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孤把自己来炎阳的所有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高峰。
“啊!这可不是件好事啊!”在听完西门孤说的话后,鬼刑孝礼坐不住了,他猛地冲上前看着西门孤道:“贤弟啊,这么重要的事,你为何不早说啊!”说完,他便转向高峰,抱拳道:“大人,我愿带一支小部队,前去剿灭这伙老鼠!”
高峰点了点头,默许了鬼刑孝礼的话。鬼刑孝礼也毫不含糊,提起片镰枪往外走了。
“鬼刑啊!遇事比较暴!平时最狠的!也就是那些内府人!不过!他也是一个真正的强者,他集各枪之法于一体,创立鬼家枪。又在门口创下千人斩的记录,那记录,可是无人能破的!”高峰兀自道,“而你的师父鬼嵬,那可是我这一身中遇到的最强的剑客,我平生第一次受伤,便是受在了他手上。那天他用了一招‘剑心’看似之有一剑挥出,实则有万千剑气袭来!呵!我该去躲那招的!可我迟疑了!于是中了一招!西门啊!犹豫就会败北!你要明白啊!”
西门孤听完高峰的话,连忙单手握拳支在地上,同时低下头道:“谨记大人教诲。”
“如此便好!”高峰说,“还有一个孩子呢?”
“师兄往京城方向去了。”西门孤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我本想阻止他的……”
“不必阻止!”高峰猛地挥手打断了他的话,“这是天意!你阻止不了!”
西门孤一愣,心中暗暗嘲弄:“什么天意,只是师兄的选择罢了。”
“好了!你们既然下了山!那想必鬼嵬……”说到此,高峰一脸哀伤的看向了西面的屏风道,“该是不在了吧……”
西门孤原本有些嘲弄高峰,但听到这里,他不禁打了一个寒颤,然后接到:“师父……于今年年初病逝了。”
“我就知道!他竟然也是这么一个结局!实在是可惜了,我没有机会再和他一战了,实在是很怀念啊……”
西门孤一头雾水,他完全没有听明白高峰这句话的意思。但高峰似乎也不准备解释什么,只见他缓缓起了身,拿起那边龙纹长剑,然后走下炕道:“我知道你来这里的目的。且随我来吧。”
说完,高峰便从房中走了出去,沿着那个阶梯走上楼去了。西门孤想了想,然后便起身随同高峰到了顶阁上。顶阁十分宽阔,四周有四根木柱托着阁顶,木柱间用雕着龙纹的栏杆围着。从阁楼上向下望去,整个炎阳尽收眼底。西门孤向南望去,只见一小队黑影从城中跑出,直往那南方的树林跑出。
“别光看风景了!小子!”忽的,高峰的大喝声从西门孤身后传来。西门孤回头一看,却见得高峰早已摆好了架势,等待着西门孤了。
“高峰大人?”西门孤不解。“你必须在战斗中学会成长。”高峰一手紧握着剑鞘,一手拔出剑道,“剑道,剑!是我们教!但道!却要自己悟!”
“这……”
“怎么!难道你还怕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家伙吗?!”西门孤的身体微微颤了颤,他慢慢拔出忠护剑道:“那对不住了,高峰大人。”
“战胜我再说吧!”说着,高峰以剑指地,威武地站在了阁顶上。
“来吧!”高峰挑衅地大吼了一声。西门孤因此受到了激励,立刻便提起了忠护剑跳上前,然后朝着高峰挥出两剑。他本以为以高峰这样的身体,自己会轻而易举的取胜。但事实证明:西门孤的想法是完全错误的,而且是大错特错。只见高峰的身体如同游鱼一般左闪右闪,便轻松地躲开了西门孤的攻击。西门孤见挥出的剑都被高峰躲开后,便立即更换了战斗架势,并尝试向高峰发起新的一轮攻势。然而高峰的反应力远远超乎了自己的想象:只见得西门孤一记重斩后,高峰将剑一横,便拦下了高峰的一斩,然后左手搭上剑身,双手合力向前只一推,便将西门孤推开好几步。西门孤向后连退了好几步,见难以站稳脚,便忙将剑插入到木质地板中。而高峰则看准了这个时机向前一滑并顺势将剑向上一提。只见那剑如同蛟龙出海一般从下方窜上,在瞬息之间,那剑便架在了西门孤的脖颈上。
“你输了小子。”高峰爽朗地挥手道,“不要急,再来一局。”说完,高峰面对着西门孤向后退了好几步,然后以剑指地摆好架势,准备开始下一轮对决。
“他的速度好快。”西门孤双眉紧皱,头上那豆大的汗珠也如同悬瀑一般飞速流下。
高峰似乎看出了西门孤内心在想什么,于是便振了一下刀口说:“小子,战斗的时候,一定要心如止水,要清静无为,平和不争。”
西门孤一怔,他不知道高峰为什么会说出这些话,他抬头望向高峰,刚欲说些什么,却看见高峰早已滑到了自己的面前,然后一个一字文劈了过来。见此情景,西门孤也来不及多想什么了。只见他本能似地向旁边一滚躲开高峰的这一击,然后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后,一个横斩斩向高峰。高峰向后一跳,然后便将剑收入鞘中。西门孤见状,正欲上前追击,却不想高峰忽的又滑步上了前,伴着一声大喝,顺势将剑一提一斩,那出招之快,不是西门孤所能看清的,他只觉得有一阵风从自己耳边刮过,待他反应过来时,高峰的剑已经再一次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你又输了小子。”高峰骄傲地笑道,“这招叫‘龙闪’,这可是你师父的招式哦。”高峰说道这里,忽然感觉胸口一阵疼痛,然后便发出了一阵剧烈的咳嗽,他那握着剑的手也发出了微微的颤抖。
“高峰大人?”西门孤刚开口,高峰便朝他挥了挥手示意他不要再说话,然后他便用袖口揩拭了一下嘴唇,转身对西门孤说:“战斗是不能带有感情的。”西门孤抿了抿嘴,看了看高峰的袖口,突然发现:高峰那白色的袖口上,赫然映出了几朵血花。
“高……”
“嗯!”高峰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只见他挥了挥手,示意西门孤在发动一次进攻。西门孤见此,也不好说什么。只见他迅速上前,一记“圆月斩”斩向高峰,再被高峰滑步躲开后,便想着一剑刺向高峰。高峰看着西门孤朝自己刺来,不由得微微笑了笑,他大吸了一口气,看准时机一个垫步跳到了西门孤身侧,轻轻一跳,一个“落杀”斩下。西门孤知道这招难以防备,便向前小滑了一步躲开了这一击。但是,西门孤这一滑,也拉开了自己和高峰之间的距离。只见高峰将剑往地上一指,然后闪身上前,将剑向上只一提,那剑和人便一同从西门孤身边闪了过去。
“呼。”高峰长舒了一口气,然后将剑纳入鞘中。那剑完全入鞘的一瞬间,便有无数的白光亮起,那些白光如同拖着长尾的流星一般,刷刷地从西门孤的身边划过。
“这……这是……剑气?”西门孤愣在了原地,他被这奇特的剑法迷住了。
“这招叫‘剑心’。”高峰转过身来看着西门孤,他的气色似乎有点恢复了,面色也不在那么苍白,“这是你师父的绝技,是人剑合一的最高境界。只可惜,他只用了三十年就悟出了这个招式,而我却用力五十多年才悟出来。”
“人剑合一的最高境界?”西门孤兀自道,“看来没来错地方。”
“好了小子,你还有很多东西要学呢!”高峰爽朗地笑着,然后便自顾自地从阁楼走下去了,不多时,西门孤便听见楼下有一阵咳嗽声传上来。西门孤听到了这一阵咳嗽,想起了刚刚战斗的场景,不禁摇了摇头,然后跟着走了下去,但当他到了高峰的居室时,他才发现那玄机不知何时也来到了这里。
玄机见西门孤进了房间后,便将一碗药汤放在了高峰面前的方桌上,然后便作揖退了出来,出门的时候,还顺势拉出了西门孤。
“西门兄弟。”玄机的眉头紧皱着,似乎快要挤成一团了,“高峰大人的身体状况,你应该也看见了。他现在不适合运气战斗,还望西门兄弟以后注意言辞行动,以免再激起高峰大人的战斗热情。”
“啊……好。”西门孤一脸无奈地答应了一声,“悉听尊便。”
玄机看了看西门孤,轻轻点点头,只说了一句千万不要喝酒后,便拂了佛衣袖先行离去了。待玄机完全离开后,西门孤才从走廊走进高峰的居室,他单膝跪在高峰的面前,一手握拳撑在地上,另一手抚着膝盖,低头不语。
高峰将龙纹剑横置在榻上,端起药汤一饮而尽,然后用袖子擦干了嘴边的药汤说:“玄机每天这个时候都会把药送过来。”西门孤低头不语。高峰见西门孤不说话,便将那个碗放在桌上,然后凑到西门孤面前说:“你的剑技,离鬼嵬还差得远呢!还有很多地方需要提升。”
西门孤看着高峰,充满期待地说:“师父剑技高超,一时难以比上,还望大人指教。”高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小子,你的剑,缺少的是挥剑人的耐心与平静,在战斗时,只有心静如水的人才可以与剑完美结合,达到人剑合一,明白吗?”
“在下谨记大人教诲。”
“很好,但是,这件事说着容易,但做起来却很难。”高峰一面说着,一面望向了东面道,“这炎阳的东面有一座灵雾山,今日不早了,你明日便启程去那里,在那里游历一阵后,你定会有不少收获。”高峰话音刚落,鬼刑孝礼便也一脚踏进房中。只见他一手提着那把沾满血的片镰枪,另一手提着五个红色的小坛子。他在高峰面前站稳行礼道:“我们成功摧毁了西门贤弟说的那个营地,不过让一个鼠辈跑了。”
“哦?”高峰眉头一挑。
“当时他们正在集结,我们围住了营地的四周,然后冲进了营地里袭击了他们。不过战斗期间,有个鼠辈乘机钻到了东面的林子里。我已经派人去追了,不知道能不能追上。”
“也罢,谅他一个人也逃不回去。”高峰点了点头。
“对了,这被斩杀的人里,还有我们的好朋友韦昌盛呢!”
“哦?那个斥候将军?”
“正是。”说着,鬼刑孝礼把那几个红坛子放到桌上说,“他还给我们送来了这个。”高峰打开坛盖子,便有一股浓郁的醇香飘出。
“嗯!龙泉?”高峰大笑道,“好,鬼刑啊!这些酒,你都留着,一面给你庆功,另一面,也好招待你这兄弟。”
“哎!谢高峰大人!”鬼刑作揖谢道。
“另外,我刚刚试过了西门孤的剑法,发现他在战斗时缺乏冷静,也缺少对战斗的把控力,所以我想着送他去灵雾山找郭曌游历游历,不知鬼刑意下如何?”高峰慢慢起身,走到鬼刑孝礼面前道。
“哦?那贤弟的意思呢?”
西门孤站起身,看着鬼刑孝礼道:“在下下青阳山来这炎阳,本就是为了追寻更高的剑术,还望鬼刑兄长为我引路,而且越早越好。”鬼刑孝礼点了点头,看着西门孤道:“高峰大人既然有所指示,贤弟又想要早点出发,那我自然是没有异议的。明儿一早,我便送你去灵雾山。”
“既然鬼刑要早点送你去,那你就要早些准备了。”高峰一面说着,一面把先前的阳泉酿拿出来,递给西门孤道,“这就算我送你了,原本是准备今天给你接风的,看来,要等你下灵雾山再说了!”
西门孤接过酒谢过高峰,然后便和鬼刑孝礼一道出了天心阁,上马回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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