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玫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了陈太后,无非是王珩想办法让她出宫。陈太后听完,沉吟片刻问:“玫丫头,你实话告诉哀家,你是不是不想留在宫里。”王玫双手不禁握拳,就算再神经大条她也知道这个问题对她来说非常重要。“是,太后娘娘。”王玫抬起头,双眼直视陈太后,语气坚定:“我不想留在宫里,我想回家。”若是其他的人敢如此对陈太后说话,她身边的掌事吴麽麽不用太后开口就能治她一个以下犯上之罪,但奇怪地是一向以严厉著称的吴麽麽并没有开口,室内一时安静异常。“为什么?”似乎过了很久,也可能是一瞬,王玫听见陈太后这样问她:“宫里不好吗。”“不,宫里很好。”王玫答:“娘娘也很好,对我很好,很好。但是民女无福,消受不了宫里的好,我是个粗人,生于乡野,也长于乡野。您瞧,我学了许久的规矩,可到现在做的还是不伦不类。我平时习惯的是精炼劲装,而不是绫罗绸缎,我爱的是长鞭长棍,而不是女红针凿,您让我在宫里一时还可以,但是一辈子,我觉得我会疯的。”或许是这些天陈太后对王玫太好,让王玫忘记了尊卑,一时间把她看成一个真正的长辈,一个普通的、关心小辈的长辈,心里的话不自觉的说出。话说完,王玫就知道要遭,那有这样嫌弃宫里的,于是她跪在陈太后身边,补救道:“刚刚那些话只是我一时的想法,我又想了,如果您要我陪在身边,我会非常乐意的。”说完,为了增加陈太后的可信度,还重重地点了下头,保证道:“我说的都是真的,嗯,真的。”陈太后刚有点伤感,不过被王玫这么一闹,那一丢丢地伤感也不见了,她将王玫扶起来,笑道:“活了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嫌弃皇宫的,不过你可没有说实话哦。”“嗯?”王玫茫然抬头,她没说什么?陈太后严肃道:“你不乐意在宫里,除了因为家里人,是不是还因为你那个未婚夫呀!”王玫手瞬间就哆嗦了,被陈太后吓得,刚直起来没多久的腿又弯了下去,“娘娘……”陈太后见把小姑娘吓到了,脸上的严肃表情立刻没了,重新挂上微笑,将人扶起来:“好了,好了,不吓你了。不就是个未婚夫嘛,只要玫丫头喜欢,哀家给你找个七个八个的。”王玫听着脸瞬间红了,太后娘娘说的是什么话呀,还七个八个的……不过,“娘娘,你是怎么知道徐二哥的?”王玫刚开始确实被陈太后知道她有未婚夫这件事吓得够呛,以为要治她的罪,不过再听了刚刚的话后,惊吓中的吓早就没了,只剩下惊讶。陈太后故作神秘:“因为哀家是太后娘娘啊,天下就没有哀家不知道的事。”王玫觉得自己被当做小孩子哄了,不过她还是乖巧地点头,露出惊奇。陈太后没忍住摸摸她的头:“玫丫头可要记住刚刚说过的话。”“什么话?”王玫傻傻地问。“当然是哀家要留你在身边,你就会乐意陪在哀家身边的话呀。”陈太后理所当然地说。王玫皱着眉头,想到刚说的话,苦哈哈地应了。陈太后没忍住,又笑了:“今天不早了,玫丫头去准备准备,明早哀家宣你家人进宫,你们见上一面。”王玫苦面瓜的脸听到这句话立刻变成笑脸:“真的吗?太后娘娘你实在是太好了!”一想到要和家人见面,王玫忍不住地高兴,对陈太后行了一礼,高高兴兴的走了。看着王玫离开的背景,陈太后让屋里的人都退下,只留下了一直陪在她身边的吴嬷嬷,道:“白束,你看她一点都不像。”“小姐,别伤心了,您看王姑娘现在不是挺好的,你们能相见,就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吴嬷嬷自小陪着陈太后长大,等陈太后进宫后,她也没有离开,等陈太后成为皇后那会儿,吴麽麽就决定一辈子不嫁人陪着陈太后,所以两人的感情不仅仅是主仆那么简单,私底下只有两人时,吴嬷嬷还是乐意叫陈太后小姐。”你说的对,我能和她相见,就是上天给的缘分。”陈太后用帕子擦擦眼角,毕竟是曾掌控天下的女人,对于自己情绪的控制还是很熟练的:“等明天他们来了,你就和我好好瞧瞧,还有玫丫头选的那个夫婿,看看是不是值得托付。”“是,奴婢遵命。”吴嬷嬷见陈太后反应过来,也为她高兴。有些事,过去了,就应该过去。人呐,还是要往前看。————帝都的小院王珩接道明日进宫的旨意整个人都懵了,一旁的徐木连也不比他好到哪去。王珩几乎是迷瞪着将宫里来人送走,当他回来时还没反应过来。“这,这宫里怎么会突然要召见你们呢?”花斐纳闷地道。突然,他一拍大腿,把王珩和徐木连吓了一跳:“你们说,会不会是珩哥儿的事让陛下知道了,所以才召见你们。”王珩否定了:“不会,首先不管陛下会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召见我们,就是明天进宫要去的也不是御前,而是慈安宫。”刚才在送来使的时候,王珩问了一下,没想到来使居然是慈安宫的人,旨意上只说让他们进宫,却没说谁召见,如今是慈安宫来人,看来是太后要见他们。“慈安宫,是太后娘娘要见你们?”花斐道:“这样说来,十有八、九是因为玫姐儿。”王珩也这样认为。“但是,为什么太后还要召见我?”徐木连指着自己,不解地问。这一点,两人都不知道。想了半天,三人也没想出个所以然,索性不再想。“还你们两个是不是该学学进宫的礼仪?”花斐突然道。几人都是出自平常百姓家,平时所见的最大的官就要属县尊了,现在突然要去见太后,说不紧张是假的。就是王珩,有着两世一生的特殊记忆也没见过国家最高领导人,上辈子要见也是在电视里见的,不能算。三人现在能求助的别无他人,只有褚云煊。褚云煊得到消息赶来,二话不说开始教王珩和徐木连进宫的礼仪,复杂的现在是学不会了,褚云煊只求二两人进宫后别犯大的错误就行。第二天,王珩和徐木连两人早早地起来准备进宫,跟着宫里来接的马车,两人很顺利地到了慈安宫。第一次看见如此气势磅礴的宫殿,做为本地土著,徐木连很怂地被震慑住了,他抓住王珩的胳膊,小声道:“扶我下,我有点腿软。”王珩,王珩其实想说他也好不到哪去,他虽然见识过各种各样的宫殿,但那种观赏性的宫殿和眼前肃穆威严的宫殿完全不一样啊。小怂货两人组互相扶持着进入慈安宫,幸好随着时间流逝,两人逐渐恢复正常,最少在见到陈太后时,徐木连的腿已经不软了。见礼时,褚云煊昨天的紧急培训起到了作用,没至于让两人在太后面前丢脸。陈太后平静地叫两人起身,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此时心中的不平静,她首先看向王珩:“这位就是珩小子吧,和玫丫头长得真像,是个俊小子。”王珩被陈太后如此亲热的称呼弄得一愣,反应过来,拱手道:“是的,草民王珩。家中三姐弟,阿姐与草民长相最为相似,据说与过世的祖母相似,而二姐就更像家父些。”陈太后听到王珩的话,有一瞬间的呆滞,但她很快反应过来,和王珩说起别的来,说的内容都是些家常话,比如他读书了吗,读到哪啦,平时喜欢干些什么之类的。王珩越是回答越是觉得,这位太后娘娘似乎有点太……亲民?难道太后见的每一人都会问的如此详细?很快,王珩就知道不是,最少当太后闻到徐木连时,语气完全不像问王珩时那样和风细雨。那语气充满了挑剔:“你是徐木连吧,长得也不怎么样啊,玫丫头怎么就相中了你。”徐木连被太后的话惊到了,王珩也吃了一惊,不过很快两人看到一旁王玫使得眼色,知道事情没有想的严重。徐木连被陈太后一说,立刻跪下,脸色发白,道:“玫,玫姐儿相中的不是草民的长相,是草民对她不、不变的心。”陈太后冷哼一声:“不仅长得丑,说话还结巴,怎么配得上玫丫头。”接着对王玫道:“玫丫头,哀家给你找个俊俏的吧,保证比这个更好,更有本事,还对你一心一意。”“多谢太后美意,只怕玫丫头无福消受。”王玫跪在徐木连身边,看着他说:“徐二哥虽然长得不俊,又没啥本事,但他是玫丫头认定的,玫丫头自小就认死理,只要认定了一个人,便不会改变。”“玫姐儿……”徐木连都快被王玫感动地哭了,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柔情。“瞧瞧,看你们的样子,好像哀家是拆散有情人的坏人似的。”陈太后让两人起来,然后对王玫道:“既然你选定了他,哀家也不说什么了,不过可说好了,你要在宫里多陪哀家几年。”对此,王玫没有意见,而徐木连听到太后同意他和王玫在一起,早高兴地选择忽略陈太后后面的话。王珩也为两人高兴,本来以为进宫是有什么事,再也没想到是如此的好事,他不愿去追究为什么,只要结果是好的,便够了。和乐融融下,外面传来皇上驾到的声音。景文帝进来,先是给陈太后行了一礼,后看向对他行礼的王珩等人道:“母后这里今天真热闹,不如让朕也来凑凑,母后不介意吧。”陈太后望向景文帝的目光含着笑意:“哀家就是介意了,陛下难道会走不成。”景文帝闻言哈哈一乐,也不介意陈太后的打趣,直接坐在陈太后身边,对王珩道:“这位就是“黑心县丞”事件的小秀才吧,你现在很有名啊。”王珩闻言手心有点冒汗,纯属紧张的。这位可是大齐朝的绝对的掌控者。他再冷静,面对能掌控他生死的人也冷静不下来。王珩没时间猜这位大佬话中的意思是什么,硬着头皮道:“全靠陛下治理有方,百姓安居乐业,一个个都具有正义感,草民的事才得以重视,所以这一切都归功于陛下。”对于王珩的话,景文帝没有发表看法,从上到下打量着王珩,似乎要把人看穿,王珩立即感受到了什么是如芒在背。就在王珩要顶不住时,陈太后开口了:“陛下,这里可不是你的御乾宫,珩小子还不是你的臣子,要教训人,就到你的御乾宫去,哀家可看不得珩小子吃亏。”景文帝闻言,顿时苦笑不得:“母后,您哪里看见我欺负王秀才了。”陈太后哼哼两声,道:“哀家两只眼睛都看到了。”景文帝无语,他发现他家母后自从卸下手中的权利后,越发的孩子气了。接着,陈太后又道:“哀家可告诉你,珩小子是玫丫头的弟弟,玫丫头又是哀家相中的人,可不容许你欺负人。”“不欺负。”景文帝连忙道:“朕刚刚只是瞧着王秀才小小年纪就取得秀才功名,是可造之材,多看了两眼,朕日后的江山还要靠他们这些国之栋梁帮衬,怎么会欺负他。”景文帝只是有点惊讶王珩的话,在他看来,像王珩这样少年成名的,无不是恃才傲物之辈,天不怕地不怕,他们根本不屑于委婉,讨好上司,却没想到王珩是个能说会道的,紧张下还能瞎扯出几句好听的话。人不老,却已经成了人精的景文帝自然能看出王珩看似淡然表情下的紧张。陈太后非常满意景文帝的话,指着王珩道:“好久没见如此和心意的人了,哀家叫他们来是陪着哀家唠唠家常的,陛下要有什么事,就单独跟他们说去。”“朕知道了。”景文帝很少见陈太如此喜欢一个人,趁机开口:“母后既然喜欢他们,就让他们进宫多陪母后几天。”“哀家也是这样想的。”陈太后心里高兴,不过还是拒绝了:“他们是外男,在宫里不好。哀家就想着多留玫丫头几年,让她在宫里陪陪,然后再出去婚假。”陈太后也是在和景文帝说王玫并没有想成为妃嫔的事,她还想着出宫嫁人呢,也是让景文帝别多想。景文帝转念间就明白了陈太后的意思,对于王玫能不能成为他的嫔妃他并不在意,他又不是贪慕容颜之人,只要陈太后高兴,她做主就好。于是,景文帝出主意道:“母后既然如此喜欢王氏女,不如让她在宫里服侍您五年,待年满后放她出宫婚配,倒时您再赏赐一番,也算是全了您们之间的情分。”陈太后自然乐意,然后问王玫:“玫丫头,你觉得如何,在宫里陪哀家五年如何?”王玫一心想要离开皇宫,但也很舍不得陈太后,对于此结果自然不会拒绝:“民女愿意,谢陛下恩典,民女会好好地服侍太后娘娘。”陈太后高兴地连说了两个好,又问王珩的意思,王珩当然是欣然同意啦。他来京的本来目的就是要接王玫回家,如此历经多番波折总算达到目的,没有什么不愿意的,只是有点可惜还要五年王玫才能出宫。不过,王珩又想和一辈子待在宫里相比,五年,时间还是很短的。再过五年,王玫也不过二十一二,嫁人刚刚好,遂又高兴起来。要说失落,就属徐木连失落了。一想到还有五年才能娶上媳妇,徐木连就想给自己鞠把同情泪。景文帝在太后这定下五年之约,又说了话便离开了。景文帝走后,王珩立即觉得室内气氛都松快起来,脸上笑容不仅多了几分。见此,陈太后打趣道:“珩小子看起来很怕陛下嘛。”王珩回道:“陛下龙章风姿,小子区区一凡人,只有发自内心的尊敬,怎么会怕,太后您说错啦。”这话更是陈太后觉得王珩就是个嘴甜的。陈太后和几个人笑呵呵的说了半天的闲话,一点不觉得累,还感觉时间过得飞快。待中午了,还留了王珩、徐木连两人吃了顿御膳,可把两人稀罕个够。临走前,陈太后单独将徐木连留下,和他说了会儿话,待他出来,王珩见于往日没什么不同,也没放在心上。出宫后,回道租赁的小院,花斐三人都在,见王珩两人回来,围着他们就问到底是怎么回事。王珩将宫里发生的事都说,然后砸吧下嘴道:“阿姐现下没事,我看着还胖了一圈,我们离开前她还和我说太后待她可好了,让我们不要担心,既然太后留她五年,她就服侍太后五年,待五年后,我们再接她回家。”花斐点头:“可见在宫里没受什么委屈”要是受了委屈也不会胖了一圈:“五年就五年吧,有太后护着,我们也该放心了。”褚云煊不像他们几个一样傻白甜,疑惑道:“太后怎么会单单对阿玫姐这样好?据我所知,太后可不是什么善良的人,听你的描述我都要怀疑那是不是太后了。”王珩摸摸下巴,也不猜不着原因:“谁知道呢,反正我觉得太后是个挺和善的人。”褚云煊闻言翻了个白眼,和善?这话要是让被太后砍了的人听到,非气得从地下窜出来揍他不可。不过,褚云煊也猜不出原因是为何。金鍂鑫没想那么多:“猜那个干什么,浪费时间,阿珩家有什么可让太后可图的,我看太后喜欢阿玫姐,就是像她说的一样,看阿玫姐顺眼了呗。”几人想想金鍂鑫的话,觉得也不是没有道理,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金鍂鑫转着大眼睛看着王珩,问:“阿珩,你们是不是就要走呀!”王珩点头:“是的,我想着这两天就回去了。”他来帝都的目的已经达到,也该回去了。“不再多留几天吗?”褚云煊有点不舍得,这一走,他们不定又要多少年才能再见。“不了。”王珩道:“家里肯定还在等着我们的消息,再说了,我这边院试刚过,功课还要继续,万不能落下。”然后,王珩见两个小伙伴不舍得的眼神,安慰说道:“我们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再见面的,五年后,我定会再来帝都,到时我们再聚。”金鍂鑫和褚云煊听王珩这样说,也不再留他,知道几人明天就要离开后,几人约好给他们送行。本以为这次帝都之行到此就结束了,三人一起来,再一起回青桐县。谁知在临走前夕又出了变故。“徐二哥走了?!”王珩简直不敢相信,徐木连居然不辞而别,只留下两封信就走了。“是。”花斐手里握着信,也是吃惊的神色:“今天我们说好要走,我在外面等了半天也不见徐二哥出来,就进他屋去找他。我进他屋子,人却不在,床上整整齐齐的,一点都不像睡过人的样子。然后我就看见桌子上留着的两封信。”两封信,一封是给王珩的,一封是给徐家的。王珩赶紧将留给他的拆开,看完后苦笑一声:“徐二哥这又是何必。”花斐问:“怎么样,徐二哥说去哪里了吗?”王珩将信交给他,让他自己看。在信中,徐木连写到他离开的原因——从军。原来,昨天陈太后单独留下徐木连就是问他以后得打算。因陈太后非常喜欢王玫,所以她不想将王玫嫁给一个没有任何前途的人。拿陈太后的话说,徐木连一无身家,二无才干,拿什么娶王玫。所以陈太后给了徐木连两个选择,一个是在这五年内忘了王玫,她自会再给王玫找一个才貌双全的人嫁了。二是证明自己,证明他是有能力娶王玫的。现人若想出人头地,挣得一官半职,不是从文走科举路子,就是从武上阵杀敌。从文,徐木连是别想了,他的文化水平只是让他刚刚脱离文盲的称号。从武,倒是可以,就是从武危险,随时都有损命的可能。如今西北军正在招新,西北军做为抵抗北蛮的主力军,从来不少上阵杀敌的机会,也就少不了军功。陈太后说了,徐木连若是有心,就可以去报名,用实力去证明他的价值,她等着他五年后归来。徐木连一晚上没睡,想了一晚上,决定去西北军报名,他一定会活着回来,给他自己,给王玫一个光明的未来。“都怪我。”王珩懊恼地拍了下头:“昨天从宫里回来就乱糟糟地,看他没什么异色,也忘了问徐二哥太后和他说了什么,要知道他要去从军,我一定拦着。”花斐安慰道:“不能怪你,这是阿连自己选择的路。”王珩叹了口气:“我该怎么和徐叔徐婶他们交待啊,徐二哥也是,从军这么大的事,也不和咱们商量就自己决定了。咱家也不嫌弃他有没有出息,只要人平平安安的,他和阿姐好好过日子就是,太后又不是不讲理的人,他怎么就想不开去从军?从军多危险啊,他就算武功再高,和千军万马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唉,不行,表哥,咱们得去拦着他。”等王珩和花斐两人匆匆忙忙,四处打听找到西北军招兵处后,人家招兵已经结束,所有新兵已经归营,今天上午就是最后的截止日期。王珩抱着侥幸的心理想着徐木连也许并没有赶上,说了半天好话,才让人家同意帮忙查查有没有徐木连的名字。由于徐木连是在要到截止日期时报的名,名字到好查,人一查就差到了:“喏,找到了,徐木连,冀州府青桐县人士,年十八。”王珩一听,没错,正是徐木连。“大哥,不知道这报了名的人,能不能再把名字再给去掉?”王珩明知不可能,还是问了。查名册的小兵瞪大了双眼,生气地道:“怎么可能,报名就是报名了,不去你报什么名,逗我们西北军玩呐,你当我们西北军是什么地方了!”“您消消气,我这位表弟还小,不懂事,您别见怪。”花斐连忙道:“我们绝没有看轻西北军的意思。大齐上下,谁不知道西北军里个个都是保家卫国的英雄。”“这还差不多。”小兵气渐消:“查都查完了,你们赶快走吧,别管这报名的是你们什么人,他既然报了名,活着就是我们西北军的人,死了也是我们西北军的鬼。”听了这话两人也只好垂头丧气地离开了。等到褚云煊、金鍂鑫一到,四人又说了会话,最终只有王珩和花斐两人登上北去的大船,自此帝都一行,三人来,两人归。王珩、花斐两人回到青桐县后,向花氏说了王玫的处境,又到徐家将徐木连留的信交给徐镖头。徐家知道徐木连的选择后,也没怨恨别人,只是徐夫人每月都会去寺里烧柱香,保佑徐木连平安无事。花斐离开不久,花舅舅就从海上平安归来,等待他知道万氏给花斐定的亲事后,好好地收拾了万氏一顿。不过事情也如万氏所料,花小舅舅生气归生气,生完气还是认了元家的亲事,上门提亲。王珩回到青桐县后学习更加刻苦,天天到苏境那里去请教,惹得苏镜有时看见他就觉得烦。花氏和王玥有了王玫的消息,也不再成天担心,两人将更多的精力放在花记上,尤其是王玥,越大越开始显示出她的商业头脑,几次女扮男装随着花舅舅出去闯荡。春来暑往,日月交替,很快,五年的时间匆匆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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