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的时间,没有一双手抚摸他的额头,拍着他的背,哄他笑,哄他睡觉。很多夜里,小宝偷偷爬起来对着窗户外的星星许愿,像过生日时那样认真地许愿,只要妈妈回来,他会是妈妈最好的孩子,会保护妈妈。他和星星拉了钩。夜里睡得踏实,星星在很高很高的地方,可以看见妈妈在哪里。
一天一个愿望,每个愿望都一样,星星的位置在慢慢移动,小宝害怕星星会跑走,那样,之前的愿望就不算数了。
妈妈风尘仆仆地踏进家门时,小宝刚刚睡醒,看着有些陌生的妈妈发愣。妈妈扑过来抱住他,小宝用手指轻轻戳妈妈的脸,这个妈妈会不会像梦里的妈妈一样,一戳就像肥皂泡泡一样没了?
手指湿漉漉的,妈妈哭了,小宝咧着嘴笑,这个妈妈是真妈妈。
作者有话要说:卡文,很卡。欠下的,尽量补偿。
还有新文开了,仍然是现代的,披着医生的外衣谈着永远的小爱情。
谢谢!
、乱云飞渡
周裕之到凌晨时分才回来,神情疲惫,扔了大衣便倒在床上。听着身边的动静,季时年也安心合上眼睛。再睁眼,天已经大亮,照往常,徐至美已经等在楼下吃早饭,自从周裕之回来,徐至美总会穿戴整齐和儿子一起吃饭,然后回屋略作休息,再由周裕之陪着在园子里转转。
季时年推推还在沉睡的周裕之,却不见动静,手无意触碰到裸露的皮肤,火一样烫,吓一跳,拍拍周裕之的脸,大声喊:“裕之,裕之!”
周裕之昏昏沉沉中仿佛回到好小好小的时候,看见一个四岁的小男孩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呆,眼睛里是不合年龄的悲伤。周闻生走过来,看他一眼,不说话便穿起衣服拿着公文包,走了,爷爷叼个烟斗,走了,奶奶叹口气说声“作孽啊”,也走了。
场景变化,又看到一个十四五岁的清俊少年,卷着衣袖擦着满头大汗跑回家,一个三十多岁的美丽少妇端出一碗汤水,温柔地看着他咕咚咕咚喝下去。周闻生回家看见少年胳膊上的伤疤,拧着眉头,喝道:“又在哪儿打架了?不长进!”喝水的少年停下动作抬起头迎上去,眼睛里露出愤怒和不屑。
突然美丽的少妇被一只大手拽着,少年叫“妈”,可那温婉的女子居然不再理他,面上的笑容也消失,随着那手就走了。
季时年看周裕之涨红的脸,呼吸突然变得急促,嘴张着似乎要喊什么,却最终又紧紧闭上。
徐至美急得不得了,拉着季时年问怎么回事?季时年吞吞吐吐撒谎说周裕之半夜在阳台上吹风,大概是受了凉。刘嫂急急忙忙去熬姜糖水,又打了电话让医生过来。一番折腾后,周裕之算是重新睡过去,季时年看徐至美守在身边,掩饰着内心的复杂情绪,说:“伯母,一个上午您还没休息呢,等裕之醒了,我叫您。”
屋里没其他人,徐至美看半晌儿周裕之,然后将目光移向季时年,轻轻说:“时年,你们是吵架了吗?”
季时年本能地摇头,道:“没,没有。”
徐至美的目光似乎要洞察一切,在季时年脸上看半天,又低头看周裕之,然后起身,缓缓说:“你们俩高高兴兴就好,裕之病着,你就辛苦了。”
等把徐至美送到楼梯口,季时年松口气,回头看周裕之睁着眼睛,神情漠然地看着房顶。她猜到他在假睡,从发现他发烧的那一刻起,到徐至美刚刚离开,几个小时的时间,周裕之除了皱眉喝姜糖水再未醒过,就是喝水那一会儿也做迷糊状不理大家,刘嫂急得不行,只有季时年心里清楚这不过是周裕之在当鸵鸟而已。
走过去坐到刚才徐至美坐的地方,掖一下被角,说:“刚出了汗,小心着凉,医生说你受了风寒,再加上前段日子身体亏空,所以病得厉害,这段时间多养养就是了。”
周裕之并没有过多反应,目光从房顶转到季时年身上,停留片刻又转开。大概是累了,沉默了将近五六分钟后,周裕之终于睡过去。
再度醒来已经是中午,刘嫂送过来饭菜时,徐至美也跟在后面,周裕之低头喝粥,始终没有抬头看徐至美。季时年心里着急,这周裕之也太倔,他这幅样子,恐怕早被徐至美看在眼里,以徐至美那么聪明的人即使不知道真实的缘由,也怕是该怀疑什么了。
“小宝,你想吃什么就告诉刘嫂。”徐至美有些局促地摸着周裕之的丝绸被面,儿子的态度与平时迥然不同,或者说是从来就没有过这样的冷淡。从小到大,周裕之见到她哪次不是兴高采烈,小时候是粘着她,大了则哄着她,即使别的男孩子难过的青春期,周裕之除了和周闻生横眉立目,对她总是贴心懂事,人家都羡慕他们母子感情好,徐至美也觉得幸福,她没遇到周闻生的爱情,错过了英的倾慕,老天对她不薄,总还有儿子,如果这些过去的人和情都放在她眼前,她依然会放弃那些,她丢不开她的小宝。今天周裕之的生分和冷漠却深深伤了她这个当妈的心,她不知道哪里对不住儿子,哪里做错了,这些年,小宝就是她的命,当年从国外回来看见小宝瘦弱的身子,她后悔得恨不得打自己几个巴掌,她忘记自己是个母亲,上天就惩罚她,心里发下狠誓再也不离开c城陪在小宝身边。
周裕之艰难地点点头,眼睛始终盯着碗里的粥,徐至美神情变得萧索,眼风扫过身边的季时年,季时年看着徐至美带着询问的目光,却不得不低下头来,她不知道该怎么帮忙。
等其他人出去后,季时年看周裕之又恢复了茫然虚空的表情,探手摸摸他的额头,体温似乎降了点儿,悬着的心暂时放下来,试探着说:“裕之?”
季时年看周裕之的眼睛眨了眨,确定他在听着,斟酌着字句,说:“伯母刚才走的时候多难受啊,她还是个病人。”
周裕之闭上眼睛,搭在被子外的手握成拳头,关节绷得紧紧的。
“或许你心里总有自己的一套理由过不去,但是,看在老人的份儿上,你能掩饰就掩饰一下,伯母身体本来就不好,难道你愿意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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