薛棠根本没想到他做出如此大胆的动作,下意识要推开,反被他捉住了手,重新按进怀里。
她心中顿时有些茫然。
怎么去了一趟临州,他反而变得热切多了?
次日醒来时,眼前仍然不断闪现他的温柔笑容。
她翻身起床,在床沿靠了一会儿,对着窗外明晃晃的天光眨眨眼,忽然意识到什么。
糟了,该上朝了!
……不对,萧元冽说了那些话,她最近都得待在府里。
玉桂听见响动,捧了铜盆进来,见她坐着发呆,便拧了帕子给她擦脸,“二小姐?回神了。”
薛棠有些恍惚,忽然抓着她的手腕,“我昨晚好像梦见沈先生回来了?”
玉桂失笑,“先生是真的回来了。今早已经代替您上朝去了。”
薛棠微微吃惊。
他竟然真的去了?
玉桂缓缓蹲在她面前,拍了拍她的手。
“二小姐,花开不复再,要是遇上一段好姻缘,可得抓紧了。”
薛棠茫茫然点了头,心中却怎么都无法把好姻缘和沈江流联系在一起。
她没有怀疑沈江流的心意。光是刚刚平定族中事务便匆匆回京,足以说明他将她放在了心上。
但她仍然会控制不住地想。
玉桂离开后,薛棠又坐了一会儿,一一看过妆奁和衣柜,似乎不太适应二小姐的身份。
有人敲响了门,薛棠应声后,只有推门的声音,却没有脚步声。
她走过去,却看见太玄站在门前,双眼蒙着黑布,双膝跪地,对她行了大礼。
“二小姐,属下回来了。”
***
摄政王没来,侍卫却推着空轮椅来了,永宁帝看着有点儿懵。
文武百官也很懵。
这是唱哪一出?
文武百官以为摄政王要发威了,而只有萧元冽嗅出了大事不妙的气息。
棠棠不来就算了,为什么姓沈的小子来了?他凭什么!
沈江流根本不怕他,不疾不徐地自我介绍一番,文武百官顿时神色各异。
当初沈家退出朝堂,许多人都觉得本朝气数已尽。
现在沈家居然回来了?而且来了个半盲的家主?
萧元冽做了一段时间皇帝,演戏的功力长进不少,便打起笑容,虚情假意地问:“沈卿进京所为何事?”
赶紧领了赏赐,像韩楚一样滚蛋吧!
萧元冽愤愤地想。
沈江流一笑,将竹杖交给青玄,上前行了大礼。
情敌对自己行礼,永宁帝颇为受用,“但说无妨。”
“此次进京,只为向摄政王殿下求娶二小姐,为我沈家宗妇。”
永宁帝神色骤变。
散朝后,百官议论着离去,只有沈江流被带到了宣德殿。
萧元冽神色冷淡,让福宝搬走了所有椅子,没打算赐座。
沈江流也不执着,撩起衣摆就往外走,就要跪在殿门外,幸亏风北及时现身,搀住了他。
“你这是做什么?”
冷冷的声音从宣德殿深处飘出来,沈江流被两个侍卫架住,却毫不畏惧。
他只是笑:“陛下怪罪我,我怎能不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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