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战斗持续了两个时辰。西域军队在乜邪战败后便失去了斗志,面对赤备军火雨战术更是被打的不知所措。很快,他们便被打得军心溃散,败北而亡。不过,西域草原太过广阔,赤备骑兵担心深入太快难以得到后援,于是稍作追击之后,便折返而回与赤备军团会了合。
草原一战之后,赤备大军势不可挡一路西进。九月中旬便攻克了羌若、乌干达和安御三座重要城市,之后在九月下旬攻下了通天城。赤备军在通天稍作休整后,于十月中旬挥师北上,矛头直指西域都城北庭。
北庭南部约三十里地,有个叫天河的地区,赤备军团目前就驻扎在这里。
十月十九日。
那日田心在军帐中拟着战报,忽地听见帐外有人大声叫唤,便将笔放回笔山之上。笔刚放稳,便有一传令兵从帐外匆忙跑入。
“何事如此慌张?”田心兀自看着自己拟写的战报,觉得有些不妥,便将其揉成一团丢到了一旁。
那个传令兵咽了口气道:“回大将军,皇帝陛下的信使大人到了。”那传令兵话刚说完,便有一个腰间别着羽箭的人走了进来。
“信使来此,可是带来了皇帝的指示?”田心微微拱了拱手,顺手给信使递上一碗水。那信使也很和气地接过水,微微抿了一口,然后从口袋中取出诏书道:“圣上确有圣旨,还请将军们接诏。”
吴肃敬和邓国忠等人听到此话,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便一同走到了田心背后,一捋长袍单膝跪在地上。
“诏:赤备主帅田心将军:今赤备远征西域,势如破竹,未曾倾覆。此乃大将指挥有方,军士戮力杀敌所为,朕特下此诏,予以慰问,待大军返回,朕定予以诸将重赏。然,朕还有一事相告,愿诸将有所准备:今年年成不佳,南方持续大旱,粮草难收;北方又多涝灾,民众亟需粮草供应,故须减少对赤备军的粮草供应。望田爱卿有所准备。若是粮草极为缺乏,可以持此诏,前往东亭寻找禁军协助,钦此。”
吴肃敬愣了一下,接下这通诏书就意味着这三个月不会再有粮草补给了,他早就打听过东亭禁军的情况,他们本就粮草不足,找他们借粮草,无疑于是拆东墙补西墙。而赤备军出师时,本就仰仗着后方强大的补给线,所以自身并未携带过多的粮草。
想到这里,邓国忠不禁冷汗直冒。好不容易打到北庭边上,难道就要这样撤军吗?他不甘心地摇了摇头,一拳捶在地上。
许久,他听见田心咂了一下舌。他缓缓抬起了头,满怀期待地看向这位给他们带来过无数希望的将军。只见田心微低下头,抬起双手结果诏书说:“臣,田中正,接旨。请使臣回禀陛下,臣定能克服困难,在原定时间攻下北庭。”
使臣微微颔首,与先前的传令兵一起退出了指挥车。
待二人走后,田心几人才从地上慢慢起身。还没等田心站稳,吴肃敬便急忙来到他身边,一把拉着田心的臂膀道:“将军,我们没有粮草支援了!”
田心看着吴肃敬,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来到了指挥车的巨幅地图前面,一言不发的看着地图。
吴肃敬困惑不已,缺少粮草对于士兵战马来说,无疑于是一个天大的打击。他微微皱起了眉头,看着一言不发的田心继续说:“将军,我之前已经找粮官问过了,我们的粮草顶多还够用一个月,我们在这里安营扎寨也是为了等禁军把粮食运过来。眼下南方突然大旱,北方又有涝灾,京都的粮草想必也是十分紧张,这批粮食也不可能运得过来了。将军,那北庭是西域首府,固若金汤,恕我直言,如果没有粮草,一个月里打下北庭,恐怕不可能。”
田心看着地图,轻轻回应了一下。然后转身看着吴肃敬道:“你说的这些,我都清楚。而且,诏书上虽然说我们可以找东亭军借,但是日后占领西域还要靠他们。”
“是啊将军,这粮草是绝对不能找禁军借的。”一个光头将军接到。
“那,鲁道南,你可有什么建议?”田心看着这个光头将军问。
“末将没有。”鲁道南摇摇头。
“邵威呢?”
“末将也没有。”另一个面容稍显英俊的将军回道。
忽然,一旁久未发话的邓国忠走了上来,微微拱手道:“末将有一计。”
“说说看。”邓国忠咽了一口唾沫道,指着那副地图道:“这个地方靠近上水,那是戎人存放粮草的地方。这是唯一一个没有经历过西域大旱的地方。据前方斥候报告,戎人在这里存放了够吃一年的粮食,末将认为,我们可以先夺取上水,然后把那里的粮食一分为二,一部分留下备战,一部分运回京,这样既可以解我们的燃眉之急,又可以协助京师度过难关。”
吴肃敬看着地图,不禁眉头微微泛起。鲁道南和吴肃敬原本都是田忠大将的部下,相识数久,对方心中所想,自然都是心知肚明。鲁道南转向邓国忠,表达了吴肃敬心中的疑惑。”这上水是一江心岛,只有一座木桥通向城内,易守难攻,而城中粮草颇多,我们也就不能施用火攻。加上他们修筑有大型要塞,将军可有妙计攻下上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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