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理。喜怒哀乐都郁在心里,生生压抑,如何能快乐。他只盼着他不要像以往那般了。
阿肖掩好门,把空间留给他们二人。陈子岭走过去,坐在床边。看着圆杉冷汗涔涔的模样,不由得刮了刮她的脸蛋。
“路圆杉,都叫你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你以为你躺在这里我就会内疚?就会前事不提?”
“女人不天真不可爱。太天真,就是傻。”
他收回手,呢喃着,眼色明灭不定,“我好像有很多话想说,甚至已经想好说什么了。可是现在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欠你一个人情,我记着。”
“不要怕,事情交给我。”
高大的身影孤傲得宛如天边的浮云,冷硬的气质弥散了犹疑,峻然的线条温吞了寂寞。
他退了出去。
阿肖已在外面等着他,见他出来不由得打趣:“这么快?”
他睨了他一眼。阿肖立马双手高举,作投降状,“行行,我不多说了。过来,我给你处理伤口。”
两人进了小的治疗室,撩开裤管,哪里是小的擦伤。阿肖洗了手,一边处理一边不忘恐吓:“你再一身伤的以后就路也走不了!”
“没事。”
听见这轻描淡写的两字,阿肖加重了手下的动作。明知道这个男人嘴硬,疼也不会说疼,他就是要惩罚他,消消自己的心头火!
“好了,我估计这和王保没关系。”
他挑高了眉毛等候回答:“上次强龙走水路伤了,我探出来的。虽然他是条子的线人,但说话也不会失了多少偏颇。有些时候陆爷子动你们,还是王保背地里做了你们的掩护。或多或少闹些事出来扰乱视听。”
听了这话,陈子岭不怀好意地勾起薄唇:“阿肖,你什么时候这么好糊弄了?”
他抱臂看他:“谁能糊弄得我?”
这倒是大实话,他不但是医学博士,还选修心理学,拿了硕士学位。心理学,从对方的动作,神情便能判断出来话语的真假。
“王保跟陆爷子的关系我还没摸清,凭着上次那件事,丢了那么多货还被条子发现。陆爷子也不说什么,没上船就不用罚了?可笑。”
“随你,反正我跟你说了,王保也许不是你们的敌人。我听简提过,或许你们真能合作也不一定。”
陈子岭没有说话,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看着好友一脸疲态,他提醒道:“在这里歇一晚吧。”
“不了,还要回去处理一些事。她就交给你了,有什么情况通知我。”
“行了。”
阿肖知道他说一不二,也不挽留。
陈子岭走路如常,经过圆杉的病房也没有多作停留。连脚步也没有一顿,出了门,周围没有灯,山风一阵一阵刮在他脸上。清醒不少,上了车,他挨在靠椅上:“回零下。”
司机答应着,驱车出了这僻静的地方。
回到零下时,天快要亮了。店里看上去遭了不少破坏,但一切已经整理好。
手下告诉他简俊的位置,进了房,见他靠在红色的沙发上眯着眼,陈子岭打量着,发现全身上下都没什么大伤才放下心来。
听到动作,他眼皮也不抬一下,“回来了。”
“嗯。”他也坐下,“ft的子弹。”
简俊睁开了眼睛,昏黄的灯光落进他眸底,闪了一下又一下。
“我看见了。”他赶到的时候他已经走了,地上的弹头弹壳除开他熟知的,便是敌人的。
他还不知他们的本事什么时候大到了能让外国的帮会都忌惮。国内的,答案清晰可见。但凡事总有例外,陆天胡,他们要防。王保,也要。外市的,更要。
“刚才我去过阿肖那里,他说王保可信。”
“阿肖可信。”
“嗯。”
阿肖可信,他的话便可信。因此王保可信,可,他担心的是……片刻又似是想通了,“不用担心,那么多年了,王保也没有对我们造成多大的影响。早日扳倒老爷子,事情不就结了。”
陈子岭也赞同地点头,“嗯。”
他们这么讨厌陆天胡。不光是因为堂口的斗争,更因为他的处事方式。老一辈都退了,他仗着自己年纪大经验老道总是若有若无地把自己当成a市的正主。一把年纪又爱做龌龊的事,这次连晓旭都牵扯进去,那个跟他们一同出生入死多少次的女人,就以这样屈辱的方式了结了生命。他们怎会轻易放过,过段日子,他也该从大马赶回来了。
似是想到了什么,两人都不由得会心一笑。
“对了,听手下说,路圆杉替你挡了那一枪?”简俊恍然大悟,神色轻佻,唇角一扬,不怀好意地揶揄着看他。
陈子岭淡淡应着,“嗯。”
“就没发生些什么吗?”简俊越发笑得邪魅,“嗯?”
“把你□的样子收起来!”
“切,这么快就护着人家了。”语气委屈,神情萎顿。陈子岭白了他一眼,“继续装。”
“你就没有,唔……要以身相许吗?”
陈子岭交叠着长腿,极有节奏的摇晃,就是没有说话。
简俊败了,不由得叹道:“这是好姑娘,我们配不上。”
还是有节奏的晃着,片刻简俊才听得极轻的一声,“嗯。”
“不是说不赞同,我是很想有女人陪着你的。但我们只能拥有短暂的一夜,长久的一生太奢望了。今天就是例子。这样的危险千百次,我们又怎忍心让好好的一个姑娘跟着我们,日日活得煎熬。有今天,却不知有没有明天。”
简俊仰起了头,似是想到了久远的曾经。他们也曾活得年少肆意,风华万千。
一朝错落,一生皆错。
久到他快要眯着了,才模模糊糊听到声音:“我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枪的型号是胡诌的,医学上的处理如有不适当请提出【要是他们确认关系就xxoo会不会太快了……我纠结好久都不知道怎样写下去tat】
、劫后余生
他又怎会不懂,他们职业身份特殊,什么都可以有,就是不能有共度一生的爱人。
对她,他还没到那个心思。
他们就这样将就着过了一夜。
说是一夜,不过几个小时。
圆杉醒来的那天脑子没有转过弯来。盯着灰白得破旧的天花板回想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她动了动,肩膀有些火辣。她这才想起,是了,她中枪了。不是不是,是替人挡枪,电视上为爱牺牲的那种……
可惜,搁她身上却不是那一回事。至今仍不知道,当初那一扑是不是扑错了位置?她是想扑过去推开陈子岭,可不是扑向子弹。
现在才知道后怕,要是时机不对。开花的可不止肩膀了,是脑袋!暗自打了个哆嗦,她偏头望了望周围的环境。有些像医院,又不像。窗帘大开,外头是山野。她疑惑地收回视线,一转头,自己左手有个留置针,滴着生理盐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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