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津说:“打枪和开车都不是什么高难技术,都可以学。直接参与抢劫两个人的体征与苟明明显对不上号,而且两个人的枪法非常精准,这样好枪法苟明还达不到。如果苟明参与了抢劫,他可能是开车的那个人。”
柯处说:“现在当务之急是把苟明弄回来。他手上还有10公斤的tnt炸药,这是一个重大的隐患。这些炸药一响,那就是一起甚至多起特大爆炸案,一定要尽快把苟明抓捕归案。”
程华说:“苟明这个人没有前科,比较恋家,他还是个孝子,对父母很孝顺,他还有两个孩子也在父母家。我想他这次回罗城,一定回过家。他的家人也一定知道苟明的下落。”
柯处说:“行,先从他家里找线索。
大刘说:“苟明潜逃在外一年多,他这次回来,我估计他是要继续实施报复。我建议对苟明平时的几个仇人,还有他的前妻重点保护一下。”
柯处说:“岳局长,你看怎么办?”
岳局长说:“大刘的建议很好,你们立刻拟一个名单,把重点防范对象列出来,派民警进行保护。”
柯处说:“程华、孟津以前接触过这个案子,你们来搞这个。”
程华和孟津答应。
岳局长说:“会后要立即采取措施:市局、各分局和派出所取消任何休假,全城重点路段设卡;所有民警全部深入街区和单位,与街道办事处,单位保处部门配合,进行严密排查,全力以赴做好防范工作。小吴,你马上下通知。”
小吴答应。
从当天开始,全市各派出所开会,下达文件,分配任务。民警们在居委会的配合下进行排查;主要街道上,巡警设卡,车被拦停。民警上前检查车辆;各厂矿商店等企业单位的保卫科也被发动起来,在本单位进行摸排。
二十五岁的李大朋骑自行车下班。正碰上钱元亮和派出所的便装民警来他们区调查情况。
民警介绍说:“老庞就在这家,公司的副总经理,以前和苟明最不对劲。”
钱元亮说:“上去看看。”
李大朋知道这几天警察查得紧,但这些和他没什么关系,他就是个小老百姓而已。他骑着车子超过二人,把自行车停到楼下,锁好,拎着刚买的菜上楼。
李大朋哼着歌上楼,上到自家三层,看到家对门庞厂长有一个精美的礼品盒,他想了想,悄悄过去拿起盒子,然后走到自家门口开门。
过了一会儿,钱元亮和民警上来。
李大朋继续开门,他把保险门打开,接着打开木门。
钱元亮拿眼睛一直瞟李大朋手中的东西,他觉得不对劲。
李大朋就要进屋,钱元亮扒住保险门:“这东西是不是你的?”
李大朋理直气壮的说:“是我的,咋啦?”
钱元亮说:“你骑自行车从我身边过去,一直到你进楼道,我可是看着呢。你手里头根本就没这个东西。你是不是从对面庞厂长家门口拿的?”
李大朋一愣紧接着反应过来:“莫名其妙,你一直盯着我看干嘛?你是干啥的?管得倒宽。”
钱元亮掏出警官证:“我是市局七处刑警,你老实讲,东西是不是你的?”
李大朋并不虚:“是。刑警就咋啦,杀人放火的大案子不管,你就管我们这些小老百姓。”
钱元亮好笑:“大案子不管?好,你等下。”
钱元亮对民警说:“你给通知一下咱的防爆专家,多叫人过来。”
民警答应着,一边下楼,一边使用对讲机:“指挥中心,指挥中心,我是1785,我是1785。”
指挥中心:“听到请讲。”
钱元亮继续问李大朋:“你叫啥名字?”
“李大朋。”
“李大朋,现在请你跟我下趟楼,我们检查一下东西,里边如果没有违禁物品。东西还让你拿回家,好不好。”
“违禁品?不可能吧。”
李大朋的妻子抱着几个月大的孩子来到门口:“咋啦?外面是谁?”
钱元亮问:“你是他什么人?”
李大朋妻子说:“我是他老婆。”
“我们怀疑你丈夫手里的这件东西里有违禁物品,请他下楼接受一下检查。”
“我们可从不干违法的事,我丈夫不可能的。”
钱远亮:“还是下去说,好吧,咱到楼下说话。”
李大朋这时候服软了:“警察同志,其实这东西不是我的。是我在庞厂长门口捡的,你也说了,我从你身边过去,一直到楼道,手里就没拿这个东西么。里面有没有什么违禁品,我确实不知道。”
钱元亮接过李大朋手中的东西:“还是请你跟我下一趟楼。放心,我不带你到去局里,而且我可以给你作证,证明你是清白的。”
李大朋说:“那行。那我就跟你下去。”
李大朋妻子担心的问:“警察同志,我家大朋不会有事吧。”
钱元亮说:“没事,没事。”
两个人下楼。钱元亮和李大朋走到楼道口,刚走出去。只见好几辆警车停着,警灯直闪,武警,警察一大堆,把楼围得死死的。两名身穿防爆服的警察过来,小心的从钱元亮手中接过东西。
李大朋吓得要命:“这是出啥事了,这么大动静。”
防爆警察把东西放进防爆桶内,放到专用车上,然后上车。
武警带着警犬迅速上楼寻找是否有其他爆炸物。
老齐过来看看李大朋:“这就是那个捡到东西的小伙子?”
钱元亮说:“对,就是他。”
老齐说:“你小子要钱不要命?外面的东西你也敢随便捡回家?”
李大朋连连道歉:“我错了,我错了,这东西绝对不是我的。这位警官可以给我做证。”
老齐说:“我们相信你是捡的。除了你,没有人会把炸弹往家搬。你说说你刚才捡炸弹的情况吧。”
李大朋顿时晕倒。
钱元亮和老齐急忙扶住他。
钱元亮说:“刚才还好好的。”
老齐:“没事,是吓的。”
钱元亮问:“要不要送医院?”
老齐说:“送啥医院了,弄点凉水就行。”
当地派出所的片警和鹏飞、程华到苟明的前妻家去调查。苟明前妻家是一个农村的小院。几个人坐在院里的小板凳上。
前妻哭的稀里哗啦:“我爸和我弟死在他的手里头,我妈现在左腿到现在还不能动,再好不了就得截肢。他现在又要杀我,他真是比狼还狠啊。”
程华说:“现在你的情况也很危险,村子里地形又比较复杂。苟明要是在村子里放炸弹,很不好防范。我看你最好还是避一避。”
“我家那口子在南方打工,这家里家外的走不开人啊。还有麦子也都熟了,我得留下来收麦。再不收就都熟透了,麦子一落地损失就大了。”
程华说:“收麦更危险。苟明这个人你也知道,他对炸弹熟悉的很,而且为了报仇根本不管其他人的生死。万一他在麦地放了炸弹,不仅伤的是你一个,帮你收麦的人都有危险。我看你还是听我们的,避一避吧。”
孟津说:“大姐,一共四亩麦子,四千多块钱,麦子晚收几天也就损失几百块钱。不值当为了这些钱搭上一条命。”
前妻问:“那你们啥时候能把苟明抓住?”
程华说:“我们正在全力追查他,只要他在罗城,一定跑不了。”
大刘、跃武、孟津,还有一个派出的民警去苟明家家访。苟明家所在的巷子,弯弯曲曲的小巷,到处是破破烂烂的平房。
孟津说:“这地方条件可不好啊,又乱又脏。”
民警说:“住得穷人比较多,苟明父母是外来户,苟明也没分下房子。在这儿住了几十年了。”
大刘问:“治安情况咋样?”
民警说:“糟糕的很。一天到晚的打架斗欧,小偷小摸。晚上十点以后,街上都没行人。咱派出所压力比较大,为这还申请成立了一个联防队,不过好在没出啥大案子。走这边,前头再拐个弯就到了。”
大刘说:“这几天的摸排情况怎么样?”
民警说:“没有人见过苟明。唉,现在的人,都怕惹事。象苟明这样的愣头青更怕沾惹上,见过了也不敢说。他家里人更是啥也不说。”
大刘说:“还是得多做工作,功夫咱得下到。”
民警说:“是了。”
一行人走到苟明家。
里面有狗叫。
鹏飞说:“还有狗了?”
民警说:“没事,狗拴得了。”
民警敲门,里面有个老太太喊:“门没锁,进哇。”
民警推开门,大家走进去。
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婆婆在院里喂鸡。
苟明母亲认识派出所的警察,她板起脸:“咋又来了?不是说过不知道么?他没回来过。”
民警说:“大娘,这是市局七处的同志,想找你了解些情况。”
苟明母亲说:“我啥情况也不知道。”
孟津说:“我们还没问了,你咋说不知道?”
苟明的父亲出来,他的态度还好:“公安局的同志又来了呀。我们真的是不知道,这娃把人家给炸了以后,再也没回来过。”
大刘说:“我知道苟明是个孝顺孩子,他排行最小,又是唯一的男孩,你们也最亲这个儿子。不过,咱也不能做违反法律的事。苟明要是来过,你们不说,那就是包庇罪。”
这当口鹏飞和孟津已经走开,在院里到处察看寻找。
苟明的母亲说:“咱不识字,也不懂法律,你们要想抓就把我们抓去吧。我和苟明他爹为小红他家人偿命,这行了吧。”
苟明的父亲说:“他真的没回来过,真的没有。”
这时跃武走进屋。
见到这个情景,苟明的母亲生气了,一边冲过去一边喊:“你进屋干啥?谁让你进屋了?”
鹏飞拦住苟明的母亲:“我们在执行公务,麻烦你配合一下。”
苟明的母亲扭着身子还要进屋阻挡:“把搜查证拿出来!有搜查证我让你们进屋。把搜查证拿出来。”
鹏飞挡着她不让她进。苟明的母亲见进不了屋,返身走向狗:“你们不出来,我就放狗了。”
大刘厉声说:“你放狗就是袭警,你不要把事情闹大了。”
苟明的父亲急忙拦住老婆。
孟津出来向大刘使了个眼色。
大刘对民警和鹏飞:“我们走。”
一行人向院外走。
苟明的父亲还在后头追着说:“你们慢走啊。苟明他真的没回来。”
大刘等人答应着走出苟明家院子。走到苟明家院外,大刘问:“孟津,找到线索了?”
孟津说:“咱到前头说。”
几个人走了一段路,离苟明家远了,孟津才说:“苟明肯定回来过。我看到他给他父母买的吃的,还有水果,还给他儿子买的文具。”
大刘说:“这只能证明他回来过,还是找不到苟明。”
跃武说:“要不咱守吧,到苟明的邻居家借个房子。死守。”
大刘说:“咱这一折腾,苟明肯定不敢回来了,守肯定是不行。时间上也来不及。”
孟津笑了:“我话还没说完呢。我找到苟明买东西的超市小票。”
孟津拿出一张小票。
大刘接过看了看:“圆圆超市。没听说过这超市的名字,你们听说过没有。”
大家传的看了看,都说没有。
孟津说:“到工商局查一下就知道了。”
大刘说:“日期是半个月前的,恐怕他已经换了住的地方了。先查下试试吧。”
几个人走着路,远处一个大锅炉房,一些小孩妇女在拣煤渣。
民警指着远处一个八九岁的孩子说:“那个穿蓝衣服的是苟明的儿子,要不要问问。”
大刘对民警说:“小吴,你穿着警服,怕他有那个防范心里,你先回避一下,好不好。”
小吴说:“行,我就在那边等你们。”
大刘问:“他儿子叫个啥?”
“苟晖。左边一个‘日’字,右边一个‘军’字。”
“有没有小名。”
“有,叫小灰。灰是灰尘的灰。”
“行,你等我们一下。”
小吴答应着走到另一边。
大刘和两个人悄悄商量了一下。孟津和跃武点头,三个人开始掏钱。
大刘把钱收起:“一共七百块六十块。再掏二百四十块。”
孟津说:“就这么多了。没有了。”
跃武也说:“我也没有了,就剩下七八块钱的零钱了。”
大刘说:“就这样吧。”
三个人走过去。
大刘喊:“小灰,小灰。”
苟晖正把没烧透的煤渣往一个篮子里拣,听到有人喊他,回头看。苟晖的脸上黑一道,白一道。
大刘指着他:“对,就是叫你了。”
苟晖拿着篮子从煤渣堆上往下走。
大刘怕他摔着:“慢点儿,小心。”
苟晖走下来。有几个孩子也好奇的跟下来看。
大刘蹲下来对他说:“小灰,我们是你爸爸苟明的朋友。是个这事,我们欠着你爸一些钱,今天找到你家,是想把钱还上。你知道你爸在哪儿么?”
苟晖说:“不知道。”
大刘说:“那这样吧,我们把钱还给你,你给打个收条就行。”
苟晖没有说话。
大刘拿出那七百六十块钱交给苟晖:“你给咱打个收条,会写收条吧。”
一个孩子说:“他会写,他是班长。”
另一个孩子说:“他还是三好学生呢。”
大刘笑着说:“还是三好学生,真是个好孩子。”
跃武掏出纸和笔:“来,咱找个地方。”
跃武找了个平整的地方:“在这儿给叔叔写个收条。”
苟晖蹲下,端端正正的写收条。
孟津趁机搭话:“苟晖,你爸在电话上都和我们说了,前两个礼拜他回家给你爷爷奶奶买了不少好东西,还给你买了个新文具盒。是不是?“
苟晖点头说:“对。”
孟津又问:“你爸光给你买东西了,没带你去玩呀。”
苟晖说:“他带我玩了!昨天我姑把我接到长阳街找我爸了。我爸带我玩了一天。晚上我爸还带着我洗了个澡。”
大刘问:“晚上你住在你爸那儿了?”
苟晖说:“没有,我姑接我回来的。”
“你姑在哪儿接的?”
“就是在长阳街的南街口。叔,”
“你几姑接的你?”
苟晖很聪明,他觉察出不对,看了看他们说:“我不想说了。”
苟晖把条子给他们:“这是收条。”
跃武还想问:“到底是哪个姑接的你?”
苟晖反问:“你们是不是警察?”
大刘急忙说:“不是,不是。你看我们象警察么?”
苟晖大声说:“象!”
三人互相看看,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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