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关韬看见房门口开了个缝,小胡子把披警服的人叫出去。不一会儿,披警服的进来,拍响桌子,吼道:“你这个人,看起来穿得像个人,干的事与流氓一个尿样!人家女娃说把你当老师,当兄长,你和人家大闺女睡觉……。”
“那是你们刑讯逼供。没有的事!”关韬说。
“不要跟他拌嘴,叫他单位领导来领人。同时通知他媳妇来。”胖子在一旁建议。
“我看只能如此。”审问者做出无可奈何的样子。
“慢着,能否放了我的女朋友,咱们再说事?”关韬见陈果没经验,上了公安的当,留下把柄,怕事弄僵扩散出去影响她的前程,说。
“行。”小胡子说:“我送她回宾馆,并保证今晚的事不对人说。”
看见陈果化险为夷,关韬想着自己的退路。
“伙计,想私了还是公了?私了,今晚你拿五千元,我这儿不留案底,你拍屁股走人。公了,明天通知你们单位和家里领人。”
关韬的气势一下子蔫了。他选择“私了”。此后一小时内,他被披警服的和胖子警官领上出租车,在省城里联系几个过去的熟人,借钱。好不容易凑够五千元钱,回到治安室,穿警服的当面撕了他和陈果的讯问记录,递过来一张粉红色的收条,上面写着:
今收到关韬、陈果交来治安罚款五千元整。
xx分局火车站治安室
x年x月x日
“又是要命的粉红色!”从治安室出来,关韬一个人走在凌晨人迹稀少的北大街上,想想不久前在学校与刘智祥的争斗,心情变得异常烦乱。
市文联与省社联合大型图书《走向世界的周山市》。经韩默推荐,南晓寒做省文学大师孔鸿蜚的助手,联袂撰写报告文学,反映周山市建设银行的事迹。
作家“走穴”的方式一般是为企业家撰写报告文学。本省也不例外。这本书主编由孔鸿蜚先生和市委领导共同担纲。在周山市羊城酒店的一个包间里,南晓寒被韩默引领着,再次见到心仪已久的孔鸿蜚先生。
酒席开始。由于特殊的原因,这次宴会只有孔鸿蜚、韩默、周山市建行余行长和南晓寒四人。
今天,韩默成了席间的主角。她略施粉黛,轻洒香水,喷着嗜哩水的长卷发湿漉漉的,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特别是开口很低的银灰短衣,露出白皙浑圆的脖子和河床一样肥阔的前胸。也许是故弄玄虚,也许是欲盖弥彰,也许是工于心计,这个美丽风骚的妇人在脖颈上围了条印着小白花的紫色丝绸巾,使这一吸引男人目光的地方显得含而不露,平添出几分风韵。
南晓寒下意识地想,知识女性的打扮不是装出来的,那种与众不同的洋气是从骨子里面自然流露出来的,她把诗的灵动与美感变成眼光中的挑剔,又很艺术地在指间汩汩流淌。像是闷热天气中有人用手向你洒来几滴带着薄荷的凉水,使头脑烦闷的你神清气爽,又如在大海上度过无聊黑夜的哥伦布,突然发现了新大陆,其惊喜与欢悦的感觉真是平常女子不可企及。
孔鸿蜚是全国知名的小说大师,好酒,重色,思想敏锐,极易动情。韩默的风骚搅得他心里翻江倒海,心花怒放。而余行长是那种有贼心没有色胆的人,但见韩默与孔鸿蜚的粘腻劲,只是讨好作家们,想尽一切办法把客人招呼好。他相信,凭着孔鸿蜚这样的文学大师的生花妙笔,自己的事迹将在全省打响,以后的事会前程似锦。而南晓寒,这个已糊里糊涂领略到性却未吃到爱情圣果的傻小子,完全是奔着梦幻般的文学来享受孔大作家的光环的。
“各位,请举杯,欢迎!”余行长率先端起盛着“人头马”的高脚酒杯,说道。
“感谢孔老师风尘仆仆,来周山指导文学创作。感谢余行长热情款待。小南,你今天别放过学习的机会,跟孔老师多讨教。”韩默说了一串话。但男人们似乎只对她身上的香水味感兴趣。南晓寒发现,韩默在讲到他时,大眼睛眨了一下,放出一抹妩媚的光束,心里又怕又喜,向孔鸿蜚看了一眼,对方却似乎什么也未发现,因为女人的眼神很隐秘,而且迅速。
“也祝我们可爱的女神、诗人韩默越来越漂亮。”孔鸿蜚半是认真半是调侃。
“对!对!对!哈!哈!哈!”余行长率先一饮而尽。
南晓寒发现,自己平时在街上骑着破“梅花”自行车,常看见“人头马一开,好运自然来”的广告。一瓶酒上千元,觉得这种奢侈品对工薪阶层的他来讲,简直是匪夷所思,不可企及,今天却做梦般登上天堂,享受神仙般的口福。谁知他咽下一口酒,却感到味道怪怪的,又酸又苦,显然没有“城固”特曲那么醇正刺激。
其他人只象征性地抿了一口。
酒桌上的废话盈耳,一如一桌叫不上名目的粤菜,没有一点味道。南晓寒话很少,孔鸿蜚余行长两个男人左右夹击,给徐娘半老的韩默敬酒。他似乎在酒场之外,显得失落。他第一次发现,文坛其实与官场一样,显得无聊。
“孔哥,”韩默酒至半醉,粉脸泛红:“妹子给你推荐的南晓寒这个学生,很有文学天赋,上次他写的诗你也看了,而且写了评论文章。这回,建行的事他和你合作,请务必多关照,让小伙出名,稿酬从优。”
“有,有,有啥问题?”孔鸿蜚站起来,因为激动,说话略显结巴。他弯腰又端起高脚酒杯,里面的液体好像人血,“余行长,这次这篇报告文学,一万字,我指导小南写,保证让省上领导赏识,但你得掏一杆子加两个零。”
“孔老师,小意思!”余行长已不胜酒力。但又是一饮而尽。
“晓寒,老师给你说,文章发表后,建行款一到账,我给你百分之二十的稿酬,两千元。”
“孔老师,我不要稿酬,我只央求您事成后把我从学校调到省作协去。”南晓寒忙站起身,端着酒杯,说出自己多年的梦想。与陈果感情上的阴差阳错,使他心灵遭受重创。为了从痛苦中尽快解脱,惟一的方法就是远离这个城市,用时间和距离强迫自己忘掉心爱的女人。而省作协,那里有不少大师每天可以交谈,有锦绣文章可以尽情书写,不用因为责任违心地在不喜欢的工作中浪费自己的青春和才华。
“这有啥问题?”孔鸿蜚身子向后倾倒,急忙扶住椅背,保持稳定。但酒杯中的红酒溢了出来,顺着手背往下淌在地板上,“我一个堂堂的省作协主席调个人还不跟写篇小文章一样简单?小韩怎么样?”
章节12
11。阴计
孔鸿蜚坐下来,他只是象征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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