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没声息地来了，没打任何招呼。“春江水暖鸭先知”，涓涓溪水所到之处，被冬天催眠的小草便抬起不胜娇羞的脑袋，一点一点开朗起来。在这个万物开始萌动的春节，天成的心房始终泛滥着感动的幸福，小慧，一个天成念起来都心动的名字，给了他太多的温柔。爱情原来是如此美妙，可以把生活变得这样美好。

春节期间，按照路公生的建议，天成买了一些礼品，一连几个晚上都到局和公司的主要领导家拜年。所到之处都受到了热情的欢迎，赞谀之词扑面而来。天成这才深切地感受到，人与人之间要走动、交往，这样才会有交流，才会有了解，才会有感情。

上班后，天成就被吴用水叫到经理室。吴经理对天成所写的报告非常满意，他让天成把零销部的工作安排好，到公司专门制定新一轮的改制方案。夏泽芳早已给他在人教股准备了一张办公桌。天成把零销部的工作给鲍红、刘林几个交待好了之后，抽出几天时间去人教股弄方案。

深化商业体制改革具体到公司怎么改，天成也没有底。根据胡代县长的意思，就是要建立市场经济机制。天成提出“123”的改制思路，即：一个目标，建立市场经济机制为目标；两个原则，放开、搞活的原则，公开、公平的原则；三个确保，确保经营独立，确保轻装上阵，确保持续稳定。如果按照这个思路来改制的话，对比前一次就有了明显不同，公司负责环境和收取承包费，下属机构至少在价格、进货、人事，财务等方面都有了相对独立的自主权，这样可以激发二级以下的单位更高的工作热情，达到了所有权和经营权分离的目的。

天成把这个想法和夏泽芳交流了一下，得到夏泽芳的肯定。她说，到底大学生还是大学生，弄出来的东西就是比别人看得远，先搞出来，然后领导小组研究一下吧。

天成也谈到了这样运作的弊端，一方面还是人员的问题最头疼，多余的人怎么办？二是垫底资金的问题，怎么处置？现有的资金全属公司，如果按照改制的方案发包出去的话，现在发出去的肯定是优良资金（库存易销商品），如果承包期到后，可能回收的就是沉淀资金（滞销高价商品抵库）。

夏泽芳说，人员的问题没有好办法，下岗的自谋职业，公司保留劳动关系和工龄，不收取他们的费用；垫底资金，分年以现金的方式返还公司。

上面追得紧，又没有什么固定的模式，“胡萝卜擦一节吃一节”，天成，你尽管大胆地设想，弄出来以后，送上面去审批。

夏泽芳宽天成的心，补充地说了这些话。

叶天成很快就将改制方案草稿拿了出来。他突然想到小慧马上又要去省城读书，把方案交到公司后，就急急来到小慧家和小慧商量婚事。小慧一个人在家，看到天成过来，问，大白天不上班跑这里来干什么？

不干什么，想到我的心上人两天后就要去省城，我心里疼。天成抓住小慧的手，装作十分难受的样子道。

你呀，就是一张光嘴甜，一上班，早把我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小慧嘟着嘴说。

天成从后面把小慧揽在怀里。伸过头，唇找到了她小巧的嘴，敲开后吮吸了一下。双手环着她的腰，俩人便跌在了柔柔的沙发上。他在她的耳边摩挲，轻语：

“小慧，我不是在上班的时间都跑过来看你吗？‘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现在是‘一秒不见、如隔百年’啊，想到和你有这样长时间的分别，我的心早就开始哭泣了。”

小慧“扑哧”一下笑出声。她转过身来，双手环抱着天成的脖子，睁着明亮的大眼睛看着天成，情不自禁地吻了他一下，道：

“天成，我好感动哦，不管是不是真心话都爱听。还有，你想我了就过去看我啊，我也可以在周末回来看你的。”

“小慧，我们‘五一’结婚吧，我想早点过二人世界。”天成把头埋入了小慧的怀里道。

小慧抚摸着天成的头发，想了想道：“不行啊，时间太紧了，房子什么的没有准备，时间来不及。心理准备也没有。我看还是放在‘国庆’吧。”

“我已向公司申请结婚用房。万一公司一时调不过来，我找吴珍商量，临时用她那一套。”天成抬起头来道。

“不行，坚决不行。”小慧从天成的怀里跳起来，激动地大声反对。她不容置疑地决定：“这样，我向人大申请，新房设在我的单位。”

天成一愣，他无意识地揭了一下自己伤疤，想不到小慧听到吴珍的名字会有这样大的反应。天成愧色地小声道：

“我听你的。”

他起身，重新把小慧抱回怀里，好久，小慧的身子还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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