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曜如今躺在床上什么也做不了,连玉帝也下圣旨让人去他家里问话,故虽然他心中有气,也只能把自个儿闷在被子里说几句“我不吃药了吃什么药啊不好就不好爱如何如何我瞧天庭也不需要我”,让旁边的侍女憋笑憋的很辛苦。
不过这种情况一般持续不了多久,每当陆曜听见怀锦端着药进来对他说“夫君,该喝药了”,便会有一种罪恶感充满心头,连忙垂死病中惊坐起,接过药碗吨吨吨,待怀锦给他换完了药离开,他过不了多久又闷回被子里。
怀阴城的事,天庭派来人调查之后,又有无数天兵出来作证,但玉帝却只给丹霄先定了个停职反省,说是天庭事务繁忙,之后再议,武平的下落也至今没有找到,但是因为对于陆曜的调查很完整,所以罚他山中苦修一月。
陆曜听见这个消息人都懵了,怀锦和陆承萧也不信,忙问可是看错了。那小神官把玉帝的圣旨递给她们看,道:“陛下的旨意却是如此,真君,这结果,我也是不服的,我、我们通天府听了,也觉得不好……”一边说一边悄悄抬眼看床上的陆曜,生怕他迁怒自己把自己打了,陆曜轻哼一声,转过身去把被子盖上了。
怀锦接过了圣旨,让人带这位神官出去喝茶休息,对陆曜说:“夫君,想是其中有什么纰漏,我找人让我爹看看。”
“嗯。”
这个消息在天庭早已传开了,圣寿真人端着茶碗,轻轻拨去了茶叶,说:“一个人能搞得天庭对魔族停战,不愧为阁下的爱徒。”玉帝全力对抗叛军的决定实在是让圣寿有些上火,本可以趁此机会收拾了成桓,结果却冒出这个变数。
“不敢,”坐在一旁的思敬真人冷汗直冒,他现在生怕有人再提他和武平的关系,“他的师父多了,恭元带他才带的更久些,而且威德也指导过……”
“这不是重点,那苦修的事是怎么回事?”
“我派人去问了,还真不是咱们的事,是陛下亲自做的决定,我们也跟陛下说了许久……”
思敬说话愈发没了底气,圣寿心里知道他在心虚什么,当初除掉哲孝的时候,是思敬和丹霄反水,把哲孝卖了,如今这就成了他们的免死金牌。
不过圣寿转念一想,姑且就跟陆曜说,是玉帝亲自作出的这样决定,这样才能更坚定地做自己的内应,故让人拿了纸笔来,写了封家书给怀锦。
到了玉帝指定的日子,尽管陆曜万般不愿,也只得收拾收拾上路,因苦修中带了个苦字,怀锦给他准备的一堆东西全都不让带,仅带了些朴素的衣裳和药品,就被一堆天兵押着上了马车。
那车走了一天半,直接把陆曜带进了深山老林,陆曜出来时一看周围的环境,心想可真是偏僻,天兵再带着陆曜往里走,陆曜才发现他苦修的地方竟是山体中央开凿的洞,周围也里外三圈都埋伏了天兵,天牢的规格也不过如此。
走进洞中,洞里竟也有些人,一个个跑出来排成一列,向他行礼,道:“拜见真君。”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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曜这才发现这都是自己挑选出来打探叛军情报的人,身边的天兵解释道:“启禀真君,自真君去对抗魔族之后,陛下说玚州不安全,让人给我们换到了这儿,如今让真君来苦修,也是想让真君来这儿指导我们……”
天兵一边说,一边用余光打量陆曜的反应,本以为陆曜听了会高兴一些,但陆曜心里还是不满,要他到这山里有千百种方法,可这处罚的决定一下,就是盖章说自己有错,这便不对。
虽说不满玉帝的做法,但为了百姓,陆曜还是接过天兵递来的一堆资料。此山地处偏僻,与外界交流经过重重守卫,对于处理情报机密一类的事是最适合不过。
却说陆承言那边,他感觉自己的时运来了,自从得了柳云芝,总是经过她不经意间的提点就得到立功的机会,故对柳云芝百依百顺,把她当作自己的小福星,冷落了金氏,每每有需携家眷出席的场面时皆是带着柳云芝出席,而柳云芝优雅端方的仪态举止也获得了贵妇们的称赞渐渐地,若有人要找陆承言,需先问了柳云芝,若陆承言要搭上人,也先让柳云芝帮忙。
得到天庭出兵对抗魔族,令成桓真君调兵回去的事情,骊州的贵族圈子颇为高兴,连开了好几次宴会。一日,在纪俊德家后山的亭中,纪夫人邀请夫君的数位同僚来家中品鉴美酒,酒意浓时诗兴起,在场者一个个抽签作诗,这边纪俊德家的小厮拿了笔要将他们的诗记下,结果陆承言说话时语速快了些,小厮在众人的目光下奋笔疾书,心急出错误了笔,柳云芝见他这模样,不禁笑出了声。
小厮听见她的笑声,不觉脸红了,陆承言到她身边低声道:“人家不过写的慢些,原是我说快了。”
纪俊德出来圆场说:“无妨,这个小厮原不善文墨的,一般也就伺候吃喝,我现在再让懂得来。”说完就让小厮回去喊人,但是有些路程,这一来一回难免耽误了雅兴。
此时柳云芝开口道:“如若此时只有酒无诗,实在是可惜,我们中有一位是记的快的,只是不知她愿不愿?”
听她这话,众人也环顾四望,只见角落里,葛坚白的侄孙女葛千雁害羞地从席上站起来,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这边柳云芝也过去拉她的手,笑盈盈地向众人介绍:“妹妹真是自谦了,你们不晓得,她记东西是出了名的快,前些时候我们要考她,只从架上随手抽了本书,又随便翻了一页念,念完拿她写的一瞧,竟分毫不差。”
柳云芝说这话时纪夫人也在点头,众人继续作诗,王飞昂悄悄去看葛千雁手里的纸,只见葛千雁下笔干脆利落,纵有的典故是用了生僻字她也笔走如闪电,再看字迹,一个个小楷极为娟秀,不觉心动,回去之后问了旁人,方知她的身份,再去问葛坚白,得知她如今闲着在家,故将她要来做自己的助手。
却说王飞昂将葛千雁要来之后,本是想让她先适应适应,结果带她出去开了次会,会后一瞧她的记录,虽席上争论的人太多,到后面他们自己都要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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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葛千雁竟然记的颇为完整,便愈发的喜欢。
原本王飞昂手下的大多是男子,见她是女子又是新来的,难免心生轻蔑,把王飞昂派下的任务转手就交给了她,葛千雁表现的也老实,一样样做好了交上去。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那些文件中的重要机密都通过葛千雁流向了柳云芝。
有了他们的帮助,成桓收复了骊西三城,骊王大怒,怀疑军中有了内鬼,下令严查,原本葛千雁作为新人是最容易被怀疑的,索性她的身份是葛坚白的侄孙女,又有柳云芝送的不少大人物的礼物,待到人来查时,葛千雁径直在大厅里一坐,左边摆着王飞昂送的根雕,右边放着陆承言的花瓶,直把来人吓的不敢进。
待他们表明来意时,葛千雁柳眉倒竖直接骂:“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怀疑我是内鬼?你们可知我叔爷爷是何人?是前不久到邙州收兵的葛帅!我吃饱了撑着我去卖我叔爷爷?我劝你们说话做事要有点根据。”那些人哪里敢造次,随便检查了一番就匆匆离开了。
葛千雁卖她叔爷爷还真不是没事,只是她爹自小是跟着葛坚白四处征战的,自然是教育她要爱家爱国,直至死前也不忘叮嘱她要好好学习保卫九州,如今骊王造反,还是勾结的魔族,葛坚白也昏了头和他一起闹。
骊王为了供养他那些军队,加重了百姓的赋税,可当百姓保守征战之苦都填不饱肚子时,这些人却在这寻欢作乐,葛千雁早已心生不满,好在在一次宴会中遇见了柳云芝,她说瞧出自己与他们不同,邀她来做一番大事业。
柳云芝也意识到了己方可能有暴露的风险,故和陆曜进行了汇报,得到许可之后,让手下安插的一个少年松文弘主动请缨,做了回先锋,和天兵一唱一和,给骊王这边让了场难得的胜仗,尽管丢了许多物资。这个方法在陆曜和一堆天兵在山洞里想到的,既然实在没什么军费,就只能从骊王那里搞一点。
松文弘在骊王心里留了个印象,天庭这边也乘胜追击,安排了好几场配合战,打击了他的其他竞争对手,柳云芝也让陆承言力捧,终于,松文弘成功地被纪俊德“挖”走。
在山洞里成功完成了一月的工作,陆曜被送回了家中,才进门就被前来迎接的怀锦抓着左看右看,一会儿说脸又白了,一会儿说眼圈又黑了,想来在外面没休息好,灶上熬了汤要陆曜喝。
虽说如今天庭内忧外患,休息不好是自然,陆曜也不想让怀锦太过担心,想来这些天她在家里也放不下心,正好玉帝还给了几天假期,陆曜便让人到外面的戏园子里订包厢和曲目,要带怀锦出去看戏,因洞里与外界相隔,陆曜同时让林听去整理一下天庭最近的大事向自己汇报。
怀锦生性喜欢热闹,幼时爹娘就常带她到戏园子听戏,陆曜自从知道之后也常带她来,此时戏还未开场,楼下的人还在喝茶聊天,陆曜正跟着引路人去包厢,只听见下面的人说:“……自从成桓真君死了之后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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