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天成分手后，到粮店给鲍红买了一包大米。用自行车驼着送到了鲍红家。鲍红刚下班回来，看到张有急着走，忙拉住了他。张有说豹子正等着他商量事，便又要出门。

“近朱者赤，近墨都黑，张有，你要替我想想，替我们将来想想。别和豹子他们搅和在一起了。”鲍红痛心地道。

张有转过身来，搂住鲍红，安慰道：“鲍红，你放心，我和豹子商量过了，抱友公司经营管理全权由我负责，他不插手。至于他那一帮弟兄，我瞧得顺眼的才用。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干违法乱纪的事的。”

鲍红道：“可我怎么也瞧豹子不象个好人。你知道他身边的那个女人杏儿，是怎么来的吗？”

张有未可置否地看着鲍红。鲍红把张有拉到沙发上坐下来，非常气愤地说开来。

豹子从小就爱打架斗殴，是看守所常客，所以身边跟随了一群混混，坑蒙拐骗，无所不为，成了名副其实的“地头蛇”。豹哥的名气让人闻风丧胆，不寒而栗。于是，社会上有的人遇到了什么事摆不平的，便请他出面，保证给你搞定。他啊，可是两头通吃，请他出面的人和要对付的人往往是两败俱伤。

杏儿是以前蓝太阳歌厅的服务员，那时只有17岁，人长得清纯可爱，自然招蜂引蝶，不少人追捧。有一个名叫阿黄的小青年成天缠着她，杏儿哪能受得他软硬兼施，只好忍气吞声做了他的女朋友。阿黄是个青皮无赖，在蓝太阳吃喝玩乐不打紧，还签下了1万多元的账单。当时承包老板姓肖，是浙江人，催他还帐。阿黄不但不还帐，反而带人抄了他的场子。肖老板一口气咽不下，找来了豹子给出气。豹子领着弟兄找到阿黄，自然教训了他一番。完了把阿黄带到肖老板面前跪下，逼他写下2万元欠条。

肖老板看到事情闹大了，担心以后在庭子县混不下去。于是请他们在馆子里吃饭，并承诺只要阿黄还一半钱。阿黄满口答应，把杏儿留在那里做人质，并说马上送钱来。等到半夜还不见阿黄的人影，豹子恼了，逼着杏儿写下了两万元欠条。杏儿没有办法，只好哭哭啼啼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同时，豹子也责怪肖老板心肠软，放走了阿黄。他威胁肖老板，如果天亮之前不送来2万元，蓝太阳别想开下去了。

肖老板一听傻了，不仅没有收回欠账，反而还要倒贴2万元，弄不好还会出人命。他只好卷起铺盖走人，吓得连夜逃回了浙江。

杏儿是乡下人，哪有钱赔偿呢？豹子说：“没有钱也行，赔老子睡，等阿黄拿钱来取你。”可怜的杏儿当夜就陪豹子去了招待所，让他尽情发泄了过够。

第二天，豹子派人找来了阿黄，让手下狠狠揍了他一顿。完了，对他说，杏儿暂由他照顾，拿出4万元钱来，其中2万元赔偿蓝太阳损失，2万元用作杏儿的青春损失费，什么时候拿钱来，什么时候来取人，否则，不要在庭子县出现，见一次打一次。

阿黄自然是吓得屁滚尿流，跑得不见烟。杏儿跟了豹子，说来也怪，一跟就跟了两三年。

鲍红讲到这里时，直骂豹子不是东西，人渣，猪狗不如。她还余犹未尽道，我听人说，这个人渣长期神龙见首不见尾，保不准在干什么伤天害理的勾当呢。

“你别听人瞎说，我看豹子这个人还是讲义气，没有你说的那样可恶。再说，我和他也只是生意上的伙伴，不会染上他那德性的。”张有握住她的手，接着说：“鲍红，我现在想挣点钱，想让你过上快乐的日子。”

“豹子义气？我不觉得。你记得当时你挨他刀子的情况吗？他可是背后捅的你啊。”鲍红忧虑道：“钱多又有什么用？老让人提心吊胆，还不如过清贫的日子省心。”

“好了，我自有分寸。我不会让你失望和担心的。”张有拥着鲍红望着窗外道。俩人一时无语，目光空漠地看着窗外的世界，想象着未来的日子。

……

时间过得很快，播种的日子过去，炎热的季节来临。生活的钟摆非常有节奏地跳动，行走在形形色色的人生。

天成在商业局上班后单纯了许多。他接下来的两个月时间，除了继续协助处置五交化公司改革试点遗留问题外，承担了商业局办公室的文字工作。两个月的时间，对整个系统所属的22家企业有了一个粗线条的了解。他搬着指头数啊数，终于等到了小慧暑假回来的日子。

“小慧，你可终于回来了，你看我眼睛都望穿了。”天成笑道。他从长途汽车上接到小慧，从小慧手中接过行李，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

“你在盼望什么？”小慧轻盈地跳下车，跑到天成面前问。

“我啊，盼望我的娇娘，快快进入我的洞房。”天成大声回答。

他的声音很响，引得过往的旅客驻足回望。小慧急了，娇羞地在天成肩上擂了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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