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打算回去呢,我就在美院附近。”
“具体在哪儿?不然我过去接你吧。”他十分热情。
我连忙推辞,“不,不用麻烦您了,我打个车,很快就到。”
“那好吧,你到了后再给我打电话。”
我挂了电话,心情复杂。
天晨在旁边问我:“怎么了,谁的电话?”
我没回答,只是叹了口气。
“我听你叫他傅老师……哪里的老师?”
“你猜是谁?”我问她。
“谁啊?”
“傅严。”
“傅严?”她侧头想了想,眼睛攸地亮起来,“天哪,不会是那个搞评论的傅严吧?”
我点头。
“不可能吧,真的是傅严?他怎么会给你打电话?”天晨一脸的难以置信。
我无奈地笑。
她上下打量我,像是在看什么新奇的陌生事物,“行啊,才几天没见,你居然连傅严都搭上了……这才真叫刮目相看呢。”
“哎,干嘛讲得这样难听!什么叫搭上了?我可没搭他。就是前两天想找人写篇评论,谁知道托来托去竟找到他那儿去了,之前我都不知道,昨天见了他才吓一跳。”我不悦。
“那你怎么说自己在外面?难道他找上门了?够可以的,昨天才见,今天就来找你。哎,我可提醒你啊,听说这个人挺不老实的呢……”她幸灾乐祸地笑。
我没理她,站到路边伸手拦车。
这里一向不好打车,来来往往的出租虽多如过江之鲫,却一律满座,真让人沮丧。等了半天,手都举酸了,才好容易拦了一辆空车。
我赶紧扯过天晨,迅速上了车。
她坐在车上,还在那里唠叨个不停,“哎……我说,尤加,你得好好跟他套套近乎,看他会不会愿意帮你……听说,经他手捧红的油画名家可是不少呢。”
“如果仅仅是套近乎这么简单就好了,你以为那么容易,不知道有多少人想结交他呢。”我回她一句。
天下哪里有那样简单的事?我一向不信这个世上真会有免费的午餐。不付出点代价,别人凭什么愿意帮你?
到了我们住的院子门口,我一边从包里摸钥匙开门,一边跟天晨说,“你先别回去,跟我一起待着。”
“不好吧,他是来找你的,我在那儿坐着像什么?”
“少啰嗦,让你过来你就过来。”
“那……好吧。”
我拿出手机给傅严打电话。刚响了一下,立即就被接通,有人在那边说:“是尤加吧,你到了?”
“是,傅老师,我刚到。您在哪里?”
“我在东区这边,你住哪儿?告诉我地址,我自己过去就行。”
“西区326号。我在院门前等您。”
“好,一会见。”
我到院外等傅严,没多久,就看见一辆香槟色的车飞驰而来,停在我的面前。
傅严从车上下来,面带笑容,十分和蔼。
“傅老师,您好。”
“你就住在这里?”
“是。”
我们走进屋子,天晨听见门响,赶紧转过身来。
我介绍:“傅老师,这是天晨,我隔壁邻居,她画工笔花鸟。”又朝天晨使了个眼色,“天晨,这是傅严老师。”
天晨立刻笑靥如花,走上前来,主动伸出手,“傅老师,久闻大名。”
傅严也笑着点头,并和她握手问候,姿态娴熟,很有点轻描淡写的味道,显然这种情况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
我请傅严在沙发上就座,我和天晨则分别拿了两把椅子坐在对面,作景仰状。
他环顾四周,对我那间破屋做了番详细的观察,然后突然问我:“你打算搬到哪里?”
这句话问得我莫名其妙,不由地看了一眼天晨,见她也是一脸错愕。
“为什么要搬?”我问。
“哦,你们还不知道?这里要拆了,虽然政府还没下通知,但估计也就是这个月的事,东区那边已经得信了,动作快的都开始搬了。”
什么?!这可真是个突如其来的晴天霹雳。我跟天晨一时都怔在那里。
我猛然想起前两天吃饭时隐约听见的谈话……原来当真是要拆迁啊。可是,为什么要拆呢?没有半点理由啊。
只听见天晨已经急道:“傅老师,您说的是真的吗?怎么我们这边都没听到任何消息?”
“当然是真的,据说这里属于违章建筑,政府早就想拆了,一直没下决心。”
“那我们怎么办?村里住着那么多人呢。”
“村民的房子不会受到影响,主要是拆这些租给艺术家的建筑,可能今后要统一规划吧。”
我也着急起来,说:“实在没有道理呀,我们住的地方又不影响市容,为什么说拆就拆?”
傅严耸耸肩,“没办法,政府的决定谁敢不服从。”
他好似不甚在意我们的烦恼,突然站起身,走到画架前看起我的画来,一边回头问我:“你的作品都在这里?”
我再是心乱,也唯有强作欢笑,跟在他身后说,“是的,近几年的创作基本都在这里。除了卖掉的几张……还有一些放在几个画廊寄售着。”
好容易看完所有的画,傅严回身坐下,兴致勃勃地问我,“你很喜欢画花和女孩啊?”
“是。”我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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