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结巴抽泣得有些呼吸困难,他一把扯掉自己头上的黑丝袜,然后鼻涕一把泪一把地絮叨起来:“你说俺们放着好好的木匠不做,跑这来抢钱,要是被俺爹知道了,还不得一斧子劈了俺?他劈了俺倒是没啥,可俺家小翠儿还挺着大肚子等俺回去成亲哪!俺不能让娃娃一下地儿就没了爹啊!俺不干了,俺不干了!”
众厨房大婶、众侍应生、大杏仁帮主、路晓枫女侠,外加一个催泪弹本姑娘,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原形毕露的小结巴。
我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怎么不结巴了?”
小结巴的嗓子都哭哑了:“俺打小儿就这样,一紧张就结巴,从小没少被村儿里的人笑,俺爹俺娘俺兄弟都笑!只有小翠儿不嫌弃俺!你刚才一说话,俺就想起俺家小翠儿了!她可想不到俺会来干这缺德事儿,要是知道了,她肯定不会嫁给俺了!”
“哐!”
“噗通!”
身后传来两声异响,我回头一看,只见帮主大杏仁也把斧头一丢,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把丝袜摘掉的他看起来也算仪表堂堂。
“你当老子爱干这缺德事儿啊?tmd打了一年工,到了该给工钱的时候,老板脚底抹油连人带货跑没影了!我老婆得了白血病,正眼巴巴地躺在老家等着我的救命钱!你让我咋办?我要是能把自个儿剁吧剁吧卖出个好价钱来,我早卖了!唉!”
瞧着帮主大杏仁眼里的泪光,我琢磨着,原来这人也不是那么坏。
我家白枫女士说过——看人不能看表面——果然如此!
有的人长得挺好,态度也亲切,可是憋着一肚子坏水;有的人看着粗鄙不堪,毫无道德观,其实却是重情重义的好汉。
只可惜,本姑娘现在自身难保,否则我一定帮他们一把。
一阵高跟鞋声响起又消失,消失又响起。
就在我呆愣愣地看着那两个哭天抹泪的大男人的时候,老板娘手里拿着两个厚厚的信封出现在我面前。
“这些钱你们先拿着吧,该回家娶媳妇儿的娶媳妇儿,该回家给老婆治病的给老婆治病!钱不多,就算我的一点心意。我有个朋友是从事家具制造业的,要是你们愿意,我可以介绍你们去他那里工作,那里的待遇还不错。想赚钱,就少休息多加班,加班费也有不少的。具体的联络方式我放在信封里了。”
大杏仁和小结巴一脸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看着老板娘。
小结巴的眼泪又涌上来,张了张口,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可怜的娃,又犯病了。
大杏仁倒是没哭,不过瞧那表情,好像比哭还难过。
也是的哈,一个大男人靠被自己打劫的陌生女人救济,搁谁那儿,谁也不会好受。
“噗通!噗通!”
接连两声巨响……
他苍天的,今天是我第二次看见男人下跪了!最近的男人都怎么了?膝盖底下都没东西了吗?我翻着白眼无语问苍天,没想到老天与我相对两无言。
果然,老板娘也看着他们皱起了眉头:“你们好歹也是两个男人,真够没出息的!”
大杏仁和小结巴羞愧地站起身接过信封,又给老板娘鞠了个躬才向外走去——
就在他们快行至玻璃门那里时,屋外突然一阵闷雷声响过!
走在前方的小结巴大叫道:“打、打、打、打……”
叹口气,大杏仁接口道:“打雷了!”
小结巴冲他一点头,继续道:“收、收、收、收……”
叹口气,大家集体道:“收衣服啊!”
再点头,小结巴回头对着大家娇~媚地一笑……
就在此时,门口那里银光一闪——
小结巴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翻着眼白就七扭八扭地倒了下去。
我彻底惊了!这就是传说中的极品雷啊!连声警告都没有就打到屋内直接把人劈昏了!
还没等我找到附近的绝缘体掩护自己,大杏仁一声尖叫:“啊!又来了两个打劫的!你们快跑,我来顶住!”
啥?又来两个?我好奇地踮脚举目遥望——
只见两个英俊无比的大男生一人拎着个银色的棒球棍正站在门口呆愣愣地看着大杏仁那副看家护院的架势。
“孔达?丁书琪?你们怎么来了?”我一声欢呼奔了过去,顺手拨拉开还在龇牙咧嘴故作凶相的大杏仁帮主。
什么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今天一整晚我都觉得魂不守舍抓心挠肝的,现在见了孔达,方才觉得心里那个空落落的地方被填补上了。
笑着看向我,孔达伸出空着的手拍拍我的头:“阿芷,你没事吧?”
我傻笑着摇摇头,仰脸看着他那温柔的眼眸、秀挺的双眉、挺直的鼻梁、上扬着的唇角和丝丝缕缕散发着他独有味道的发丝,怎么看也看不够。
他右脸上又显出一个浅浅的小笑涡,那里盛的全是阿芷我的痴念……
“你不是在练钢琴么?怎么突然来这里?”我定定地望着他问。
“咳咳咳!”一阵怪声怪调的咳嗽声在身边响起。
我不满地斜了那人一眼:“喂,订书器,你有什么意见?”
丁书琪挑着眉毛将银色的棒球棍抗在了肩膀上,大大咧咧地说道:“我一看到肉麻的画面,嗓子就痒!为了我的健康,麻烦你们两个节制一点!”
没等我答话,他又加了一句:“ellen呢?”
谁?我满头雾水地看着他。
“你们来了?我在这儿呢!”一个熟悉的嗓音在卫生间门口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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