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阳宫的内殿里,两位太监在浴池内,替皇上搓洗着身体。浴池里富含有草药香,沐浴时泡沫丰富,深度清洁肌肤,天然檀香木味,舒心安神、缓解疲劳、爽身净气、消除身体晦气,对诸多皮肤病有辅助疗效。香香端坐在围布的旁边,那里弥漫着股股草药的香味。她把茉莉花茶端到嘴边,静静的啜了一口。淮南王子就要被册封为皇太子了,也就要做皇上了。局时也会称呼为太后娘娘。两人的情缘也从始消尽了。怎能不令她感到遗憾。
“姨娘,我睡觉醒来之时,怎么没有看到你呀!”皇上坐在冒着袅袅烟雾的浴池里,颇为不满的质问道。“我昨夜梦见一只金丝鸟,我骑着鸟飞出了皇宫。我想询问你,你为什么不跟我一起骑着鸟飞走呢?”
“皇上,太后一早起来,就前来探望皇上了。只是看到皇上睡着正香甜,太后就没有打扰皇上。太后要代替皇上去上早朝。”太监代为解释道。
“你呀!睡得那么晚。以后要早睡了。”香香嗔怪的说道。“好孩子呢?就要早睡早起,没有像你,睡到太阳照你的屁股。你还说要早起来,溜狗喂鹦鹉。若是等你醒来喂它们,它们就会饿得哭喊呢?”
“朝康不喜欢早睡嘛!姨娘。我什么时侯不当皇上呀!你不是说,我们要到楚州去吗?我们什么时侯去呀!”
香香听到顿感心醉。前几天跟他说准备要到楚州去。他还以为是好玩呢?却不知道被废黜流放到偏远的楚州去。“快要了。你快点洗完澡,别老呆在水里,等一会儿就会着凉了。”
“淮南哥哥昨天来见我了,说是今天要带我出宫去玩呢?”
“今日不许出宫去玩。你还是皇上呢?”
太监边帮助他擦干净身体,边安慰道:“是呀!皇上。你如今是皇上,不可随意出宫。”
皇上嘟嚷着小嘴,一副极不烦烦的样子,悻悻的说道:“姨娘呀!朝康就不做皇上。朝康只是一个王子。朝康不想做皇上了。朝康想到外面去玩。”
香香没有理会他,拿起衣服,掀开了帘子,把早已擦干净身体的皇上穿上衣服。
“姨娘,不知楚州好不好玩?”
“当然不好玩,那里荒山野地,尽是野兽出没之地。恐怕到时,你只能呆在王府里面。”香香吓唬道。
“真的吗?不知道有没有野兔和山鸡?朝康想骑着马上山打猎呢?”
“你那么小,万一出现了吃人的野猪和老虎,那你怎么办?”
“我才不怕呢?我用绳子绑住它们,让它们跑不了。”
“小心它们会吃你呢?”
“我不怕,我会用刀来砍它们,用利箭来射它们。”
香香见他说得振振有词,信心百倍,只是淡淡的苦笑。“好啦!到时姨娘会陪你去便是。”
在替皇上穿好衣服后,殿外的宫女匆忙的步入禀报说。“皇上太后,淮南王子在殿外求见?”
皇上听闻是秦哥哥前来探望他,以为是要准备带他出宫去游,便在尚未穿好衣服的情况下,迫不及待的跑出殿外。
淮南王子在张学士和孔侍郎及众多的宫女太监陪同之下,前来上阳殿拜见皇上。然而就远远的看到皇上穿着拖鞋跑出来。淮南王子也欣喜若狂的搂抱着小皇上。两人几乎不分君臣之理,让众人不免喜不自胜。
“淮南哥哥,你是不是要准备带我出宫去玩呀!”
“如果太后不反对,哥哥才能带你出去玩。”
但是张学士却禁止了。“皇上,淮南王子后日就要册封为皇太子了。如今正在准备册封仪式,不宜外出。”
“太后说,过几天,就要带朕到楚州去了。要是现在不跟哥哥出去玩,以后就没有时间了。”
淮南王子不免感到惊讶。而张学子和孔侍郎更是面面相觑后感到茫然。
“太后在里面吗?”
皇上点了点头。“淮南哥哥,我们去玩嘛!姨娘不会责怪我们。”
“不行,让哥哥先去参见太后,太后答应后,我们才能出宫。”
淮南王子入殿后,拘谨的朝貌若天仙的皇太后行礼。香香只是微着眉睫,脸上忧虑无光彩的把皇上拉到旁边。“淮南王子后日就要册封为皇太子,不能陪你出宫。不如让淮南王子陪你在后花园骑马练箭就行了。你把身体练得健壮了,等我们到了楚州才能上山去打野猪,去打大虫。”
“太后娘娘,淮南王子登基之后,不一定离开杭州。淮南王子并不想让太后和皇上离开皇宫。”淮南王子的心腹谋臣高大人察颜观色的说道。“淮南王子能够继承皇位,全是由太后和皇上让位给淮南王子。淮南王子希望太后和皇上留在宫中,让淮南王子供养。”
“是的,太后。皇上对待本王情如兄弟。本王希望能够抚养和看着皇上长大成人。淮南王子温吞吞的说道:“再说楚州是偏远之地,蛇鼠虫蚁众多,不是封国的好地方。而且太后年轻,皇上年幼,还是留在皇宫之中,比较妥当。”
“哼!淮南王子,你现在尚未登基做皇上,岂能如此放肆的教训起哀家和皇上。”香香对他突然继承皇位,而耿耿于怀。即惊喜又怅然若失之中,不免怒火中生的诉责道:“哀家和皇上要放逐到哪个地方,由哀家和皇上作主,轮不到你说话。”
张学士和孔侍郎突见太后动怒,显得格外的惊讶。太后一向善解人意,以仁德服人,为何对即然登基的淮南王子生气。
“太后息怒,儿臣只是想照顾太后和皇上。”淮南王子更是惊世骇俗而站立起来,毕恭毕敬的楫礼说道。“若是太后和皇上不愿意,任由太后作主便是。”
“淮南王子对太后和皇上忠心耿耿,只感恩太后和皇上,请太后理解淮南王子之意。”张学士也忐忑不安的劝慰道。
“姨娘,你不要生气!淮南哥哥只是想跟我玩嘛!”皇上也恳求道。“要是你不想让我和秦哥哥出去玩,我们就不出去,我们在后花园去玩就行了。”
香香瞪了一眼充满内疚般的淮南王子。便说道:“皇上在宫中,不会留得太久,希望淮南王子多多陪同皇上在后花园游玩。”
“是,太后。”
他们恭送着太后回宫中,都不免纳闷的面面相觑。
“希望淮南王子不必误解太后。太后一向善解人意,恩怨分明。可能是太后心情欠佳,才偶尔动怒,希望淮南王子不必放在心上。”孔侍郎安慰道。生怕淮南王子误解了太后,会以此招来麻烦。
淮南王子也感到茫茫然。“本王子即然登基为皇上,仍然希望太后垂帘听政,替我处理国事。可能太后误会本王。”
“即然淮南王子如此理解,那就好了。”张学士毫不迟疑的解释道:“太后是那种豪爽口直的人。淮南王子迟早会了解太后是一位令人仰慕和敬重的人。”
香香回到了成安宫里,烦躁不安的走来走去。淮南王子一旦登基为皇上,那就意味着,他们此生将是有缘无份。她两年多来的朝思暮想,苦苦等待的有情人,只会眼怔怔的从眼前走过。而自己也只能远远的看着,不能靠近,能不令她伤心吆。
她并不留恋太后之位,她只迷恋着昔日淮南王子朝她投递来那脉脉含情的目光,那柔情似水的温馨之情。可是如今见面呢?只是无限的苦恼和尴尬。
淮南王子陪同着皇上在后花园的一处校场内,练骑射箭,总有些显得心不在焉,忧虑重重。
由于册立淮南王子为皇太子之事,已经传遍了整个南朝。淮南王爷和王妃得到宣召,也风尘仆仆的赶来到了杭州。各地的藩王和驻外官员武将,也纷份应邀来京观摩和参加淮南王子册封为皇太子和登基为皇上的大典。
特别各地藩王和王妃成群入宫参见了太后和太妃。香香和刘太妃作为后宫之主,也一一的给与觐见,并赏赐他们。杭州城民们听闻册立贤明的淮南王子为皇太子,并准备登基为皇上,表示热切的欢迎。使得宫内宫外,一片忙碌和喜庆。
在册封当日,朝中的文武百官,各地藩王和太守及边关将士都应邀入朝。此时金銮宝殿上,人群齐齐,衣冠楚楚,喜气洋洋。成安宫的皇太后和阳春殿的刘太妃,头戴卷云珠冠,前后插金凤钗,下缀珠玉步摇;身穿袒胸紧身广袖衣,曳地长裙;锦带束于胸下,缀玉佩,仪态雍容华贵。文武百官则是等级深严,三品以上紫袍,佩金鱼袋;五品以上绯袍,佩银鱼袋;六品以下绿袍,无鱼袋。四、五品为绯色,六、七品是绿色,八、九品则为青色。武职三品以上如左右监门卫将军绣一对狮子;左右卫绣麒麟;左右武威卫绣对虎;左右豹韬卫绣对豹;左右鹰扬卫绣鹰;左右玉钤卫绣饰对鹘;左右金吾卫饰以对豸,诸王的绣饰是盘龙和鹿,承相绣凤池;国师配上仙鹤,尚书绣一对雁。
在声声气势磅礴,典雅神肃的古乐当中,占卜官向皇太后禀明了时辰之到。
于是皇太后正式点头同意,册封仪式的开始。于是宣召淮南王子入殿内。整个典礼按照礼部预定的顺序进行着,皇太子秦朝波昨日离开皇宫拜谒了高祖的陵墓之后,又返回皇宫,来到了皇上和皇太后的金銮宝殿面前致谢。今天才正式入朝殿接听册封诏书,公告天下。
淮南王子在众人的拥簇下,身着黄色的冠冕礼服,端正而奢华的步入殿堂中。
张学士见状,立即把早撰写好的册封诏书,递给了司礼太监,并且当场高声宣读。诏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自古帝王继天立极,抚御还区,必建立元储,继承国本,以廷国祚。今有淮南王子,名秦朝波,日表英奇,天资粹美,忠国护民,有兴国之志。兹恪遵皇太后慈命,载稽典礼,册为皇太子。
南恒帝元年,十四年十二月十三日,授淮南王子以册宝,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以重万年之统,以繁四海之心,大典告成。
皇太子接过诏书和金印后,又受到群臣的叩拜行礼。
香香眼眸忧郁的瞅着皇太子,只见他兴奋得神采奕奕,面部光泽如玉。特别是龙眼慈目,俊雅非凡,让她爱欲不能。“不知皇太子可有太子妃?”
“回太后,儿臣一心救国,未有心思放在儿女私事上,所以尚未有太子妃。”
刘太妃倒是喜形于色的看着光彩照人的皇太子,心中甚是欢喜,定要给他寻个美妙佳人,才能配得上他。“如今已经册立为皇太子,明日也要登基为皇上。哀家和众臣会替皇上挑选一位母仪天下的皇后来辅助皇上。”
“多谢娘娘厚意,臣儿听从娘娘安排。”
香香倒是隐忍着失落和怒气。冷冷的说道:“即然如此,就由高大人和赵大人先护送皇太子返回东宫休息。哀家和太妃要同众臣商议登基之事。”
皇太子叩拜后,然后护送至东宫的居所章华宫,准备择日登基为帝。
“如今已经册立了皇太子。哀家就请胡丞相负责皇太子登基的事宜。宋国师就召集群臣,商议强兵富国之策。敬王爷你身为皇室宗亲,就随同淮南王一起,给皇太子挑选太子妃,并且择日举行大婚。明晚的登基喜宴,就由礼部尚书孟大人主持操办吧?”
众人听后太后的吩咐,立即维维诺诺的听令,并且恭送太后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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