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哥哥对视了一眼,这一次我们都没说话,空气变得凝重起来。
于是珍太太接着说,这对长官家来说可不是小事情,你们用心地想想吧,少爷们,你们该做的事情太多了。珍太太说完话就走进了里面的房间。
我爹在很多人的护卫下去了首都,珍太太也陪着去了。
地方长官老爷临走前没有留下重要的吩咐,他只对管家说,和平时代更需要智慧,如今就让地方上的人的看看两位少爷的智慧吧。
管家和带兵官归我和哥哥指挥了。
哥哥当晚就高兴得合不拢嘴了,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若有其事地到兵营去训话,站在高台上大声朗诵管家给他准备的发言稿。他的演讲赢得了士兵们的掌声。他对士兵们说,幸福的生活并不是天赐的,战争并不会离开和平中人,将士们,我们需要像森林里不断捕猎的狮子那样,具备居安思危的品质。北边的叛匪虽然被消灭了,可是谁又知道南面、东面、北面会不会再有叛匪呢?所以我们要做好随时作战的准备,军人是为了战争而生的。他演讲完后在带兵官的陪同下视察了军营,并且邀请所有军官参加了一次隆重盛大的晚宴,许多姑娘在那次宴会上被带进军营。
针对大少爷在兵营受到了无比欢迎的事实,带兵官建议我也去兵营做一个演讲。带兵官说,战士们觉得博闻强记的二少爷一定更有演讲才华,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说不定长官老爷就是在用这个机会在考验他的两个儿子呢,你不能失去这个机会。
我的手下也给我准备了一份演讲稿。
我连那份演讲稿看也没看,我对带兵官说,这个演讲毫无意义,人们不会因为一席演讲而喜欢上某个人的。
带兵官说,可是人们会因为一席演讲而认识某个人。
我说,长官家的二少爷还需要谁来认识吗?
我叫带兵官在村子里贴满告示,我在告示上写着:尊敬的地方长官因为劳累而生病了,在这期间,我们需要安宁。除此之外,我充实了巡逻的队伍,我不仅增加了巡逻队伍的人数,还相应的改善了他们武器,我跟着他们出去巡逻,和他们一起在巡逻路上唱歌,说笑,以及共同站在村外的土崖上撒尿。
以后的日子里,哥哥不断到军营去和那些军官联欢,他穿着质地上乘的蔚蓝色军装;把腰带束得紧紧的,完好健美的胸肌被显露出来;而我却像个士兵一样,穿着普通士兵的衣服,干着琐碎的事情,没有一点长官少爷的架子。人们就说,二少爷现在越来越不像个少爷了,不过这样也好。
人们没说这样为什么好,可是我知道他们的意思,这句话的潜台词是:长官家只能有一个长官继承人。
是的,长官府只能有一个长官继承人,大家认为这个人是我的哥哥。哥哥对这一点也深信不疑,自从我爹去了首都之后,他就把自己当作真正的长官老爷了,坐进了我爹平时办公的地方;学着我爹的样子在各个寨子呈上来的文书上签字,然后把自己的命令签署下去。他让管家把经过他签署过的文书用快马送往地方内的各个寨子,他迫切地希望那些寨子的人能够知道现在是他来做主了。
我哥哥做出的第一个命令是,在秋天即将到来的时候,他将减少下面所有寨子的税收。这个决定是管家帮他想出来的,管家对我哥哥说,只有这样你才能把自己的威望树立起来,人们才会感激你同时爱戴你。
管家说得没错,哥哥的决定得到了下面人的热烈回应,尽管秋天的庄稼还长在地里,可是哥哥的降税政策却叫人提前感受到了丰收的喜悦。那段时间,无论哥哥走到哪里都会有人向他献花致意,争着抢着和他握手,姑娘对着他满怀期待地笑,孩子们则在大人的鼓励下向他献出了幼稚的亲吻,更为热闹的是,老百姓一高兴,凑钱请了一个戏班在城堡前的空地上表演了三天。这一切表明,哥哥受到了空前无比的欢迎。
在我们家的历史上,还没有一个不是地方长官的人如此风光过。
一次,带兵官对管家说,现在,真正的地方长官并无授意他离开村子后谁来签署命令,更为重要的是,你给大少爷出了一个并不高明的主意,你伤害了长官府乃至国家的利益。
管家对带兵官的问话早有准备,他掠着下巴说了一句颇为高深的话,他说:聪明的带兵官,难道你没听说过一个简单的道理吗?欲取之,必先予之。
带兵官说:可是我们想要取些什么呢?
管家说:我们要的东西都在下面寨子的库房里。
带兵官说:事实上我们是在把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赠给了他们。
管家笑了,现在,管家越来越敢于表露出自己充满信心的笑容了,他看看我,再看看低头坐在一旁的大少爷。大少爷对管家和带兵官的对话不感兴趣,他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也许他在想,反正减税的命令已经签下去了,他已经或者即将得到全体民众的爱戴,任何争论都不能改变现实,争论不能影响他在整个村子的良好声望。
第三部分…仅仅两个星期之后
第三部分…仅仅两个星期之后对一个想做地方长官的人来说,声望就是一切。
我也想要声望,可是不是现在,现在太早。
我不言不语,学着哥哥的样子旁观着我们家两个最忠诚的奴才的争辩。最后,他们争累了,自己停了下来。
仅仅两个星期之后,珍太太就从首都回来了。她带回了消息,我爹正在接受治疗。她是奉着我爹的意思回来打理地方上的事务的。
我爹在首都并不放心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我和哥哥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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