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冽冷笑:“你是想让天下人怪罪朕?”
沈家家主进京第一天就在宣德殿外罚跪?传出去还得了?
福宝一个眼色,立刻有小太监哎哟一声,假装被椅子撞到了腿,便丢下椅子告罪出去了。
萧元冽的眼神凉飕飕的:“沈家主,还不快坐下?”
沈江流偏不坐。
“陛下恕罪,我长话短说。”
萧元冽鼻孔出气。
“陛下年底就要及冠,摄政王此时离开京城对谁都好。”
萧元冽气极反笑:“想娶棠棠就直说,犯得着找理由?”
沈江流只是笑,“棠棠很好。她是天底下最好的姑娘。”
他匆忙回京,就是为了棠棠。
无论如何,这次就要……
沈江流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袖中的双手。
而在他对面,萧元冽也用力捏紧茶盏,才没直接砸到他脸上。
然而下一刻,茶盏便咔嚓一声,裂了。
“只有摄政王走了,文官们才能一心一意为陛下做事,不至于摇摆不定。而武官那边,被陛下腾换之后,情况也好了不少。只要解决了崔衡,陛下一定是本朝的中兴之主,将要流芳百世。”
萧元冽阴阳怪气:“别吹捧朕了,有话直说。”
沈江流微笑:“贤君在上,后宫必定百花齐放。陛下能舍得亏待了她?”
萧元冽险些放声大笑。
“朕还以为你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就这?”
他指着沈江流,目光坚定。
“你沈家家主,后院又能清净到哪去?”
沈江流斩钉截铁:“我此生只会娶她一人。”
萧元冽蓦地冷笑,将茶盏往地下一掷,碎瓷飞溅。
“朕此生唯有棠棠一人。若有违誓言,有如此盏!”
沈江流一愣,语气顿时变得迟疑。
“陛下贵为九五至尊……”
萧元冽捋起衣袖,狠狠地呸了一声。
福宝赶紧让人关上殿门,别让人看见陛下如此豪迈的动作。
“没有棠棠,就没有今天的朕。你以为朕稀罕这个位置?宣州的日子不比这个快活?”
但是为了棠棠,他什么都可以忍!
“别拿你的小人之心来揣测朕的决心。谁敢拦着朕娶棠棠,朕就敢干掉谁!你也不例外!”
福宝心惊肉跳地看着御桌。
乖乖,这是本朝祖传的宝贝,千万别被陛下掰坏了!
沈江流笑了笑,“陛下莫非现在就想干掉我?”
萧元冽看傻子似的看着他,“朕只是爱玩,不是真傻。”
现在就杀了他,让他永远活在棠棠心中?
活人永远争不过死人,这个道理他很懂。
“朕还要好吃好喝地对你,让你长命百岁,活着滚出棠棠的视线。”
萧元冽指着宫门的方向,微微仰头。
“就现在,给朕滚出去!”
沈江流定定地看他一会儿,拂袖而出。
萧元冽越看越气,抓起另一个茶盏扔了过去。
“滚得越远越好!”
***
入夜。
福宝端来安神汤,又给萧元冽揉按太阳穴。
“陛下以后切勿动怒了,气大伤身。”
萧元冽头疼欲裂,一手还搁在奏折上。
发了好大一通火,下午就一直头疼,平时早该处理完的奏折拖到现在。
“朕就是想占个上风。”
被情敌欺负上门了,这还能忍?
“让人把临州各族的名单找来,朕亲自给他找一门亲事!”
福宝一口应下。他只喝了几勺安神汤便丢在一边,继续处理政事。
福宝看得很欣慰,琢磨着要不要给宣王妃去一封信。
陛下真的变了很多。
夜深了。宫中璀璨的灯火次第熄灭,只剩夏夜星空熠熠生辉。
福宝让人整理广明殿,准备伺候他歇下,他却换了衣裳往外跑。
福宝一愣,哎哟一声,赶紧召集人手跟过去。
皇宫到薛府的小路,萧元冽走了无数遍。而见他来了,薛府的侍卫也不敢拦。
反正陛下只会趴在棠梨院的墙头,跟夜行的猫儿没区别。
这么晚了,薛棠还没睡。
萧元冽看她屋里的灯,就知道她还坐在桌边,便使了个眼色,立刻有黑影掠过窗下,悄无声息。
像是有夜风吹开了窗,薛棠抬头,上前关窗,却没忍住看了一会儿熠熠星河。
萧元冽怔怔地趴在墙头。
政事有人处理,她看上去轻松很多,不再微蹙眉头,唇角尚有笑意,犹如梨花脱化而来的仙子。
虽然白天跟沈江流争执得理直气壮,可是看到这一幕,他仍然动摇了。
他能让棠棠无忧无虑地生活在宫中么?
“二小姐,该睡了吧?”
薛棠摇头,“我再看一会儿。”
做过了摄政王,她从政事中感受到不一样的趣味,因而各种史家评说和前朝政事,她都会拿来看看。反倒是玉桂给她准备的绣篮,她一整天都没碰过。
薛棠正要关窗,习惯性地往墙头瞥一眼,就看见了发呆的萧元冽。
“陛下?”
她本想躲开,可是萧元冽听见这一声,只是看她一眼,便转身消失,反教她摸不着头脑。
屋顶传来了太玄的声音:“二小姐,要追么?”
薛棠想了想,迟疑地摇头。
“下次再说吧。”
作者有话要说:狗子:危!
在情敌面前,可爱听话又大只的狗子差点变成狂犬,猫猫摇头
阅读你的后宫只能留下朕最新章节 请关注书趣阁(www.sq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