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香,我现在是男人了。”
“就因为你给香夫人煮了茶吗?”
“我进了香夫人的房间,得到了她的款待,在南原府,谁都明白只有男人才能做到这些。”金洙的表情很严肃。
“好吧,金洙,”我一时想不出反驳他的话,“你是个男人了。”
如今,我的起居饮食都由小单来照料了。银吉说女大十八变,小单不光心灵手巧,相貌也越来越耐看了。
“昨天还是小苗苗呢,”吃饭时,银吉笑着感慨,“打个盹儿的功夫,他们三个就长成大人了。”
“春香小姐和小单现在出落成小美人儿了。”厨娘感慨。
小单用很优雅的姿态给我端来蔬菜汤。
“再过上几年,香榭不知会热闹成什么样儿呢。”另一个仆人说。“男人会把香榭的门槛踏破的。”
“香榭没有门槛,玫瑰上面倒有的是刺。”厨娘说。
“香夫人像我们这么大时是什么样儿?”小单问银吉。
“看春香不就知道了。”
小单瞟我一眼,移开眼光。她很用力地嚼着洗牙的打糕。每次吃完饭,或者吃了玉米糖,在漱过口后我们都要嚼加了粗盐末的打糕洗牙,小时候小单不愿意吃咸东西,挨了银吉不少的打。现在银吉懒得管她了,她倒好像喜欢上洗牙了。
一天下午我和金洙在书房里读书,我发现他目光发怔,透过打开的窗子望着花园里的小单。她的辫子挽在脑后,用一根竹筷别住,在花丛旁边用抹布把晾衣架子擦干净以后,弯腰从木盆里拎起一件件洗好的衣服往上面搭晾。她的动作看上去宛若风中柳条,身子挺直后,胸前出现了一弯动人的起伏。
傍晚时我在浴房里洗澡,小单提着一罐热水推门进来,她往我的浴桶里添水时,目光长久地落在我的胸前,脸上现出暧昧的笑容。
“我长了奇怪的东西吗?”我问她。
小单吃吃地笑,不说话。
“把你的衣服脱了。”
小单呆住了,“您说什么?”
“把衣服脱下来。”
我撩起水朝她的身上泼了过去,小单尖叫了一声,低头打量自己被打湿的衣服。
“您怎么如此粗鲁——”小单嘟哝了一声。她抬起眼睛盯着我,目光慢慢地湿润起来。她慢吞吞地拉开衣带,脱掉小衫,然后把裙子的肩带从肩膀上拉下来垂到裙子上面,接着脱掉衬裙,最后,她解开了内衣的两条细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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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我和金洙(2)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两朵雪白的莲花花苞开放在小单的胸前,乳头宛若两滴粉红色的露珠。
小单的脸胀得红红的,但她挑起眉毛看着我的样子,好像刚才是她吩咐我脱下衣服。
我让小单穿好衣服出去了。
白天我们在书房里读书,两年前凤周先生就开始带着酒壶给我们上课了。他把酒壶放在书桌上,用两条手臂搂抱着,笑逐颜开,想起了哪段经典便大谈特谈一番。有时候他也不引用经典,随便拿来什么诗、时调之类的,随意评论。
有一天他居然提起了几年前宫廷乐师调侃香夫人的那首时调。
“虽说是粗俗了些,乍听起来是口语白话,细品起来却全无韵脚和平仄方面的错误。整首时调颜色以白绿为主,白是女人的肌肤,绿是男人的生机,形容得真是活灵活现啊。至于其中所蕴藏的张驰节奏,软硬凉热,更是呼之欲出,有说不出的生动。”凤周先生眯起眼睛,打开酒壶喝了一口酒,咂了咂嘴,“其实作文如同茶酒,名士大家们写诗著述,读起来如同茶艺,沏一遍水品一层味,年轻时还觉得那些东西意味深远,活到我现在这个岁数,才明白受了愚弄,那些东西最是寡淡无聊;倒是市井花阁间流传的时调俚语,和酒经仿佛,初时觉得辣口,但时间越长,滋味越是饱满。”
凤周先生摇头摆脑地感慨了半天,在我和金洙的脸上来回打量,笑眯眯地说,“你们将来有了阅历,自然会明白这首时调的奥妙。”
“我和春香已经长大成人了,”金洙胀红了脸,“先生讲这些低俗的时调,分明是误人子弟!”
“帽子还不小呢,”凤周先生哼了一声,下巴搁在酒壶壶嘴上盯着金洙,“跟香夫人喝几次茶,谈几句诗词,你就把自己当成人物了?!”
“我是想成为堂堂男子汉啊。”金洙说,“我想考取功名,这有什么不对?”
“考取功名,当了官,然后风风光光地回香榭做男主人?”凤周先生笑微微地说,“你的野心比蚂蚁大不了多少。”
金洙说不出话来,脸色煞白煞白。
“香榭的主人只有一个,就是香夫人自己。”凤周先生说,“香夫人知道自己是谁,自己在做什么。你想跟她做朋友,或者成为她的情人,也必须知道自己是谁,自己能做什么。”
“我没——”金洙蔫头耷脑地,嗫嚅着,“您不要信口雌黄。”
凤周先生的折扇用了太久了,有好几处破损,露出了扇骨,上面的白纸已经发黄。
“男人好色,并不是什么失礼丢人的事情。”他慢慢地摇着折扇,“男人能够全身心地爱上一个女人,是件风流事,更是件好事,正因为是好事,大家才热衷于拿风流事说长道短。”
一入夜,前院挂在木廊台屋檐下的一排白纸灯笼就点亮了,灯光把庭园照得水亮亮一片。天气变暖以后,庭园里摆着一个矮腿竹架,竹架上面铺着三铺花纹席,无论是有访客,还是香夫人独处,总是摆放着茶台,伽耶琴和一个三只腿的铜香炉。香炉里面点着驱蚊的桧木香片。
夏至那天,香榭来了一个气派不凡的客人。仆人们说他举止非常优雅,还说他为了安顿随从,把南原府最大的客栈整个包下来了。香夫人通过银吉传话过来,客人留在香榭期间,不许我们擅自活动。
“这是说给我听的。”银吉离开书房后,金洙思忖着跟我说。“香夫人怕客人见到我。”
我没说话。我的脑子里突然浮现出小单胸前那两朵美丽的花朵。我们同样年纪,她已经风姿绰约了,我却还瘦得像一把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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