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凝雪思索了一下，开始讲诉，“世界上不仅存在神冥，还存在着猎杀神冥的审判。”说着她看了一眼寒冰，审判，就在自己眼前，“那时的神冥还和现在的魁石一样需要轮回，淘汰弱者。但是直到现在的祭月出现。她从魁石的身上推导出自己的命运，于是开始用魁石做实验，想要揭示隐藏在背后的审判。”
“于是她就杀了所有魁石，用另一种方式制造出一种以魁石形式出现的人类？”寒冰深呼一口气，说出祭月阴暗步骤的其中之一。
“没错。”青凝雪承认，“现在我们见到的魁石都不是曾经自然存在的魁石，而是祭月利用从灵魂上剥离下来的石子创造的，为了自己的谋划，以及创造了他们的天赋，都是祭亲手完成。”
“那现在存在的轮回是怎么回事？”寒冰语气严肃。
“轮回也死在了祭月手里，现在这个也是她创造的，为了平衡轮回与魁石之间的力量，向当时的审判隐瞒，不然祭月不可能进行接下来的步骤。一旦察觉到不对，审判可不会给祭月任何活路。”青凝雪轻蔑地笑了一下，她已经太久不记得存在审判的世界了，也太久没有见过祭月会选择在某些人面前臣服，那时谋划一切的祭月看上去如此卑微，跟此刻的她判若两人。
“接下来，就是一段很长时间的布局了？”寒冰再次开口。
“你说的没错。祭月需要一段时间布局，不然不可能找到审判的弱点。其实淘汰弱者是双向的。审判淘汰软弱的神冥，神冥也在淘汰更弱的审判。接下来，就是祭月的另一个阴谋了。”
“重生。”寒冰吐出神冥之间最忌讳的词语。
“没错，”此刻再次面对他们渴望的生命，青凝雪已经淡然了。如此长久的岁月没有弟弟陪伴，孤独的生命还不如湮灭，“祭月知道神冥和魁石之间还是存在着差异，比如他们需要借用外力成为魁石，需要有人指引。而神冥不需要，他们轮回到人界，从出生开始就具备了神冥的力量，只不过需要到达一定的年龄才会觉醒自己的身份，但关于前世的一切，没有人记得。神冥同伴也只知道到来的凡人是自己的亲人。”青凝雪自嘲地笑了一下，记忆，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重生的关键，就是记忆。”寒冰提醒她。
“对，祭月知道自己不可能生下来就是世界的统治者，所以她猜测，自己本该就是领袖，不过因为某些原因被困在那具躯体里面。我承认，第一世的祭月的确是一个天才，拥有和野心相匹配的能力。”在祭月的带领下，他们也曾经抵达过无尽的辉煌，而此刻呢？所有的人不过都是她王座下的阶梯罢了。承认这一点并不困难，青凝雪望了望身旁毫无生机的树木，破烂的雕塑，“而那以后，祭月就想方设法找到保存记忆的方法。后来她在冰族的边界发现了一种名叫妖龙的生物，她们是圣主血脉在强大压力下产生的异种，但是她们的鳞片却可以保存一些非实体的物质。比如你打在她身上的力量，或者一些物种的生命。”
“最重要的，还是记忆。”寒冰说道。
“起初这种鳞片是不可能保存记忆的，或者说保存的时间不长，于是祭月就采取了一些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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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自己的生命随着外界力量一起流动，附着在这样的鳞片上，然后采用角质水晶封存这些鳞片，就是你看见的，那些保存神冥躯体的水晶，和我们下来之前遇到的那片湖属于同一种。祭月不知道这样的方法会不会有效，只能试验一下。于是她找到了我。”
青凝雪满脸悔意，痛恨自己当初答应祭月的请求。
“那你们是怎么保存万妖死后的记忆的？”寒冰可不在乎神冥做法的后果，现在只差一步就可以纠正他们的错误。
“两层保障。第一层，就是祭月的那个方法，第二层，他们利用生活在魔界的人类散步传言，成立教派，把这些记忆当做传承一代一代保存下来，这样就会存在许多关于过去的回忆。于是祭月的阴谋就开始了。”
寒冰知道这是祭月第二个阴暗的步骤。
“她让万妖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杀掉当时魔族的雪魁。这样的做法在审判眼里就是软弱的表现。”也许青凝雪到现在也不知道为什么杀了一个魁石就会遭到审判的追杀，说到此处她还是忍不住露出嘲讽，“于是当时世界上所有人都眼睁睁看着万妖死在审判手里，”她颤抖起来。寒冰第一层看见强大的青凝雪眼角流露泪光，“包括我。”
“祭月承诺你会让他活着回来。”寒冰不以为意。
“但那只是第一步罢了。我没想到还有第二次。计划如期进行，万妖的记忆也被保存下来，但那些魔界的人类，他们都是无辜的。万妖的记忆按照第一个步骤保存下来，人类的教派和传承就没有存在的必要，这不过是祭月阴谋的证据。但我还是选择了杀了那些人类，按照祭月的步骤一步一步走下去。”
“既然找到了重生的办法，那是不是很可以开始对审判的猎杀了？”寒冰问道。
“找到了自己的后路，还没有找到审判的后路和弱点。就算审判很强，被淘汰的审判还是会重生。祭月不知道审判的重生方式，是类似神冥从人类之间产生，还是类似魁石需要某些外力指引。但是审判只存在一个，所以要么人类之间产生，要么利用某些天象和征兆指引重生的审判继续他的使命。于是祭月就开始布下两处陷阱，着手期间，发动所有魁石和神冥去寻找审判生命的迹象。”
寒冰从刚刚得到的记忆里知道，审判重生的地方在哪里，也知道审判继承使命的预兆是什么。
“最终，祭月在世界的最北端，天之极找到了审判重生的地方。一片白色的空间，只能通过天之极的断崖抵达。于是，祭月就开始启动第一个陷阱，猎杀审判。审判和我们之间存在着不大不小的差距，不过我们还是借助了灵魂的力量。第一次猎杀我们使用了两颗灵魂，死在审判手里的是空明。”青凝雪已经忘记当初看着自己兄长死在眼前的表情了，也许漠不关心，也许眼底昏暗。她还有感情么？
“第二次？”
“第二次是祭月为了找到审判继承使命的征兆，就是那团黑球。审判死后他的记忆会自动回到天之极，但是祭月不知道这一点，不然第二次猎杀就不会启动。祭月还是跟着那个黑球来到了天之极，但我们还是来晚了。”迎接他们的，是又一次无情的战争。“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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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启动了五颗灵魂。”没有什么会比那场战役令人印象深刻。
“这一次，带着灵魂出征的还是你的弟弟。”
“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万妖融合了五颗灵魂，对战审判，我们连出手相助的资格都没有。”强大的神冥又怎样？还是有你无力改变的事情。“审判还是死在了我们联合之下，这次祭月带着我们跟随那可黑球来到天之极，迎接下一届审判到来，就是你。”
寒冰与她对视，无动于衷。生死已经不重要，拿到自己的记忆也不重要，现在这个世界已经被祭月改造的体无全肤，必须有人站出来纠正她。青凝雪看见了他眼底的义无反顾，知道也许他也许想着怎样阻止祭月，但自己都无能为力，空有躯壳的审判又能做什么呢？
“我们用龙鳞封印了你的力量。”青凝雪没有参与大战之后的事情，这些都是从归来的玥神那里知道的，她还告诉自己那时的审判如此天真，眼神如此清澈。青凝雪想象不到，万妖太过虚弱，他还不能掌控五颗灵魂的力量，还需要被照顾，一切都不重要，一切也即将改变。“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完全超乎了我的预料。”
“变故还是发生了。”青凝雪摇了摇头，她还是太过天真，太过相信别人，“万妖还没有恢复，如果强行取走他体内的灵魂，会让他魂飞魄散，祭月也不找不到办法，所以我们只能慢慢找办法，一点点取走灵魂。但我还没有等来祭月的解救，等来的却是她的军队。以及那时候的你，带着另外两颗灵魂，我仿佛看到审判的影子。”青凝雪语气有些颤抖，那场战斗，她的弟弟为了救她，被祭月抓走了，她孤独地逃了出来，丢失了自己的国家，自己的人民，自己的领土和地位。一切都已崩塌。
她发誓要救他，无论怎样的代价。
寒冰知道了接下来的一切，身为审判的自己没有了记忆和力量，虽然有着和魁石不相上下的微弱力量，却保留着可以操控灵魂的可怕能力，这才是祭月想要封印自己的真正原因吧，一方面害怕自己被青凝雪利用，另一方吧害怕自己死掉，最重要的还是害怕自己会属性。不管怎样自己都是祭月所有步骤里最不可控的因素，掌握起来最保险。
“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了，可以带我去找我的弟弟了么？”青凝雪眼角的泪滴干涸，抬起眼看着寒冰。
“祭月的所作所为都必须付出代价。但是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告诉我之后，我就可以带你去救他。”寒冰转过身，朝着他们接下来要去的放心。
“什么？”青凝雪急切起来。
“你知道你的弟弟被关在哪里么？你知道你的弟弟被哪些东西关着么？”
青凝雪愣了一下，自己找了那么多年，终于有些眉目，就在那片冰族的湖泊下面，万妖体内融合了灵魂，利用灵魂之间的共鸣就可以。她所有的步骤都完成了，现在就差审判告诉自己找到万妖的封印之地之后怎样解除封印就可以了，难道还有什么她忽略的步骤么？
“你既然知道我失去的记忆在什么地方，那你知道我失去的力量在哪里么？”寒冰问道。
青凝雪没有回答，内心一阵严寒略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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