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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二十发子弹,必须好好运用。手枪她不是没见过没摸过,就是没有开过。但小时候也会去玩公园里的那些开子弹枪打气球拿奖品的游戏。
陈子岭说,后果他担着。
可她……那是人命,她不敢开枪!心里挣扎,却看见陈子岭的处境危险。他只有一把枪,敌人却数不清有多少。冷静,冷静。她呼着气,也不敢开手机报警,一是因为陈子岭背景特殊。二是因为一旦有光亮就会暴露自己的位置。她不能让陈子岭分心了!
就在顾虑各种事态的期间,陈子岭竟失去了踪影!她忽然慌张无措起来,手枪能有多少子弹?!不管了,豁出去罢了!她身世本来就没多清白!也不差这污点了!
她顺着子弹打出来的痕迹找到看得见看不见的敌人。瞄准,开枪。
手里的力量很大,颤动令她的手有些麻。她打气球每次都能打到奖品,明知两者不能相提并论,但异曲同工之妙,差不了哪里去!当他们是气球好了!
一枪不中,两枪,三枪……越发顺手,但都避开了要害的位置。只让他们再没有开枪的机会,随着枪战,自己也不断转换着位置。
不远处就看见了可疑的人影,探头探脑。她把枪小心翼翼放好,可没有忘记是上了膛的。子弹省一颗是省,陈子岭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环境。他用,比她用更有用。
她摸过去,近身还是有胜算的。咏春不是白学,阮济云咏春也只传了她一人。出师?够了!
接连解决几人后看到了对面藏着的人,那一刻她的心仿佛要跳出来了,很想哭。
他脸色有些苍白,裤子小腿处有些暗红色。他周围并没有手枪的踪影,想是方才与敌人驳火时子弹用尽,当成了攻击的武器。
忽地看见个鬼祟的影子。她一惊,想都不想地举着枪指着对面。
砰的一声,子弹几乎是擦着陈子岭的脸颊划过去的。那处地方一声惊呼,便听到了倒下的声音。圆杉打滚过去,紧张地摸着他的脸,“你怎样?还有哪里受伤吗?”
“没事,不要大惊小怪。枪呢?”尽管脸色看起来并没有多好,但稳重的气概和沉稳的声线已足够安定她一颗慌忙的心。
她这才想起来,手忙脚乱又伴随着几丝小心的掏出来,“给。树上的应该已经没多少攻击力了,你小心!”
“跟在我身后,不要丢。”
作者有话要说:【开始修改每一章的章节名,如果看到了请不要奇怪,不用特地跑去看~免得费大家时间精力】
、苦逼挡弹
持久的枪战并没有引来多少人,又或是听到动静都逃开了。圆杉看着这个男人从容不定地瞄准,发射,藏匿。大气也没有多喘一口,眼睛也没有多眨一下。
他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忽然高大了起来。
“这里一直跑,左转就能跑回去零下,我的人都在那里。”他后脑抵着光滑的瓷片,咬牙道。
圆杉明白他的意思,知道这有多重要。
“陈子岭,你可不能死。”她深深看了他一眼,他要是死了,那她这大晚上的傻乎乎打伤人玩儿呢?吃饱了撑着?!
“废话少说,走!”他探身掩护。
非常成功,她走远了几步还是有些不放心。手里都是汗,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却发现屋顶上面竟然有人把枪口对准他!
“妈的!”圆杉心里焦灼无比,脑子跟她说要冷静,回去零下搬人马。身子却是不受控制地跑了回去,“小心!”
砰砰——
圆杉大扑着俯在陈子岭身上,她本意是要推开他。却成了飞身扑过去帮他挡子弹。
她肩上一疼,一麻。血花喷溅在她脸上,不自觉地舔了舔,那是她自己的血。
脑子还是极清醒的,还能思考这两声枪声从何而来。一是她中了的这枪,二是陈子岭补了的那枪。虽陈子岭替她卸了不少的力,但她重重跌落在地的那刻身子还是一凉,鸡皮疙瘩都舒张开来。
然后痛楚迅速蔓延至全身。
“不是叫你跑了吗?!”陈子岭扶过她,安置好。眼底笼罩着盛怒,潮汐汹涌,仿佛一个不当心就会把她淹死。
她伤在肩上,他帮她捂着伤口。
“靠,你当我看见了还能自己跑回去?!我不回来受这一枪,毙的就是你脑袋!”她疼着呢,他还吼她!
“你!”他怒瞪着她,眼底泛着血红,样子可怖狰狞,仿佛要把她连人带骨地吃下去!
好心没好报,她疼得冷汗不断冒,鸡皮疙瘩也不断冒。嘴里不留情地回骂,“我疼死了你还吼我!放心!我可没有那么玛丽苏想帮你挡!只是想推开!也不知是在哪里惹的人,你就是有让人看不惯你的本事!我丫就一倒霉蛋!救了人家还不领情!”她感到血液和生命的气息慢慢在流失,他怎么按也按压不住。
“闭嘴。”陈子岭难得不计较。他此刻也顾不得什么暴露不暴露了,再耽误下去,失血过多就会休克,休克会至死。当机立断打电话帮拖。
“我不!”她咬牙撑着,任凭他如何瞪如何凶就是不听。
末了,还是认输。
微红了眼眶,她沙哑着声音:“陈子岭,我怕,我怕我一不说话就会死。我怕我一不说话眼睛闭上了就睁不开了。”
他沉默,只是一双浩瀚如大海的眼睛闪烁着悠亮的光辉,他把她按在自己怀里,清声说道:“你不会死。”
“会,我觉得疼,觉得血在流走,觉得没力气。”她的嘴唇渐渐变得苍白,肌肤湿冷。
他亲吻着她头顶,温柔,和煦。
“不说话就不会死,保存体力,不要哭,不能让身体流失水分。听到了吗?”他的声音竟是难得的轻柔,像清风抚过肌肤,像情人的手在温柔地爱抚。
“真的吗?”她的声音细弱下去,他只是抱紧她,没有答话。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怀里这个人的体温越发的低。纵然耐心如他,也不禁烦躁地骂了几句粗话。
这群混账干什么吃的,还没人来?!饭桶!
夜里毕竟是凉,他把身上的衣服都脱下来裹在她身上。他又怕她睡着了去,便不时轻轻地唤她:“路圆杉。”
起初怀里的人还会不耐烦地应,到后来,便没有人答应了。他只能感觉她的心是不是还跳着。
一边照顾她一边还要躲避枪弹,情况僵持不下。对方又像是起了捉弄他的心思,迟迟不给他一个痛快。
他揽着她,侧脸望着躺在不远处的死尸。
外国人。
怪不得连枪杀都那么有绅士风度,他不动手,他们便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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