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别了两年多,再次见到这两个人,是王小凡结婚的前一天。我和苏然穿着同样的礼服站在镜子前,迎出穿着婚纱走出来的王小凡时,热泪盈眶。
王小凡左手一个右手一个地把我们两个搂住,哽咽地说:“我平时对人冷淡,难得你们两个还肯同我做朋友。”我拥住她,心里不胜唏嘘。
不管在什么时候,我心里的位置都少得可怜。比如以前我只有文菲一个朋友,比如到现在,虽然我也关心王小凡,可是我想说话的时候,想到的第一个人还是苏然。没办法,心一次只能给一个人。
结婚的前一天晚上新郎和新娘不能相见,我们三个女孩儿腻在一张大床上,说着大学时的趣事和毕业以后的辛酸。我记忆力不好,第二天就忘了我们都说过什么。但是永远刻在脑子里的是,我们说了一夜,从开心,到最后泪流满面,相拥而泣。
大学的时光匆匆而逝,甚至我跟苏然都已经读完了研究生,可是想到曾经一起去图书馆、一起打水、一起吃饭的日子,恍若昨日。
仿佛还在昨天,清晨时分,我们三个人一人捏一本书,行走在红色的跑道上;仿佛还在昨天,拥挤的食堂里师傅清脆地喊“谁的土豆鱿鱼盖饭”;放佛还在昨天,夕阳西下,炊烟袅袅,金黄色的校园里多出几分慵懒;仿佛还在昨天,月光透过云层,枝桠探到白色石板铺成的小路上;仿佛还在昨天,苏然说了个笑话,逗得王小凡笑着滚到我的怀里;放佛还在昨天,我们,那么年轻。
半梦半醒之间,我忆起曾经看过的一段话:“有一次,我们梦见大家都是不相识的。醒来后才发现,原来我们是相亲相爱的。”
婚礼当天,伴郎在门口敲门,我和苏然的任务就是尽力地拦住他们不让他们进门。本来觉得这个环节很无聊,可是真正投入其中的时候,我有些动容。这不正是跨越千山万水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桥段吗?
新郎进门的时候,看到坐在床上穿着白纱的新娘,笑眯眯地半跪在地,变魔术似的从身后变出来一朵花,别到了王小凡的而后。
“真幸福呀。”我在混乱中轻轻出声。苏然靠得我更近了些,捏住我的手,微微用力。我侧过头,看到她笑靥如花,“我们都会幸福的。”
纯白色的婚礼现场象征着新郎和新娘纯白的爱,香槟玫瑰引道,气氛浪漫安然。两个伴郎连同两个伴娘跟着新郎和新娘的身后,走过花道的短短几分钟,仿佛走过了整个世纪。花道两旁的餐桌上,新郎和新娘的亲友无不面带微笑与祝福。置身其中,我被这种气氛深深感染。带着祝福结婚,神圣且美好。
牧师庄严的目光扫过全场,全场安静下来。
“新郎,你是否愿意迎娶你身边这位漂亮、温柔、贤惠的姑娘做你的妻子,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在以后的日子里,不论她贫穷或富有,生病或健康,始终忠诚于他,相亲相爱,直到离开这个世界?”
“我愿意。”新郎的声音沉稳、干练。
“你是否愿意嫁给你身边这位帅气、善良、才华横溢的青年做你为丈夫,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在以后的日子里,不论他贫穷或富有,生病或健康,始终忠贞于他,相亲相爱,直到离开这个世界?”
“我愿意。”王小凡腼腆的声音响起。
伴郎和苏然往前迈出一步,打开装了戒指的红色盒子。两个人小心翼翼地将戒指套到对方手指上,全场掌声响起,苏然牵住我的手。
现场一片嘈杂中,我似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没来得及思考,便被王小凡拽着去换礼服。
我跟苏然陪着新郎新娘敬完酒之后便坐在了大学同学的席间,人来了不少,我刚扒拉完一碗米饭,身边便递过来一杯橙汁。
抬起头,是成霖。
“还好吗?”他看着我微微一笑。
我接过他手里的橙汁,对着他点了点头。
同学也已经很久没见了,大家越聊越开心,俨然把婚礼当成了同学聚会。成霖坐在我身边沉默半晌,说:“一起出去转转吧。”
“空气真是好多了。”立在酒店的花园中,我看着开得正好的玉兰花,惬意地说。
“你,现在还是一个人吗?”他犹豫了半天终于开口。
“不然呢。”我盯着水渠中徐徐的流水,轻声道。
他站到我的侧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有些好笑地看向他,预感到他想提起的人。三、二、一,“我前段时间在新闻上看到林飞扬和国外一家公司的千金有婚约。”
“嗯,是。”
“那你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我挪了一个方向,正对着他。
他眸子里的光明灭不定,“事到如今,我很清楚你的家世、地位,也知道自己配不上你。”他顿了顿,继续道:“可是你究竟要等他等到何年何月?”
我平静地看向他的眼眸,“我从来都不觉得你配不上我,我也从来没有等他。只是,心里不想装其他人,家人也不再期冀什么,我也就顺从自己的心意了。”
“心意?”
“想靠近谁,就靠近谁,想远离谁,就远离谁的心意。”
他目光灼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别过头,听到他说:“你自始至终的心意,不就是等他。”
“不是。”我再次对向他的视线,“我自始至终的心意,是能看见他就好。”不管是看见他的人,还是看见他的访谈,还是看见他的照片。
如今,再次回到他的身边,我才明白自己离开的这些年有多么可笑。被压抑的爱情,超越愧疚,超越时间,超越生命,超越一切阻碍,排山倒海地将我淹没。如果他离我远一点,那我就往前靠近一点。如果他靠近一点,我也再靠近一点。
“我是,那么爱他。”我轻声说道。他有未婚妻又怎么样,我破坏别人的感情又怎么样,我是这么,不顾道德,不顾廉耻地爱他。
“如果……”成霖苦笑一声,“又有什么如果。”
笑过了,也哭过了,我打了辆车回到飞扬之前买的小房子里。车停在小区门口,我步行在楼宇间的小道上,觉得高跟鞋的声音有些刺耳。一不做、二不休,我索性将米色的高跟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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