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不仅仅是件巧合了。
方竹问何之轩:“一切都太巧合了,就像上次我发的那篇报道。”
何之轩很轻描淡写:“我们有应对方案。”
于是方竹便放下心来,她也准备去报社销假,整装待发重新投入职场。
她没有决定是继续住在何之轩的公寓,还是住回军区大院,抑或依旧住在自己的亭子间。
方竹在操场旁的梧桐树下等待父亲一套太极拳打完。
方墨箫不紧不慢将动作做完,走到女儿身边:“你们什么时候重新领个证?”
方竹搀着父亲:“还没想好。”
方墨箫摆手:“随你们去,你们的事情我越管越烦。”
方竹说:“爸爸,我还没去过呼玛,不知道那是一个怎样的城市。”
“呼玛在大兴安岭附近,靠近俄罗斯,是出金矿和黄芪的地方。”
“我都不知道。”
“要不要去看看?”
方竹再点头。
方墨箫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丢给方竹:“小何给我的钥匙,是他新买的房子,在浦东,两百多平方米,够大的。”
方竹错愕。
“你有空去看看,他忙,管不了装修的事。”
方竹捧着钥匙,她仍矜持着、迟疑着。
好友林暖暖的婚期终于确定,把方竹和杨筱光请过去看新拍的婚纱照。
林暖暖的妈妈贺苹从澳大利亚赶回来,翻阅着女儿的婚纱照,脸上满足得如梦如幻,照片上的汪亦寒和林暖暖笑容迷人。
一对璧人,外加心满意足的母亲。
方竹语塞:“这应该是妈妈最欣慰的时刻。”
杨筱光捏捏她的手,知道她在想什么:“你的妈妈也会欣慰的。”在一摊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像我,怎么也不能让我老妈欣慰。”
这一下换方竹安慰她:“你最大的缺点就是妄自菲薄。”
杨筱光咕哝:“听说何领导在浦东买了新房子,九子啊世纪公园边上,你去看过了吗?”
方竹忽而想要寻些勇气:“陪我一起去看看吗?”
杨筱光、林暖暖都说好。
汪亦寒驱车把她们送过去,刚下车,杨筱光就喷喷轻叹起来。“果然好地段。”
此处绿化繁茂,环境清幽,多层一梯两户的居家房型有着十分居家的感觉。
方竹开门的时候,轻微地抖了抖手,好像偷偷摸摸做了件坏事。
打开房门,不出意外的是全部装修一新,三室两厅双阳台,采光良好,再无亭子间的逼仄阴暗。
亮堂堂大客厅的一角,摆着一台落地大音响。方竹一眼扫过去,明显愣了一愣。
杨筱光捅捅她:“你怎么好像不认得自己家?”
方竹笔直走到那台音响前面,轻轻抚摸。
林暖暖看到牌子,咂舌:“是fmacoustic?”
方竹失神片刻,说:“以前结婚的时候,表哥送了这套东西给我们。”
林暖暖爽直地说:“我倒是觉得那是伯伯在刺激你们。”
“年轻的时候,尝尝自不量力,还会自以为是。”方竹说。
杨筱光叫:“你的小自行车。”
可不就是她的小自行车?如今正静静靠在宽大的阳台一角,车把手、车后座甚至每一条钢丝都被擦得闪闪发亮。
“好在领导把该找回来的东西,全部一样一样找回来了。”杨筱光弹了一个响指,说:“这才是圆满的结局。”她往房间里一转,橡木地板,隐蔽式橱柜,家电齐全,虽然风格简洁,但处处都符合家庭的温馨。尤其是卧室里头正对大床的一面墙上,画了一幅巨大的竹林图。
方林望着此图发呆。
杨筱光和林暖暖认为其中必有缘故,她们没有打搅好友。
方竹在这一晚没有早睡,一直坐在沙发上,用笔记本电脑看着肥皂剧。她在等何之轩,等到很晚,他也没有回来。她已有倦意,关上电脑,就睡在沙发床上。
何之轩最近经常晚归,有时会带着酒意。
但是他一定会回来。
不知道了凌晨几点,门咔哒响了一下,有人开门进来。
是何之轩,也许又喝醉了,往门边先靠了一靠。方竹在黑暗里看清他的动作,他靠了很久,想来今天是醉得狠了,然后弯腰脱了鞋又脱了很久,才想起来锁门,在脱下外套,他想要开灯了。
整个顺序是混乱的,又尚留着一丝条理。
方竹趁着他未开亮灯,借着暗色,撑起这份胆量,一个箭步上去,抱住他的腰。她吻上去,把舌头探入他的口中,略一碰触,他就有了回应。
黑暗里的软玉温香,是想念已久的感觉,睽违已久的激情。
何之轩不能自持。方竹的手就搭在他的腰间,上上下下地抚摸,又痒又热。她这样磨人,磨到他全部情绪都能崩溃。
他从小性格冷静内敛,成绩优异,一直当着班长,进了大学没有一年就竞选了学生会主席。他想他能把握自己的人生。上大学前,他对父母说:“爸妈不用再为我的学费操心,上海地方大机会多,我先自立。毕业后再辛苦几年,到我三十岁,不管是去上海还是留家乡,一定不会让两老失望。”
这是他对父母的承诺,后来成为他一辈子都无法实践的承诺。
他遇见了她,爱情来得突如其来,他没有想过爱一个女孩,会爱到失去理智,把人生计划全部搅乱。
方竹问过他:“何之轩,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他说:“我发现喜欢你的时候,已经走了一半的路了。”
方竹噘嘴:“抄袭奥斯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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