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回到省城,吃过晚饭后,陈果在宾馆房间卫生间里洗白天换下来的衣服。关韬敲门进来,站在她的身边,说:
“陈果,晚上咱们一块去护城河公园散步,好么?”
他的声音柔和,态度诚恳,有礼有节。陈果边洗衣服,任白色若梦的肥皂泡埋葬自己的玉手,却奇怪这个当初像*犯一样的男人,和自己交往一年后,竟然变得文质彬彬?偷眼瞧去,今晚的关韬刚理过发,刮过脸,一身灰西装(一点不嫌热),里面雪白的衬衣扣子全扣上,还打了条褐色南韩丝绸领带。往日老气横秋的人,一下子三十出头一样帅气精神。
护城河,位于省城这座六朝古都的明代城墙下。早在a县师范学校读书时,她星期天去省城钟楼书店购书,在公交车上看见明城墙和城门楼后,立即被一股古老的神秘和沉重吸引。而城墙根下,在绿丛里静静流过的河水,由于细小,由于清澈,显得仪态万千。她想:城墙像兵马俑那样富有男人的强悍,而护城河则如在华清池编织着爱情梦的杨玉环那般柔情似水。因为阴阳相衬,护城河公园成了爱的伊甸园,情的跑马场。本来,从一块儿在师范学校读书以来,她曾多次幻想与南晓寒在这里,那怕只呆一晚上。可今天,关韬却以情人的面目,向她射出丘比特之箭。她心里矛盾极了。南晓寒的影子像过电影一样晃来晃去,可到头来只是让人无限的惆怅。她赌气地想,管他哩,谁让你南晓寒没出息!
“好吧”。陈果答应了一声。
两人走进护城河公园一角,在草地上,相依相偎,俨然一对久别的热恋情侣。十米远的地方,一个秃顶老头搂着一个小女孩,像一个贪吃的猪爬在糟上,将怀中的女人吻得出不了气。而更远的地方,绿丛后面一对情侣看不见人,只听女的喊:“你不要这样嘛!”
两个小时过去了,他们周围已没有一个人。其实,关韬并非一个生性粗野的人。在得到陈果后,他搂着她,轻轻地,像抱着一个大玻璃人,怕用劲会破坏她。而陈果,自小到大,除父母之外头一回接受男人的呵护,心里格外幸福。两人搂抱在一块儿,温柔的话语如烟,弥漫在无尽的夜空中,缓缓散去,心情轻松极了。
“咱们走吧,我有些冷。”陈果看了眼天上的月亮和远处黑魃魃的树影,四周阒无人迹,只有蛙鸣,令人恐怖。
“行。”关韬恋恋不舍地答应她。两人一块儿站起身。
“站住!”突然,三个男人挡住去路。其中一人披着没有标志的警服,叼着香烟,不远处停着一辆长安警车。
“干什么?”关韬问。
“干什么?我们是巡逻队的。你们两人黑灯瞎火在这儿摸揣什么?”
“我们是朋友,出来谈谈心。”
“谈谈心?哼,男的女的在一块儿,除了*戳戳,还能谈什么心?”另一位矮个子、留小胡子的人说。
“你们咋能这样说话?”关韬气愤地问。
“甭燥嘛。我相信你俩是正经人,跟我们去一趟,事情讲明不就结了?”惟一未开口的那人靠在三摩上,胖胖的,肚子像皮球,皮带虽然系在腰上,却松松的垂在半空,看起来似乎挂着,低于肚脐眼下面。
“去就去!”关韬吼道。陈果吓得直缩在背后。
章节11
10。独身美妇胖男人开着警车,关韬、陈果坐在后车厢里。
十分钟后,关韬与陈果分别被带到火车站东边的一个治安室里。披警服的人坐在桌子上,审问。开警车的胖子坐在沙发上,拿出笔记录。
“叫什么?”
“关韬。”
“年龄?”
“三十九岁。”
“单位和职务?”
“周山市莫水县南川乡小学校长。”
“你和那女的啥关系?晚上干了什么事没有?”
“我们是同事关系。啥事也没干,只是谈天谈地。”
“谈天谈地?那你把手伸进女的上衣里边干啥?”胖子在一旁插嘴。关韬心里一惊:糟了。这家伙什么时候跟踪盯梢的,自己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
“我和你们分局的王局长是铁哥们儿,希望高抬贵手。”他猛地想起在省城有个公安局的酒肉朋友,想吓唬一下对方。
“王局长?你可能还认识李局长吧。”审问者不无讽刺地调侃。
另一个房间,小胡子审问陈果。他满嘴酒气,小胡子上沾着少许清鼻涕,说话带点河南腔,凶巴巴的。陈果怕极了。
小胡子:“小姐,你招了。我们一般对老实人,量刑从宽。我看得出来,你俩是恋人。没有啥,把你们的事前后经过说清楚,签个字,绝对放你出去。公安局就是要给老实人方便嘛!”
“真的吗?”这样的场合头一次经历,陈果半信半疑。为了早日息事宁人,她把和关韬的事一五一十倒出来,在讯问笔录上签了字,问:“我们可以走了吗?”
“等一会儿,我向领导请示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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