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苦苦哀求,拼命补救,在一次次的失望里痛苦挣扎。
徐安柏五岁之后便再也没见过自己的父亲,再见母亲的时候,她住在阿伯尔多伦的疗养院,坐轮椅,认不出她是谁。
她只好每周去看她一次,做烤焦了的饼干或是放太多糖的巧克力。
她从不吃,放在盒子里,无聊的时间里,一块块地数。
最后一次,徐安柏伏在她的床边静静地等,时钟挂在墙面,亘古不变地一秒秒地往前走。
妈妈忽然侧头看了看她,干涩而艰难地说:“孩子,你又瘦了。”
明明是很短的时间,脑中却有千万画面闪过,一一浮现,将她所有不忍回忆的往事推送。
一瞬间的回神,几乎忘却身处何时何地,徐安柏仔细地看了看四周。
是拥挤的临时配餐室,推着香槟车子的侍应生来往穿梭。
面前的一个人是英俊的权旻东,他自一群人发现了她,紧紧握住她,说:“安柏,你说话。”
徐安柏便说:“那个人……是我的爸爸!”
权旻东有些摸不着头脑,“你说谁?”
徐安柏紧紧咬住牙,半晌,吐出口气,“没什么。”
想往外走,权旻东拦住她,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徐安柏只是摇摇头,推开他的手,匆匆往外头去。
隋木正等着她。
见到她,他上前几步,紧紧抓住她的手腕,拖着她往大厅外走。
徐安柏被捏得骨节咯吱咯吱响,急于甩开他,大声喊:“你放开我!”
隋木猛然站稳了,回头看她,由她没停住,一头扎过来,额头狠狠撞上他的前胸。
隋木说:“你从没告诉过我你其实姓木。”
徐安柏揉着额角,直视他,“你也没告诉过我那个女人居然是郗兮。”
隋木笑得眯起眼睛,却更有一重骇人的冷酷,“我以为你不会在乎。”
“我也不知道你怎么会这么大惊小怪。”
“怎么能不大惊小怪,徐安柏,”隋木一字一顿,“我居然一直都不知道你就是那个见死不救,眼睁睁看着自己姐姐死去的杀人凶手。”
徐安柏也缓缓笑起来,“你也知道的,隋木,她姓木,我姓徐,她算是我哪门子的姐姐?”
隋木血气上涌,几乎要一巴掌打上她的脸,她不躲也不让,仰面望向他,眼睛锋利的像是一匹欲要吃人的小兽。
隋木猛然停下,因压抑沸腾的血液而止不住颤抖,徐安柏的话又一针一针刺进他耳中。
“隋木,你还想让我有多恨你?”
隋木抬起的手一晃,随即,被另一人紧紧锁住。
木楚山出现在徐安柏面前。
“隋木,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你又何必要耿耿于怀?”
三方的僵持,终以隋木的负气而去做结束。
徐安柏亦是要走,可木楚山挡住去路,喊她“宛音”,一瞬间的思维停滞,几乎要不认识这陌生的名字。
木楚山继续说:“太久不见,爸爸想和你谈谈。”
爸爸……初见的那一瞬,这个自称为爸爸的男人可是认不出她来的。
徐安柏很疏远的笑,提着裙摆,往他相反的方向退,说:“你听着,我可没有什么爸爸。”
转身便走。
郗兮和杜咸熙都站在不远处,来得不早不晚,将所有经过看得一清二楚。
郗兮有些错愕地说:“我不太明白。”
杜咸熙却是处变不惊,仅仅是淡淡地说:“你不是想要他们快点离婚?”
原来这一切都是他早就预料到的吧。
郗兮想了想,又问:“隋木提到的那个女人是谁?”
杜咸熙这才顿了一顿,喉间的曲线动了一动,声音低沉,“他的挚爱。”
杜咸熙后来在不远处的一个街角找到冻得瑟瑟发抖的徐安柏。
她原本挽去一边的头发正松散地披在肩头,缩着头,双手抱住自己,走得又急又快。
杜咸熙让司机按了按喇叭,又闪了闪车前大灯,女人没有理会,只是往前走。
直到他从车上下来,紧紧抓住她的手,她突然蹲下来,捂住自己的脑袋,像是窒息之前痛苦挣扎,张着嘴大口地呼吸。
杜咸熙蹙了蹙眉,将外套脱下来,披到她的身上。
也随着一同蹲下来,许是气温太低,心脏猛然间的一次颤抖让血液滞缓,昏头之下,他居然伸手去抱她。
徐安柏小声的呜咽,泪流出来,打在他的衬衫上,湿了一块,由热转凉。
她随他上车的时候,抽泣着问:“其实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吧,杜咸熙,你不会不知道,我这辈子最不想见到的就是他。”
他是那么恨她。
杜咸熙没有否认,只是很轻地在她耳边问:“害怕了?”
这也不过只是个开头而已,害怕?为时尚早。
徐安柏讷讷笑起来,“是不是你恨我的原因也和隋木一样,是因为觉得我曾经……间接害死了木宛平。”
杜咸熙的脸隐匿在一片黑暗里,唯独一闪而过的路灯将他眼中深邃的光照亮,那有种隐忍的情绪压在其中,他花了一点时间才说:“他不配。”
徐安柏却不知道他指得是隋木不配还是木宛平不配。
隋木在第二天一早便将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送了过来,两个人一同去曾经登记结婚的地方办理离婚。
手续走得非常顺利,以至于徐安柏自民政局出来时还有一些恍惚。
回国几月缠绵不尽的烦心事,只短短一个上午就突然解决了。
早知道会是这样,就该早点告诉他,她曾是怎样狠心的一个女人。
隋木在彼此分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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