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胡思乱想的人是林楚,他是向来不看八卦新闻的,可是偏偏在这种时候,闪现在他脑子里头的,尽是各类因为和家长赌气而走上绝路的惨剧。
他们住的是顶楼。
林楚的汗水涔涔而下,他扬声喊:“钟泉。”
声音大得连蒙着被子的林然也听得一清二楚。林然捂着嘴巴,象小兽一样呜咽着。
今天回家辜振良只送到路口,林然才目送小辜家的车子远去,就在街边遇到学校的同学。
三五个女生嫉恨的,兴灾乐祸的大声喊:“看,好一只绿茶婊。靠来靠去,都是靠老爹。”
林然不知道她们是否知道了什么,更不晓得她们到底知道多少。
她一声不吭,埋头向里走,听见她们在后头嘲笑道:“如果老爹靠不住,又能靠谁呢?”
“当然是靠外头的男人哪,没看见是男人开车送她回来的?”
“呸,还好意思说家教。”
林然被“家教”二字刺得心口都疼了。
换作平常,她一定冲上前,使出跆拳技法,打它个痛快,也绝不肯忍了这口气。
可是现在,
她脑子木木的想。人家说得对,她哪有什么家教。她家老爹在外头找女人生孩子,老妈被赶到外头,而她还不得不依附于这个男人,天天月月早早晚晚,喊男人一声“爸爸。”
女孩们追在林然后头吐口水,而这是之前从没有过的事。
林然为自己打气,虎落平阳,哈,龙遇浅滩。
林然向着小区所在的方向拼命奔跑。
近些,更近些。
危急关头,有人冲了来打抱不平。
黄头发吊耳环的男孩一路护送林然回家,在她家走廊外头笑问:“你真不知道她们为什么找你麻烦?”
男孩笑得打跌,“我们在宗哥面前可都是叫你嫂子。”
林然被闪电击成星星,失声为自己辩解道:“我和他只是朋友。真是讨厌死了,惹些烂桃花,害我受罪。”
宗之伟的兄弟又问:“你明天可怎么办呢?如果她们又要来找你麻烦。你放心啦,我会告诉宗哥,宗哥会派人来保护你的。”
林然气乎乎的跺脚,还没来得及向宗之伟发作,林楚就冲出来,一把就将她揪回家。
她其实是很想告诉林楚她遇到了麻烦,有人要去学校砸她的场子,坏她的名声,让她时刻担心自己的安全。
但是如今她已经没有办法上前拉着他的衣襟,娇声喊:“爸爸爸爸爸爸爸爸。”
林然只能选择上楼,坐在那张陈旧的老椅子,怀里拥着一只厚毯,摇呀摇的,慢慢进入梦乡。
第二天清晨,楼下餐桌上,什么都没有。没有牛奶,没有煎蛋,没有新鲜的沙拉,林楚坐在沙发那里,脸色难看的捏着手机,沉默着什么也没说。
林然知道自己之前说的话过份了,在空着肚子出门之前,她握住门把手,低低说:“对不起。”
门一关林楚就顺着沙发倒下,他发短信给等在楼下的老曹:“快,快上来,然然刚离开。”
林楚伤得不清,物理治疗,针水膏药轮番上阵,至少得卧床三天。
老曹劝道“还是得告诉然然。”
林楚心里涩涩的,一个声音在说:告诉她做什么呢,没得让孩子难过,增加她的心理负担。
另一个声音却反驳道:为什么不说,现在正是离婚的关键时刻。涉及财产分割,不是一签字一跺脚一甩手就能完的事。
老曹问:“老大,风投的人来了,你见还是不见。”
当然要见。
老曹又问:“可是股权分割。”
林楚顾左右而言他,完全的答非所问:“老曹,你现在就去学校接然然到医院来看我。”
“然然不上课了?”
林楚不以为然的夸口道:“年级第一的成绩,缺个半天的课,大概不要紧吧。”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晚上去看了一场高水准的魔术。太好看了。我坐在椅子上努力鼓掌,眼睛瞪得大大的。周围全是小朋友,俺好开心哪。
、27
老曹可不敢把林楚的要求当真,林楚有多么重视女儿的学业并以此为荣,这可是全公司上上下下都有目共睹的。作为林楚的心腹爱将,老曹捉摸着,林总的意思应该是通知未下堂的前妻:钟泉。
毕竟照顾病人这回事,再也没有老婆更顺当更方便。洗漱擦,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哪能贴身侍候大老爷们这种事呢。
老曹于是一转出病房就给钟泉打电话。
钟泉的声音听不出起伏,手机挂断三十分钟不到,钟泉还真来了。
身段窈窕,风姿楚楚,远远望去,俨然三十出头。
老曹想,林总与旧恋果然是真爱啊。不是每个男人都会有勇气放弃象钟泉这样贤淑与美貌并存的女人。
老曹向来身段低,见到钟泉依旧是喊一声“嫂子。”
钟泉也不在意,闲闲问:“人呢?”
钟泉与老曹一前一后的进了病房,骨科小单间,林楚腰上系着东西正在做理疗。见到钟泉,脸上愣了愣。老曹知趣的喊声:“老大,做好了叫我哈。”就掩门为他们夫妻留出独处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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