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再去微山,依旧没有通知前进,告诉娟子。前进那里刘阳一定会把我们的情况传递给他。可是娟子那里呢?上次懊恼一别,连个电话也没打过。现在我已经小有成功,怎么能不让她跟我一起分享重生的喜悦呢。
可是我又怕给她打电话,害怕她哑谜一样让我捉摸不透。把我的心揪过来拧过去,活脱脱的折磨。也许是缘分未到,需要时间的考验。所以我空守着内心的思念,干出一番事业让她为之动容。
强哥临行之前再次塞给我一叠钞票,我都推辞的麻木了。他说穷家富路,在外面别太小气,钱是挣得,不是省来的。我琢磨着,蛮有哲理的一句话。
我告诉了强哥奶奶为他的婚事还愿的事情,突然想起了嫂子。
李密完全康复,已经上班了,还说等我有时间亲自下厨房做好菜感谢我。听的我心里蜜甜。这救人命造浮屠的事情做来就是有好报。我又想到诅咒我的和尚,我不仅悔过自新了,我还救了人命。这次回山东,我要报仇雪恨。
车队浩浩荡荡的凯旋,我和军哥还住在以前的房间。
院子里已经堆积了一部分莲蓬,门外四喜又开辟出一大片空地,原来堆放的柴草早清理干净,他为收购莲蓬也下了血本。
四喜把我们的房间收拾的干净利落,换了新的蚊帐,还买了个电风扇。真是把我们当成了最尊贵的客人。
他知道我们路途劳累,没有过多的打扰,让我们把收购的事情放心交给他。我们踏实的睡了个好觉。
第二日清晨,我还在睡梦中,军哥就把我拉扯了起来。
“元子,上次四喜说微山湖还有其他特产,都有什么来?”
大清早揪我起床就这破事,我还以为地震了。可是我这猪脑子也不知道啊,就知道莲蓬了。
“咱们再去问问四喜就是。”
“走,现在就去。”军哥拉着我就要走。
“我还没洗脸呢。”
“你脸回来再洗,丢不了。”
院子里四喜和他媳妇忙碌不停,看见了我们亲切的打招呼。
“早啊老弟,多休息会,我帮你们看着呢。”
“老哥,你过来一下,我有点事情想问问你。”
四喜抽出别在腰间的毛巾,擦了擦额头和脖颈的汗水,走了过来。
“啥事老弟,说吧。”
“你上次说微山湖还有啥特产?能吃的。”军哥歪着头看着四喜。
“就这事啊,俺跟你说说。首先要数鸭蛋了,俺们的鸭蛋个大黄多;还有芡实米,又叫“鸡头米”,咱们县外贸局常年收购,大多出口到日本,听说芡实米内含相当数量的营养成分,还可用酿酒,也可入药,俺们乡下妇女还用它治下体症,是个好东西。”
说着四喜就四下摸口袋找烟,军哥看见了赶忙掏出香烟,递给了四喜。
“还有什么,老哥?”
“还有菱角,味道甜美,可以生吃,煮着吃,还能晒干了磨成面,俺们渔民都吃这个,俺一会找人给你们送点来,你们尝尝。”四喜抽着烟,心里估摸着我们问这些干什么。
“老哥,你认识外贸局的人吗?能把芡实米的出口资料弄一份给我看看吗?”军哥还是一脸诚恳的望着四喜,见四喜低头沉思,他又掏出了钞票。
“老哥,你想想办法,咱该花钱花钱,这些钱你拿着打点打点,还是以前的老规矩,如果能帮我们撮合成生意,照样给你好处费。”
四喜看见递到面前的钞票,表情尴尬。
“老弟,你误会俺了,俺在想到底找谁能办成这件事,钱俺有,需要的时候俺先垫上就是。”
“怎么能你总垫钱呢,拿着,拿着。”军哥把钞票塞给四喜,他没有再拒绝,甩掉手里的烟头说:“成,我这就去想办法,再把特产都弄点来,你们看看。”
“行啊,这样太好了,让你老哥受累了。”
“这什么话,你们在俺这里落脚,带着俺做生意,是看得起俺。”四喜一脸憨厚。
他安排媳妇给我们做饭,自己出去了。这个家庭忙的不亦乐乎,老板娘展开浑身解数,给我们摆了一桌像样的酒菜。
“大嫂啊,弄这么多菜干嘛,我们就两个人。”军哥看着一桌的酒菜,感觉有点浪费。
“不多,不多,俺家男人说了,你们是贵宾,要好好招待。俺们乡下没什么好东西,你们将就着吃啊。”老板娘拢着头发,又到院子里过秤记账去了。
我和军哥喝着红高粱,品着土菜,心头无比悠闲。开头难的一步迈出以后,后面顺风顺水,如今如鱼得水,已经不需要我们费什么力气。
“元子,你觉得咱们弄点芡实米和菱角到上海怎么样?一只羊是牵,两只羊也是放。”
“我觉得行,还有鸭蛋咱不弄吗?”我心里觉得鸭蛋的市场比其他两样更大一些,军哥怎么不提。
“鸭蛋不好运输啊,而且上海也有卖鸭蛋的,估计前景不是太好。”军哥的每个举措果然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不容有半点差错。
“行,我听哥的,我什么都不懂,你拿主意就是,我给你打下手。”
“小样,这么谦虚干嘛,多动脑子,都是从不会开始的。”
我跟着军哥的这些日子真的是受益匪浅,在他身上学到的是书本上没有的。
小酒一晕,这个中午又打发了。
我俩在客房里酒酣大作。早晨快十点才起床,现在又倒床大睡,现在的生意,比过去鬼鬼祟祟的收购国库券惬意的多。所以我们的觉也睡的踏实,要是没有人打扰,在这静谧的微山湖畔定能睡上三天三夜。
四喜推开我们的房门,挨个摇晃我们的脑袋叫唤:“老弟,老弟,醒醒。”
我们费力地睁开惺忪的眼睛,四喜已经站在我们的面前,军哥翻身坐起,直接就问:“怎么样?拿到了吗?”
“拿到了,你看看是你要的吗?”说完掏出了一张褶皱的纸。
军哥一把接过,仔仔细细的看着,然后大叫:“太好了,要的就是这个。”
四喜看着军哥的表情如此丰富,得意的咧嘴大笑。
“我把几种特产都带来了,你们过来尝尝看。”
门厅里放着几个框子,里面装着不同的产物。四喜一一给我们介绍它们的名字。
军哥对芡实米情有独钟,蹲下身子,抓了一把在手里不停揣摩:“老哥,这个要烧汤的,对吧。”
“对,我老婆给你们熬去了,一会尝尝。”
“老哥,这芡实米咱们要是大量的要,能收购到多少?”
“这个估计不是很多,大多农户采集了会送到外贸局出口。有些人会留着自己吃,俺要仔细问问看。”四喜也是没有接触过这些,他同样是门外汉。
“这样吧,你告诉农户们,我们比外贸局的收购价格高一分钱,让他们卖给我们,还是现金交易。”军哥说着走进屋里,然后拿出皮包,一捆子钞票摔在桌上。
四喜眼睛发直,干裂的嘴唇抿了抿,说:“这么多钱?现在就要?”
“上海那边急等莲蓬,我们必须抓紧运回去,这里你负责收购芡实米和菱角,我们大量要芡实米,菱角不着急,先少收购几千斤看看。”
“成,那俺现在就安排人装车。”四喜抬起屁股站了起来,又看了看桌子上的钞票。
“拿着,咱们最后结算,多退少补。”军哥把成捆的钞票放在四喜手里,四喜捧着,感觉沉甸甸。
“不怕你们城里人笑话,俺还第一次一把拿这么多钞票。”四喜不停往喉咙里吞口水,喉结上下起伏。
“咱们大家合伙做生意,以后发财的机会多着呢。我们就按照收购的每五斤,给你一分钱提成,你看怎么样?”军哥再次盯着四喜,让他有点不自然。
四喜脑子转的飞快,对着军哥说:“老弟,你们太客气了,给俺什么提成啊,随便给点就行了,太多了太多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咱们继续合作,合作愉快。”军哥伸出的手握住了四喜的手,这又是一个战略同盟的达成。四喜如今变得死心塌地,跟随我们让他感觉离发财更近一步,甚至唾手可得。
四喜依旧按照上次的步骤,找车,找装卸工,过磅,算账。这个流程已经熟悉的烙印在他脑海。
周围店铺的邻居都对四喜投来羡慕的眼光,我突然想到在上海带来的西装,于是赶紧从车上拿下了。
“老哥,咱们相识合作是缘分,这套西装你拿着,弟弟送你的礼物。”我把洋垃圾递给四喜,心里有些忐忑。
“老弟你太客气了,太看得起俺了。你们不光给俺好处费,还送俺衣服。这么好的衣服穿俺身上糟蹋了,俺送你们什么啊?”四喜坦诚的这么一说,我感觉内疚起来,送他套旧衣服是不是过分了点?可是现在是创业初期,我也没多少钱啊,自己还穿的是垃圾呢。
“你已经帮我们不少忙了,我们走后,你把收购的事情做好,咱们后会有期。”
告别,启程。
还是上次的几个司机,现在彼此熟悉了,气氛相当融洽。
我们的吉普在国道上奔驰着,不远处有人拿着红灯挥舞着小红旗。
车队靠边停了下来,三四个人围了上来。
为首的一个人戴着大檐帽,手里拿着裹着红布的手电筒,还有一小面肮脏的红旗。穿着墨绿色交通局的制服,但是没有领徽和肩章。
跟在旁边的有手拿三角刮刀的,有拿铁棍的,还有一个人拿着斧子,另外一只手都握着手电。
“干什么的?车上装的什么?”大檐帽嘴角叼着烟头,对着我们的车窗叫唤。
“你们是干什么的?”军哥没有碰到过这个阵势,更不知道危险和灾难降临。
“老子是交通局执法的!检查,罚款。”大檐帽的话音刚落,手下就挨个货车挑开篷布,行为肆无忌惮。
“我们拉的都是土产,不值钱,再说哪里违章了,要罚多少款?”军哥很是不解,上次我们也没碰到过这种情况,怎么还有罚款这一说。
大檐帽手下翻看了车斗,没发现值钱的货物,对着他摇了摇头。
“你们犯了土产私自运出罪,每辆车罚五百,交了罚款走人。”大檐帽口出狂言,他的手下晃动着手里的凶器,面目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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