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田作为一派掌门,不会说胡八的绰号,只会说本名。
“这有什么难的?我从头看到尾,除了断开那一截,我看了三遍,就全部记在心里了。”
胡八很是傲骄。
“那你懂吗?”
“好像懂,又好像不懂。”
这回胡八说了实话。
“你别吹牛哟,你师傅当年得到这卷残章的时候就说完全看不懂,后来惴磨了很多年,才跟我说只悟出了不到三分,你看三遍就能看懂了?”
不是传新要怀疑,而是这是事实。
当年,陈七是他们师兄弟当中悟性最高的,不然,也不可能七天破一境,被赐名陈七。
“我师傅七天破境,我三天破境,师傅看不懂,我能看懂,这奇怪吗?”
胡八小小年纪,居然学会了逻辑思维。
“那卷残章对你在修习炼气境的时候,有用处吗?”池田关心问题的另一面。
“好像有用,也好像没有用,那个《庭伸八十一法》里原先我不懂的,一对照残章,立即就懂了。”
这是个新发现。
“你把那卷残章给我翻翻,我也对照一下《庭伸八十一法》,看看有什么地方能相互呼应?”
传新对胡八笑着说,算是请求。
云熙宗宗规:门下弟子,除本门宗法需要修习外,各人机缘巧合之下所得上乘功法,各学各用,便是长辈也不可强取豪夺,所以这卷残章《胡茄十八拍》到现在也还是只留在云梦岭。
别说传新长老,就是池田掌门,想要一阅的时候,也必须得请求云梦岭同意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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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在胡八手中,传新作为师伯,也是要征求他的意见。
“我撕了。”胡八很平静。
“什么?撕了?”其余三个人几乎异口同声。
“你知道不知道?你师傅当年是用一年时间给人保镖才换来的,而且行走的镖路是天下最难的川镖,说九死一生也不为过。”传新暴跳如雷。
“这卷残章不说价值连城,起码能买下半个云柯山!”池田也是很愤怒。
“我不想练功,是大师兄硬塞给我的。”
“我给你,没让你撕啊!”
“我记住了,也懂了一些,留着还有什么用?以后还想让我再去看?再去炼?我才不干呢?”
如果不是看在陈七的面子上,还有现在掌门师兄在场,看着胡八满不在乎的样子,估计传新会活剥了胡八。
“你真记住了?”池田耐下心问胡八。
“一个字不会差。”
“我生之初尚无为,我生之后汉祚衰。天不仁兮降乱离,地不仁兮使我逢此时。干戈日寻兮道路危,民卒流亡兮共哀悲。烟尘蔽野兮胡虏盛,志意乖兮节义亏。对殊俗兮非我宜,遭忍辱兮当告谁?笳一会兮琴一拍,心愤怨兮无人知。
戎羯逼我兮为室家,将我行兮向天涯。云山万重兮归路遐,疾风千里兮扬尘沙。人多暴猛兮如虺蛇,控弦被甲兮为骄奢。两拍张弦兮弦欲绝,志摧心折兮自悲嗟。??”
(此段借东汉女文学家蔡文姬的原文一用,架空历史的小说,穿插一些历史的经典,是我此番创作的原意,大不敬处恳请前人后人谅解。木山区注)
“快拿纸笔来!”池田赶紧吩咐陈飞。
“怪胎!”传新摇头至极。
至于胡八背涌出来的《胡茄十八拍》是否会和原来的有出入,池田和传新由于没有看过,自是不辨真伪。
陈飞是仔细研究过的,他越抄越是点头。
他的两位师伯便看出了端倪。
“城头烽火不曾灭,疆场征战何时歇?杀气朝朝冲塞门,胡风夜夜吹边月。故乡隔兮音尘绝,哭无声兮气将咽。一生辛苦兮缘别离,十拍悲深兮泪成血。
我非食生而恶死,不能捐身兮心有以。生仍冀得兮归桑梓,死当埋骨兮长已矣。日居月诸兮在戎垒,胡人宠我兮有二子。鞠之育之兮不羞耻,憋之念之兮生长边鄙。十有一拍兮因兹起,哀响缠绵兮彻心髓??”
胡八时而一本正经,时而摇头晃脑。
“别抄了!”池田一声轻喝,先制止了陈飞,再制止了胡八。
他看向自己的师弟传新。
传新何尝不能理解他的想法?
他轻叹一声:
“让这卷残章成为绝唱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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