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一个抒情灿烂的时节,平生落寞与孤独的海子,漂泊在灵魂的边缘,写下《春天,十个海子》的呼唤,梦蝶般的骤变成“黑夜的儿子,沉浸于冬天,倾心死亡”。
在南方草长莺飞的日子里,诗人乘着开往春天的列车,弃绝了万丈尘世,奔向遥远的他方。
1989年3月26日,凌晨。在缺乏献身精神和价值尺度的时代尽头,海子默默的抛掉所有的诗歌与灵感,静静的捧着厚厚的《圣经》,身卧山海关冰冷的铁轨,让无情奔快的火车碾转过饱含血与肉的躯体,让灵魂那一刻完全的归附给他热爱的土地以及热爱的太阳,只留下曾经对时代悲壮的祝福。
1989年,3月,一个把生日和忌日选择在一起的海子,挽留不住灵魂飞逝在死亡与天堂的中间,轻易的放弃原有的纯洁、简单、偏执、敏感以及伤感,漫漫的走进了自杀的殿堂,披上幻象的五彩衣,只身绝笔他无比怀念的草原与土地。
遥远的90年代,一个拒绝海子诞生的年代。无情的翻滚搅碎了朴素的心灵,痴心的诗人用尽毕生的追求,在痛苦的感伤中寻觅接近绝望的失望。
世人绝情的放纵,孤魂歇斯底里的天真,悖论残酷的重伤,之后,一切云淡风轻。海子说:“生与死是个问题”,海子又说,“我的死与任何人无关”。
那一刻,生涯在海子生命里划上了孤独的句号,远方除了遥远,一无所有。
海子的去世,现代诗没有了神话的光环,也没有了永恒不变的传说。有如西川写道:在我看来,一个活着的人是没有资格去谈论他们的死亡的,而一个握有死亡这枚大印的人,甚至可以蔑视恺撒这样的强权。
约翰.顿说:“无论谁死了/我都觉得是我自己的一部分在死亡/因为我包含在人类这个概念里/因此我从不问丧钟为谁而鸣/它为我,也为你。”
20年后的过去,怀念海子犹如怀念不老的春天一般。慌乱的《七月》,野花盛开的草原,琴声没有断绝的交流,而海子却绝然消逝。
西川留下的《怀念》里哭泣:尸体是泥土的再次开始/尸体不是愤怒也不是疾病/其中包含着疲倦、忧伤和天才。
记忆把伤痕遗忘——在海子所有的诗句当中,在黎明疯狂的过后——海子会在野蛮、悲伤、怒吼中重生。春天,会与海子一起到达心暖花开的季节,而有关海子的一切也将结束。
“我请求熄灭/生铁的光、爱人的光和阳光/我请求下雨/我请求/在夜里死去”。(《我请求:雨》)
请求赤子一般纯洁、干净地死去,诗魂在蔑视中远去,背影隐约已经模糊,仅留下一张满脸胡子的纯真的笑脸,在风中,在雨里。他曾经遥望的远方,遥望那已经渐行渐远的理想与浪漫,经已随着他的死去而远去。
古老的查湾的山冈上,那里躺着海子的坟墓。热爱土地的人们依然象麦子一样,生活在那片依然贫瘠的土地上。望着沉眠20年的土地,只想告诉海子:
海子,今夜我不关心人类,我只想你。
后记:2009年3月,我的情感停留在不为人知的那一个角落,我能做什么呢?将要做什么呢?
25岁就死去的海子,但愿轻风能告诉他,别人不想他,而我想他!
李茂惊蛰于青山湖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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