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世间上又怎么会有这样生死相许,跨越年龄界限的爱情。
被那个男人骗光了所有钱财不止,还以三十多岁的高龄去当陪酒小姐,从人人争着阿谀奉承的富家夫人变成了有钱就能上的陪酒大姐。这样一个落差谁能接受得了,于是她选择了最极端的方式结束生命。
圆杉很清楚地记得那天是一个非常晴朗的日子,她穿得很漂亮,牵着高松的手进了她家的门。
然后……
她不愿意想了,只记得那天高松的声音是从来都没试过的尖锐。
那后来,高松成了她家的一份子。那一年,其实她们都只是小学生。
再一年,变故的,却是她家了。
苦笑着摇了摇头,自嘲地望着虎口那里一个淡淡的伤痕。圆杉缓过神来,轻轻地捏了一下那道伤痕。现在已经不痛了,可是当时,却是痛得那么厉害。
至于路政刚?要她去看他?她才不相信他会死。
她也想知道,那个人在生死一线间的时候,想到的是谁,念到的又会是谁。眼前浮现的是什么事情,最后想到的又是什么事情。
净空碧透,辽阔长天。蓝天与白云的分隔异常地清晰,漂浮的云似是在蓝色海洋之下翱翔。太阳像是一团破烂的纸屑,整团挂在了天上,连射下来的光都向四处分散着。
圆杉走出医院的时候心情有些颓丧,满口不在乎,却又不由自主地来到这儿。她甚至一层一层走遍了,每个护士站都问过了。终于得到想要的答案,却失去了勇气。走到门口,无论如何都没有勇气打开那一扇门。
她就是冲动了,后悔了,所以逃了。
小时候家里有个叔叔经常到家里做客,跟香港那边的黑社会有生意上的一些往来。听着他细细描述她才知道原来电视上演的不是假的,而是真的存在第二把交椅、拼杀之类的这些说法。
她想起了那天见到陈子岭的场景,地上的人,满地的血,枪。
害怕有之,憎恨更甚,又夹杂着好奇。
路政刚是个成功的商人,黑白两道皆有往来,商场里的潜规则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野心大,商场上结仇众多,人人都念着要绑架她,她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就时常遭遇这种情况,是麻木了。
他同时也是个失败的父亲,他除了每次事后给她物质上的补偿,什么也没有。她都不知道,要着一大堆的洋娃娃,漂亮的衣服有什么用。
从来,她需要的,就不是她拥有的。
又想远了,圆杉害怕再想下去就会想起一些她很讨厌的事。
“路路。”
圆杉回头的那一刻阳光是炫目的,她看见离她还有五六米的距离站着一个人,地上是被拉长的影子,歪歪斜斜。
然后那个人的面目她看不清了,被阳光融了,化了。
、炮灰男二
苏正琪走到她面前,低下了头打量圆杉面上的神色,可是无论他怎么看都不再看见曾经有过的眷恋,连伤感也都没有了。
他微微上前了一小步,圆杉却反应迅速,后退了一大步。
他苦涩地笑了笑,一双丹凤眼里荡漾着的皆是自作自受的苦意。嘴边挂着惆怅的笑,朗声道,“路路,你还好吗?”声音却有些沙哑了。
圆杉看着他,往日那双眼睛不是神采飞扬的吗?那里面装的不是清高的笑意吗?那嘴唇不是红润的吗?怎么如今,那么……
落魄?
她从来都不敢把这个词放在苏正琪的身上,因为她知道,他不可能会。
但是现在他以这副样子出现在她面前又想干什么?
一个小时前她有个冲动要见他,可一个小时后,他站在她面前,她却失去了见他的勇气。再见面的时候她原本以为自己的心会很痛很痛,可是心是痛,但飞快就缓过去了。跟当初他带给她的伤害来比,这点痛实在算不上什么,甚至什么也不是。
她冷然抬了抬眼角,嫣红的唇瓣流连的不再是醉人的甜意,而是过人的冷淡,“如你所见,我很好。”
又是苦笑,笑得苍白无力,连阳光也无法消融他在这瞬间看见她嘴角的笑是这般冷漠时,心底焕发出来的冷意,原来她的不在乎这么要命。竟有一种贴身的寒冷如影随形地纠缠着他,“是吗?我还以为……”
圆杉心里一阵大叫,一阵大笑,看吧,八点档上演了吗?劈腿男后悔了?来承认错误?来请求原谅?可是她最初给他的,他不要。现在她没什么能给的了。
“哈,苏正琪,别以为我离了你就活不下去!老娘不稀罕!”眉梢一挑,唇边倾流出一片清风云淡。
“路路,我……”
她相信吗?他就是单纯想要看看她。上回匆匆见过以后俩人再无联系,他甚至与莫非白的关系都有点疏远了……肯定都是怨着的,恨着的吧?毕竟脚踏两条船,放谁身上都不好受。更何况是把尊严看得跟命一样重要的路圆杉?
可是家里一出事情,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
他摇了摇头,丹凤眼里载着一帆浑浊,深重的悔意。苏正琪,你看,你就是犯贱。在时不珍惜,现在事后诸葛亮有用?
你问他后悔吗?他答不出来,他大二时,她大一。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很狼狈,神采却灿烂得让人不得忽视。
那天他回家的时候碰巧看见一起抢劫案的发生。他看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向他跑过去,手里拿着一个包。他尚未反应过来的时?
阅读谁的路过开了花最新章节 请关注书趣阁(www.sq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