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太阳很，阳光射得人睁不开眼。有知了在街道的梧桐树上拼命喊热，过往的汽车也喘着粗气。人们都躲在房子里乘凉，上班族也不例外，全在办公室里吹风扇。

“马局长，县政府办预告通知，拟定八月上旬召开县政府常务会议，您看，商业局有一个议题。”何中芳走进局长办公室，对正在看报纸的马波道。

马波抬起头来，穿黑色裙装的何中芳正站在他的面前。他望着眼前浑身熟透的女人，脑袋里便有一种痒痒的渴望自然地泛滥。他眼睛微眯着，目光有些直，在她那微微颤抖的乳房上停留了五秒钟。在这一刻，他的心绪飘荡得好远，想象的翅膀飞了五千里。他琢磨那薄如羽翼裙服里面的内容一定清凉、充实、甜蜜，手中久违的感觉就在发汗。直到何中芳的脸有些发烫，才回过神来接过了她手中的电话记录簿。

县政府准备召开十届六次常务会议，其中有一个议题《关于商业改革试点工作的情况汇报》。马波很看重，政府常务会议是仅次于县委常委会议的高规格会议，马虎不得。

“何主任，你马上把吴用水和叶天成叫来，我们商量一下，看看还有哪些事情需要提请常务会议研究。你参加一下，还有人事股股长鲁大海也参加一下，时间嘛，定在15：30。”马波坐直了身子，看了一眼手上的瑞士表，正色地对何中芳指示。

“好的，我马上去通知。”何中芳说完，退了出去。马波的目光一直把她送到门口转弯处。

此刻的天成正在县人大的职工宿舍二楼浑汗如雨地刷着新房涂料。他上班后只打一个点就溜出来了，怕小慧一个人在那里累着。

天成戴着一顶草帽，站在人字梯上正刷着天花板。脸上沾了不少涂料，用手一抹，反而成了大花脸。

小慧连忙从卫生间拿来了一条毛巾，让天成擦。天成从梯子上跳下来，接过小慧的毛巾，bp机就响了，天成一看，是办公室呼机。小慧说，你洗把脸，去上班吧，剩下的事我来做。天成擦了一把脸，道，出来时，我给何主任说了的，她知道我在哪，别理会。说完，又连忙爬上了人字梯继续工作。这时bp又响了，天成掏出来看又是办公室。小慧道，别影响了工作，一定是有事找你，快下来吧。

天成只好下来，他看了看剩余的工作量。严肃地对小慧说，不准我没有来之前做事，现在你的任务是回去休息，我去局里一趟后马上来。

是，遵命。小慧俏皮道。她推着他进了卫生间道，去，洗一下马上回单位。

天成赶到局里时，何中芳正在局长办公室前巴望着他。一见天成忙道，急死我了，也不复机，局长通知开会啊。

等天成拿着本子进来时，马波的脸色很不好看，道，天成，不在办公室上班，去哪儿了呢？

“天成刚才去县政府拿材料去了，别怪他，都怪我没有早通知他赶回来。”何中芳忙替天成打圆场。

天成坐下来后，感激地看了何中芳一眼。见到何中芳这样一说，马波脸色稍微好看些。

几个人坐定后，会议开始。马局长把会议研究的议题提出来后，吴经理捋了捋花白的头发，开始汇报。他的汇报比较冗长，从试点以来的方方面面都汇报到了，包括组织领导、工作措施、方案步骤、存在的问题、下步的工作建议。紧接着，马波又逐一征求了鲁大海和何中芳的意见。然后，他开始布置试点遗留问题的处理及向政府汇报材料的写法。末了，把汇报材料交给局办公室负责，何中芳牵头，天成执笔，人事股、五交化公司配合。

电风扇搅得烦心，天成坐在那儿有点心不在焉。他边做记录，边惦记着新房刷涂料的事。直等到将近18：00，马局长才结束了冗长的讲话。会议散了时，天成正想赶着出去，马波又补充了一句，办公室的同志留一下。他只好又坐了下来。马波对汇报材料又提了几点要求，这是他第一次在县政府常务会议上的汇报材料，很是看重。天成觉得有点过于郑重其事，不就是翻来覆去那么几个问题，一个小时就可以搞定的事，用得着如此兴师动众吗？况且，常务会议还有一段时间。领导重视没有办法，他只得耐心听下去。

天成赶到县人大宿舍时，小慧正站在人字梯上刷着涂料。天成一看，天花板粉刷一新了。他很心疼地道，小慧，给你讲好了的我来做，怎么这样不听话？快下来。

就完了，你下班了吗？小慧道。天成突然看到小慧脸上豆大的汗珠直冒，手也慢慢停了下来。他看到毛刷从小慧的手中掉了下来。

“你怎么啦？”话没有说完，小慧就从人字梯上倒了下来。天成伸出手忙接住了她，嘴里焦急地问，小慧，小慧，你怎么啦？

小慧的脸已变得惨白，眼睛白了天成一下就晕过去了。

天成感觉脑袋一轰，他抱着小慧跑着下了楼，拼命往医院赶。

县人大距离人民医院近一公里路，他也不知道拦车，抱着小慧边喊着她的名字，边拼命朝前跑。还没有进医院急诊的门就在拼命叫医生。汗水象断线的珍珠滴在小慧的胸前，把小慧的衣服湿了一大片。高婉洁出来，看到天成抱着小慧一惊，连忙招呼天成把小慧放在手术车上。高婉洁推着小慧进急诊室时，天成抓住她的手急促地央求道，她有先天性心脏病，快看看，是不是犯病了。

高婉洁道，我知道怎么做，你休息一下吧。

天成的一颗心悬着，汗流进嘴里也感觉不到咸味。他象一只受伤的熊，在急诊门边乱窜。

急诊的红灯亮着，一秒钟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天成不停地揪着头发，内心感觉象油煎一样。

他脸贴在急诊的门上玻璃，恨不能一拳砸碎它。

小慧，你千万不能有事。天成在心里喊了一千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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