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萍愣了一瞬,大喜。
门被关上。
杨颂荏压低了声音,满眼含泪委屈地望着姐姐,“我知道是你把信给我的,我求你帮我把它送出去,就一次,我保证就麻烦你这一次,姐”她的声音放得很轻,眼泪一滴一滴,呼吸也断断续续,仿佛下一刻整个人就会化为一阵尘烟散去。杨昱美捏紧了拳心,很想拒绝她的要求。
“好。”她听见自己说。
凡事起了头,就很难停下来。
杨昱美快被他们传信的活给逼疯了。
第五封。
她“蹭”一下坐起身。
攥成拳头的寸寸指节已经被捏的泛白,她凭什么要这样义无反顾帮他们!
杨昱美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子,她得想一个万全之策。
不。
她不能把信的事情告诉爸妈,虽然杨秉文可能会夸她,甚至更加讨厌陈以航,但这样会破坏她最近在陈以航面前千辛万苦建立起来的新形象,她还不会这样愚笨。
那还有什么办法既可以让父母神不知鬼不觉,又可以让他们不再彼此鸿雁传书呢?
杨昱美依约来到了阿荏房里。
“什么!”杨颂荏满面惊慌,“你说爸爸发现信的事情了?”
姐姐点点头。
“荏荏。”她拉起阿荏的手,面色诚挚:“是高子乔和我最近联系的太紧密了,今天他给完我信之后,爸爸一路跟到了我的房间,他问我手里藏得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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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晚了,抱歉。我白天睡了一天才醒,高烧度,亲们等等我,晚上应该还有更新。
如果天是灰的梦是反的,是不是你的手,还会牵着我的5
阿荏倒吸了一口寒气。
杨昱美又说:“我当时吓得手一哆嗦,信就落地了。不过你放心,我赶在他之前就捡起来将信撕碎了,他并没有看到信的内容,只是因为最近连子乔也不让来,他便以为是子乔和我有什么暧昧。”杨颂荏耳边忽然变得寂静无声,她靠后退了几步,勉强倚靠着桌角,就连连日来的最后一抹希望也要被夺去了沉默了半晌,姐姐的最后一句话变得分外清晰,她说:“我担心以后可能都不能帮你们传信了。”
杨昱美说完就低下了头,让人看不清楚她面上的表情。
杨颂荏朝姐姐用力笑了笑,她哽咽说,谢谢,没关系的。
然后就爬上了床,用力瞪着天花板。
那是怎样一种绝望的神情,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心悸。
屋外黏腻的雨仍然没有停歇的意思。
天气预报说,雨季这才刚刚开始。
……
杨昱美回到自己的房间。
很奇怪的,她竟然没有一丝做了坏事的忐忑感。
是不是谎话说多了,就会变成真话?
她得意地拿起抽屉里陈以航写给阿荏的信。
带着一丝顶礼膜拜的心情,她拆了开来。
她曾经做梦都想要知道信的内容,想知道那样冷淡疏离的男孩子热情起来又会是何种风景,她以为看了之后就能离她的以航哥哥更近一些,可当她果真激动地一字一句念完全部内容了,她才发现自己就快要嫉妒的发狂!
所谓一字一刀,她至此方知她错过了多少时光,竟让陈以航和杨颂荏的感情,发展到这样深刻而无悔的地步!
杨昱美受不了般地叫出声来,她拼命地撕啊撕,最后信和信封都化为一片一片的雪花,飘满了屋子的每一个角落。
她被他们浓烈的爱情包围,她身处其中,宛如最卑微的小丑。
杨昱美换身衣服,跟司机报了个地名,出了门。
手机屏幕一亮一亮,显示着“短信正在发送中”的字样。
星期日咖啡吧里,高子乔站在涂鸦墙边,陈以航则坐在一个安静的角落里,靠着街边的落地窗。看到杨昱美走进来,他站起来。高子乔也立刻挥着手奔跑过来。
杨昱美冷冷一笑,心想这样子的欢迎,怕也都不是冲着她来的。
沉默。
所以接下来这句话就显得格外有爆炸力。
——信被发现了,我没让他看到内容,但爸爸很生气,恐怕之后都没法子了。
这句话宛如魔咒般,瞬间就将陈以航的声带剥夺,他张着口,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高子乔咳了咳,“我去拿饮料。”
陈以航静默不语。
杨昱美这才发现咖啡吧里坐着的人不多,大半空着。除了吧台那里的侍应生,有妈妈带着小女儿来吃布朗尼,或者两对情侣,幸福而甜蜜地依偎在一起。杨昱美看着他们,立刻浑身不自在。陈以航和她所坐着的地方是一个圆弧形的沙发,位置虽然很宽,可毕竟身边坐着的男生的腿长长撂过来,她的余光里怎么也除不去他的脸。男生抬着头目光直直看向窗外,手点着鼻翼撑在桌子上,他的眉心深蹙,她很想伸出手去抚平。她刚刚伸出手,陈以航恰好也转过来看她,杨昱美的手立刻神经质地发抖,血管也莫名其妙跟着地跳动。
男生瞧出了她的异样,“手受伤了?”
她慌忙收起手,快速地理了理刘海,自我嘲笑的同时,终于和他的目光接在一起。
“比起荏荏来,我这不算什么。”
果然,男生的目光更加温柔了。
高子乔有事先走了。
陈以航出去同他在门边说了会话。
杨昱美坐到了窗边,陈以航回来时坐在了稍外一些的地方。
原本三人的位置中间霎时留下了一个空白。
杨昱美心里别扭起来。
“学长。”
“嗯。”
你再坐进来一个吧。她很想喊出声,最终却是说:“……你别担心,我会想办法的。”
男生笑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他对她说谢谢。
其实陈以航好多次话都到嘴边,想说,那今天就先这样吧。可杨昱美完全没有流露出想要离开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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