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十一月八日下午，开始了该学期的期中考试，历史、地理科目安排在该天的下午考，其他科目在十一日星期五考完。

史地科目考完后，我们该科目的老师，是一边批改试卷，一边监考其他科目的考试。我先是批改完了初二班的试卷，人数也不多，只有十来个人。然后又批改完了高二年级三个文科班的试卷，我虽只教了一个班的高二，但还有高一五个班的卷子要改，因此，另一任课老师刘豫庆，便提出让我只改高二地理的选择题。

高一年级共有五个班，席奇老师教了三个班，我教了两个班。席老师把五个班的选择题改完后，其他的题目都交给了我改，这样，我的任务就很重。后来，实在难以改完，就由席老师和刘老师共同完成。这样一搞，就弄得很乱，特别是席老师，不是漏改就是统分漏算，使同学们本来就不高的成绩，受到了很大的影响。而成绩是教务处打印室登的，不能改动。

在这期间，先是南昌十中杨宏礼老师来了电话，说他学校急缺一位地理老师，想请我过去帮忙。

南昌十中是省级重点高中，离我家很近，机会难得，我当然想去。因来六中的时间不长，不久前又辞掉了麻丘高级中学，此时如何好再走？否则很容易使别人对自己产生不信任感，只能婉言谢绝，待以后再说。

杨老师见我不能去，又问我要了徐德之老师的电话号码。我估计徐老师也难以去成，他目前正在少春中学，恐离不开。

接着，又有一个电话来邀请，来电的竟会是原江拖中学的书记邓顺茹，她退休后，在南昌现代外国语学校担任副校长。

前些天，我校组队在该校参加民办学校文艺会演，由艾书记带队。后来艾书记曾告诉我，说现代外国语学校的邓校长说认识我，我说她曾是我原来的单位江拖学校的书记，当时我并不愿多谈到她。

艾书记又问我认识不认识肖执丙，我说认识，他是江拖中学的物理老师。原来，肖老师是艾书记的同学，而艾书记在来六中前，是新建县粮食学校的书记。

“听说你在二十六中？”邓顺茹在电话里急促地问我。

“不是二十六中，是六中。”我回答说。

“我想请你到我们学校里来，我们高三年级现在正缺一位地理老师，想请你来帮忙。”

“我刚来这里不久，这里现在正在签定合同。”

“不要签，不要跟他们签，还是到我们这里来吧。”

我觉得奇怪，她怎么会请到我的头上来了，我原在江拖中学当老师的时候，她是学校的书记。虽然害我的直接冤家对头是夏振川和梁仁铮，可她毕竟是学校的书记，也不能说没有一点责任。何况在夏振川退休以后，她作为主持学校全面工作的主要领导，学校还是为厂里出具了无视事实的证明材料，这些我原在市机械局都已经看到了。在法院要求我提供证人时，我还特地去找过她，希望她能够出于公心、履行曾许过的诺言，为我出庭作证，她却寻找借口、敷衍推辞，这样的事，还说要找已经退休的校长夏震川商量。

南昌现代外国语学校，是一所有名的民办学校，而我一直没有与这所学校有所联系，主要缘故就是因为有邓顺茹在那里当校长。

以前我调到江拖中学来,也是被他们请过去的。最终落成那样的后果，不堪回首，至今悔之晚矣。念在学校后来出具的证明材料上，承认了我离校是与校方是有协议的，应该说是还有一点良心话，可能是邓顺茹的原因，我心里也不是没有数的。

从某一角度来看，既然她邓顺茹能够不避前嫌，肯直接打电话，诚心来请我，应该说还算是看得我起的，事情也过去了这么久，我也不能显得太小家子气，让人说我的气量小，她毕竟还没有跟我在正面，发生过大的冲突。

“现在正为学期之中，不大好辞职，只能到下个学期再说。”我回答邓顺茹说。

“反正你又没有跟他们签订合同，还是可以考虑的。”她继续跟我做工作。

“人家南昌十中也跟我来了电话，我都已经辞掉了，这里的领导对我还可以，我不好这样做。”

“要么你先来我们学校玩一趟，我每个星期六都在这里值班。”她仍存所望。

我早就听说现代外国语学校环境不错，有时也想去看看，但又不愿见到邓顺茹。现在既然是她邀请我去玩，何乐而不为呢？就答应下来了，也为自己将来留条后路。

我本身已经准备离开六中，但要尽量熬到这个学期的结束，这样也好婉转些。不仅是职称的原因，而且这里的条件确实是差。

学校的董事长个子矮，过于肥胖，形象丑陋，平时很少会到学校来，据说其本身就是个初中生，连说话都说不清楚，这样的人如何能管理好这些知识分子，管理好学校？

他原来是个杀鸭子拔鸭毛出身，后来在五中包食堂，在洪城大市场开店，逐渐发展起来。他兄弟姊妹很多，弄到了不少钱，共同合伙投资，办起了这所南昌六中，目的是因为以办校的名义买地，享受政策优惠，非常便宜。

六中处于开发区，南昌大桥即将建成，地皮升值很快，周围的农民都热衷于建房子，到时好多拿国家的补偿。有传说六中建校时买的的土地是五万元一亩，现在百树教育集团董事长闵洪根，已经出价到二十九万，这里还不想卖。

这哪里是在办学，简直是在投机倒把，在这种人手下打工，有辱自己的身价。当然，如果真被百树教育集团的闵洪根买下了，我也会走，既然自己辞掉了他的麻丘，为何还要再在他的手下呆。

六中的水也不行，这里并不是自来水，而是该校自己建水塔，抽的是地下水。水很浑，我的毛巾在这里没几天，就由白转成红了，可我们在食堂吃得也是这样的水。来这里的人，至少先要拉肚子一段时间，我就拉了近一个月，才逐渐适应过来。

这里的老师说，防疫站曾到这里进行过化验，测定水里含有毒性物质，下过文，禁止作为饮用水。有段时间，学校食堂不得不用车到外面装水。后来风头一过，又还是用这里的地下水，吃的饭里菜里一股铁腥味。有不少的学生转学，老师辞职，同我一起来的那位英语老师，几天就受不了，辞职回去了。

这里好的方面，就是给我的工资还算比较高，按照高级老师的标准，基本工资是720元，月奖是300元，然后按课时算，一节课是20元，一节晚自习是10元，跨一个课头是60元。而且工资一般都是在当月底发，最晚也只是在第二个月的1日、2日。

我上个月的工资发的是现金，除去税金等也发到了2200多元。这是我当老师以来，发到的最多一次工资，当时很是兴奋，避开人群，数了了又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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