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龙与协议_风暴之国度 - 书趣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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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龙与协议(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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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特芬斯狼狈地离开沙修斯的戴勒兰斯府邸。他根据回忆想将自己传送到瑙因河谷的中部隘口,结果却发生距离上的偏差,也许因为通宵疲倦的关系,还由于山腹的惊吓,使他心有旁骛难以凝神,总之当他察觉不对劲时,仍处于险峻的山区,更糟糕的是不再记有这一类的法术,所以此后艰辛的历程,就只剩下支离破碎的淡漠片断:被剥夺体温的感觉,害得他头晕眼花地在岩缝中生火,勉强温饱后又鬼使神差地误入荆棘丛,险些成为他的埋骨之地,千钧一发地躲过崩塌的碎石,简直有如神助,在一条掩灭痕迹的蹊径耽搁数小时,他不得不冒很大的危险爬上风蚀岩柱确认位置。这段弄不清楚的经过他都模糊地记得。

被救的过程其实是场磨难,两只龙人带着他飞完最后十英里,龙学家没有抗拒这捕捉,龙人迎着日头朝南方滑翔,他害怕是要抓回地城,所以试探着用龙语询问,龙人根本不加理睬,从它们身上散发的气味越来越像腐烂的干草,使他永远忘不掉。往山麓盘旋时,他感觉浑身的骨节都拆开,仿佛整个人散了架,于是窘迫不堪地抗议,可龙人以此为乐,拍动的翅膀抖得更急,使他的心脏跳得厉害,因为他知道,这时候龙人可以随时找藉口把他丢下去,而已经被冒犯的沙修斯事后是会原谅的。在斯特芬斯提心吊胆的担忧中,龙人避开一股爬升的气流,在风的边缘降落,尽管旅程即将结束,但龙学家没有任何值得欣慰的理由。

他被抛弃在荒郊野外,在一辆向西的载货马车中找到简陋的位置,很快地沉沉入睡。他醒来后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马车走到一条有着浓郁香气、被针叶林夹峙的道路,偶尔会有微弱的鸟鸣声传来,尽管不是很动听,也令人沉浸向往,但这一自然的享受转瞬便淹没在另一种声音——一阵阵深厚的松涛——里。颠簸地走了几英里之后,赶车的拾柴人才催着马快跑。之前斯特芬斯还认为天色全黑,现在终于看到黄昏的暮色。他面前是起伏的丘陵,视野之外的南方则是沙华钦所处的平原,而他刚刚穿过的树林,此刻慢慢消失于迷雾中,再往前就是瑙因河谷的边界,他被扶着走下马车,用几枚金币表示感谢,但主人生气地拒绝了。

西沉的太阳将秋日渐衰的草地染成金黄,在脚下温柔地拂动着。他可以放心地趟过小溪踏上对岸的矮坡。到目前为止,他走过的路上什么人也没遇到。这里不算村庄的必经之途,因此动物很多,再晚些时日就会有猎人去树林里打猎。他轻松地漫步了一个多小时,仿佛经过一场浴火重生,他已经快到奈森军队的营地,两侧的地势开始陡峭爬升,同时点缀着几棵攀岩的古枝,他突然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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