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大人全身忐忑不安。“夫人。微臣想到客栈去跟苏姑娘见个面,然后再作打算。”
两位大人前往客栈后,慰问了一翻苏姑娘。但是苏姑娘显得已经无所忧虑。有了护国夫人这个妹妹作靠山,已经着手派遣她的贴身奶娘四娘前去寻找合适的房子和门面。因为苏姑娘想在苏州城内,自谋职业,想开设一间刺绣店。孔侍郎见状,只好陪同她一起上街,前去寻找合适的门面和房子。
相比开个绣店,做绣娘,总比呆在怡情院里做妓女要强几百倍。虽然挣钱没有那么容易,但是至少有了正当的身份。孔侍郎很想娶她回家,只是家父家母,仍然顾虑重重,害怕被邻居知道此事,就要取笑。
但是两天后,苏姑娘在孔侍郎和张学士的陪随下,进入了宫中拜见了香香。两人姐妹相称,亲切非常,便欢喜坐对的弹琴歌唱。
“香香妹妹,你就不必替姐姐忧虑。如今有了两位大人的照顾,我就没有什么害怕的。再说,我的琴艺和刺绣天下一绝。保管等我开了店,定会有许多人上门来光顾。”只因孔侍郎对她承诺说,将会不离不弃。而且她离开了妓院之后,过上有身份,有自由的生活,令她格外的舒心。
“姐姐只跟奶娘住在一起,肯定会让我担忧。若是孔侍郎愿意接你回家去,那不是更好。”香香瞄了一眼心喜若狂的孔侍郎。“岁月蹉跎,容颜易老。孔大人何不破除偏见,勇敢的面对呢?”
“请夫人放心。微臣打算过几天,带着苏姑娘回家,让家父家母过目呢?”
张学士唉声叹气了几声。“你们现在就好,该是谈婚论嫁的时侯。可是我呢?我爱的人却不爱我,我不爱的人,却对我死心塌地,纠缠不止。真是天意捉弄人。”
苏姑娘咯咯的笑起来。“香香妹妹!姐姐认得那秋姑娘和夏姑娘。当初我在怡情院里的时侯,两位姑娘见到张大人时常跟着孔大人来到怡情院找我,就以为是我迷惑了张大人,就醋意十足的辱骂我,嘲讽我。后来她们知道真相之后,我们竟然还成为朋友。她们请求我监视张大人,看他在外面有没有找别的姑娘。想起来,真是让我哭笑不己。”
“我听说,秋姑娘和夏姑娘为了博取张大人的爱心,争风吃醋,互相争斗。莫非她们都愿意同时嫁给张学士不成?”香香疑惑的询问。
“那是自然。护国夫人有所不知,那秋姑娘和夏姑娘已经登墙偷窥张大人三年了,就是日夜巴望着大人垂青她们,早日迎娶她们为妻为妾!”孔侍郎甚是羡慕的说道。
“若是真是如此,本夫人真是恭喜大人。大人真是艳福不浅。”香香微笑着粉红的脸,有些吃醋。张学士年轻俊美,哪个怀春的少女不爱慕呢?既然心中有了淮南王子,可是对于一个已经表达对自己爱慕的人,突然被别人抢走,仍然心怀芥蒂。“若是有时间,本夫人定会宣召两位姑娘入宫相聚。”
“若是香香妹妹有意,何不替秋姑娘和夏姑娘她们跟张大人做媒呢?好让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苏姑娘建议道。
香香心平气和的点了点头。“我曾经做过媒婆,若是大人不介意,定会替你们牵线搭桥,成就大人和两位姑娘的美好姻缘。只是两位姑娘,不知道哪个做大,哪个做小?”
众人一阵窃笑,把张学士羞赧着满面通红。“夫人又不是不知道,我心里只有夫人你,哪能还容下别人呢?”
夜间,他们在后宫的花园内,饮酒弹琴。香香在摇曳着垂柳的亭台楼阁上,面对着张学士投射而来的含情脉脉的目光,让她心旷神怡,仿佛淮南王子就在身边。而苏如意的天籁之音,轻脆的响传了整个后宫。
胡丞相和内务府的孟大人一起来到成安宫看望三王子。自从楚香香被册封为护国夫人后,胡丞相受敬王爷的委托,四处打探的了解楚香香的身份。然而当知道是一位无名无份普通民女,仅仅是李大学士府中的婢女,就没有什么提防和顾虑。
只是按照礼节,胡丞相偶尔来看望三王子。身为百官之首,后宫嫔妃和王子公主所敬重的朝廷官员,自然也时常关切和照顾后宫诸人。特别是对于德才兼备,有政治头脑的胡丞相来说,三王子虽然不受皇上的宠爱,也不是王位的继承人。然而两个月前,派遣前往北朝去使者回来说,北朝的君主拒绝释放皇太子回国,那么就意味着将来不是敬王爷继位,就是三王子继承皇位。尽管敬王爷掌握着朝政,但是大部份禁卫军和各地边防驻军都掌握在其它藩王和将军手里,而敬王爷也仅仅掌握江都地区的少量军队。如此一来,一旦敬王爷夺权,可能发生兵变。尽管胡丞相深知,自己今日的地位都是由敬王爷一手提拔,但是如果过于亲近,总害怕遭受牵连。若是敬王爷夺位不成,迟早也会落到三王子头上,必竟三王子是皇上的亲生骨肉。
此时,护国夫人正陪伴着三王子在殿内读书,突然小环来通报说,胡丞相和孟大人来访,赶紧出门迎接。在胡丞相拜过三王子后,护国夫人款款上门,毕恭毕敬的楫礼。
“臣妾拜见丞相和孟大人。”
胡丞相顿时哈哈的笑逐颜开的说道:“护国夫人不必多礼,难得你能如此细心照顾三王子,真是辛苦你了。”
“多谢丞相关切。臣妾深受皇上和贵妃娘娘的信任,委托照顾三王子,臣妾丝毫不敢松懈。”香香温声细语的回答。
两人纷纷赞赏的点头,依坐在对面上。待宫女递上茶水后,香香又说道:“臣妾听闻,上一次丞相和孟大人曾来过成安宫看望三王子,但是臣妾带着王子到阳春殿去拜见了贵妃娘娘,所以未能在宫内迎接丞相大人的到来,乃是臣妾之错,还请丞相见谅。”那是一个星期,贵妃娘娘邀请她带着三王子在后院里游园赏花,边向她介绍了后宫和朝廷之事,其中就听到有关于胡丞相如何高中状元,并最终出阁入相的经历。
三王子端庄的坐在香香的身边,略显歉意的劂着嘴说道:“丞相大人,贵妃娘娘请我和姨娘到后园去赏花,未曾知道丞相要来,丞相大人就不要责怪我的姨娘。”
胡丞相呵呵的大笑起来。“微臣不敢,只是微臣知道三王子一向受到病痛的困挠,所以特地来看望三王子。如今听到三王子在护国夫人的照顾之下,已经安然无恙,微臣真是恭喜王子。”
“是的,王子。丞相知道三王子经常睡不觉,受到噩梦惊醒,故而在宫外宫内询问了不少大夫,丞相很忧虑王子呢?”孟大人谄媚的说道。
“丞相对王子的关照,臣妾早已从贵妃娘娘和宫里的婢女口中听闻。丞相大人仁爱厚道,忧国忧民,又能体恤后宫里的小王子。有丞相处理国政,真是南朝之福。”香香由衷的说道:“三王子,快快起来,向丞相大人和孟大人敬茶。”
三王子很听从香香的话,于是站起来,在待宫女小纪倒上茶水后,分别端敬给两位大人。两位大人岂敢让小王子敬茶,连忙起身躬礼推让。“三王子,微臣不敢让王子敬茶。微臣关照年幼的王子,也是理所当然,也是微臣份内之事。微臣不敢接受王子的敬茶。”
“是呀!若是皇上知道,就要诉责微臣无理。还请三王子和护国夫人见谅!”孟大人欣喜若狂的说道。
三王子见两位大人推让,也嘟着嘴唇,睁着大眼,不知所措的盯着香香。香香淡定的微笑着,接过三王子手中的茶水,把三王子拉扶坐在身旁的位置上。“即然两位大人不敢接受三王子敬茶,就由臣妾来代替吧?两位大人时常来看望三王子,这份厚意,岂能忘怀呢?请大人坐下来吧?让臣妾敬茶!”说完,站起来,毕恭毕敬的给两位大人敬茶。
两位大人丝毫不敢怠慢,也恭敬不如从命的接过,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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