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
眼睛逐渐变得冰冷,若盛雪寒梅。
怀里忽然有了些动静,他抚着她的头发,“怎么了?”
“陈子岭,我,我是不是,不行了?”弱不禁风的羸弱。
他蹙起了眉头,带着怒气,“又在说什么胡话。”
“那……那你是不是要死了?腿,你的腿……”
他心头一暖,任夜里再凛冽,心尖还是酸涩得温暖。他轻声地哄:“我没事,只是擦伤。”
“真可惜。”
“不要惹我生气,嗯?”
圆杉真觉得自己快死了,可听着陈子岭的声音又有点不舍得。这个尾音真是嗯得销魂,生死关头也忍不住荡漾。
“你……欠我,我一个人情。”
“好,我答应你。不要说话,也不要睡觉。”圆杉听了这话嘴角很想扯一扯笑一笑,可实在没有力气。陈子岭却仿佛知道她心中想问的那一句话一样。
“发呆。”
她的眼睑动了动,心中暖乎乎的。他们谈不上多亲近,可一场生死战下来,两人的距离的确亲近很多。起码她不怕他,不惧他。
而他,起码懂她没说出口的话。
不说话,不睡觉。那能干什么?
发呆。
她偎在他怀里,身上裹着留有他味道的衣服。整个人很冷,但又算不上多冷。这个怀抱结实,有力。最重要的是,仿佛一个港湾,她现在累了,它供她无限期停泊。
双耳听到了外头有动静,过了半晌,找寻他们的人才放声叫着他们。
他们被找到的时候圆杉已经失去了意识。
简俊不在,张謇也不在。他这才知道零下那头也出了事绊住他们的脚步,分明是计划周全。
他淡淡吩咐下去务必把现场处理好。
她一分一秒都不能耽搁了。坐在后座上,盯着前方,眼神锐利得仿佛一只孤鹰。怀里这个重量……她太小了,太轻了。尽管她身上部分血迹已经凝固,但他新换上的衬衫很快便染上了红色,灼了他的眼。
“路圆杉,不能睡。乖,不要睡,听话,嗯?”一路上,他不断在她耳边哄着说着。司机连后镜都不敢多看,生怕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事。
他从没见过老大这样温柔,除了……
眼睛一瞄,镜里的那双眼睛寒冷,惧意一点一滴地渗了出来。
车子驶到很偏僻的地头,荒山野岭,杳无人烟,夜色深暗。路途颠簸,他护着她,尽量不让她受到过大颠簸。
临下车前,司机先一步落车查探周围境况,见安全了才恭敬地请他们下车。
风吹过来,有些冷。低头看着圆杉的脸色,面色青紫,体温低冷,皮肤有些湿意。
冷着脸把她打横抱在胸前,步子一刻也不踌躇,绕过多条小巷子。
司机在外头放哨,他搬开了铁棚,踹开那扇被它埋住的门。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有纠结过到底用不用消声器好,最后还是觉得不用的话效果更好些
、黑市医生
“阿肖!”
漆黑的走道,末端有抹昏暗的橘黄色。闻到动静,一个矮小的男人披着衣服走了出来。
见到这状况,也没有多吃惊,冷静地引着陈子岭把圆杉搬进一间房里。房子很小,但该有的器械和用品还是非常到位。
他转身离开,不一会儿手里便拿着胶体溶液回来。
观察了圆杉的面色神志,呼吸脉搏和伤口。便知道她这是低血容量性休克,当机立断摇高了床头和床尾的高度,形成中凹卧位。增加回心血量和改善呼吸状况。改变卧位以后便快速建立好静脉通道补充血容量并高流量面罩给氧。休克病人血管几乎看不见,只能靠医生护士的经验下针。对阿肖来说,完全没有难度。
上好监测机,仍是低压,便注射了多巴胺。
做好消毒隔离措施便取下了弹头,阿肖不由赞叹,虽不清神志,机体免疫力急速下降,但痛觉的神经末梢也不是完全感受不到。这小姑娘愣是没出半点声响,不简单。
这里毕竟不是真正的医院,很多后续步骤他都没有办法做。但重要的,都一丝不落。
包扎好伤口后,阿肖把取出来的弹头仔细观察了片刻,“ft的弹头,国内没有。”
陈子岭一直伴在她身旁,取弹的时候他甚至比她更痛。她却只是咬紧牙关,不喊疼不流泪。不久前她才靠在他怀里喊疼,很疼。现在真正该是疼的时候她却没多嚷嚷半句。他的眉眼更加冷削,眼睛盛着的光芒阴郁难测。
“我会查个明白。”他的声音嘶哑森然,神情凝重。
阿肖拍了拍他肩头,没有说话。
“情况还好吧?”
“没事。卡住了肩胛骨,没有伤到重要的神经。伤愈后,肢体活动度也不会有影响。这小姑娘,能耐不错!”
“出去休息会吧。”
“不了,你先出去。”
“我在外面等你。”阿肖回过头去看了他倆一眼,心下叹气。他今晚虽不至失控,甚至反应很平静。他看在眼里,还是替他觉得可悲。
就像吃菜,酸甜苦辣甘,不同的味道味蕾会给你不同的反应,会直接作用在你脑神经,从而神情有不同的变化,你能控制脑神经吗?不可能。
同理。喜怒哀乐都郁在心里,生生压抑,如何能快乐。他只盼着他不要像以往那般了。
阿肖掩好门,把空间留给他们二人。陈子岭走过去,坐在床边。看着圆杉冷汗涔涔的模样,不由得刮了刮她的脸蛋。
“路圆杉,都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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