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进仍旧寻找着自己的中意工具。他找了个拧螺丝的扳手,右手拿起把手狠劲挥舞了几下。花蚊子看到前进这个动作,一阵心惊肉跳。但是前进试了试又放下了,花蚊子暗自为自己感到庆幸。
我看见前进没有行动,白白浪费时间,想让花蚊子再尝尝我的无影脚。
此刻前进又从工具箱里找到一把大口钳子,他用手抓住把手一开一合试了试,然后点了点头,阴森的笑了。
花蚊子眼睛瞪得如同驴屎蛋,不用多想前进是打算用钳子来修理他了。
我看见工具箱里还有一个锤头,也抄了起来,准备给花蚊子脑门开个天窗。
前进一把拉住了我,说:“别急,我来!”
我能不急吗,停车都十分钟了,花蚊子除了尝了我两脚,还没让他品尝到真正的苦头,这可不是我们的初衷,也违背了我们复仇的原则。
前进拿着从工具箱里挑出来的钳子,摇晃着伸到了花蚊子面前。
花蚊子只认为眼前的两位陌生人是魔鬼,却不曾意识到前进打开的是潘多拉的盒子,从盒子打开的那一瞬间开始,花蚊子的噩运便无法逃脱。
花蚊子想不出自己的身体会遭受怎样的折磨,但是对方显然不只是想吓唬一下自己。
前进另一只手捏起口中的半截香烟,又伸到花蚊子面前,花蚊子退后闪躲,想避免第二次烟头的灼伤。
但是前进没有这么做,他冷笑了一下,又抽回了手,然后捻住烟头曲起中指,一个寸劲把烟头弹射出去,烟头划了条美丽而惊悚的抛物线,消失在恐怖的夜幕。
花蚊子已经不敢睁眼去看每一个正在发生的细节,他已经在自己脑海里产生了无数个被折磨和摧残的情节,每一个都不是自己有胆量有毅力承受的。
前进用右手“咔吧”了两下钳子,又蹦出一句话:“还没想起来吗?”
这下可把我激怒了!跟这个畜生嗦什么,不给他点厉害,仅仅凭借几个疑问句就想得到血案的线索?那不是天方夜谭就是格林童话,幼稚!
我抄起锤头,边举过头顶边说:“跟这个狗日的费什么话,我让他张嘴。”
前进又起身拉住我,还是那句话:“别急,我来!”
花蚊子刚才看见我挥舞锤头的动作,双手把脑袋捂了个严严实实,他明白我手起锤落之后,自己就要跟大上海的花花世界说拜拜了。
前进在这紧要关头,却给了花蚊子一个温柔的口吻:“哥们,我们不想难为你,冤有头债有主。我那兄弟火爆脾气,想废了你,但是没那必要,你说是吧!”
花蚊子见遇到了如此宅心仁厚的仇家,仿佛看见了黎明的曙光,又激发了求生的渴望,连忙对着前进说:“是啊,爷爷!不是我做的,我没撞过人,你们肯定认错人了。”
前进一把抓住花蚊子的手,接着说:“是啊,哥们!我们绝对不能冤枉你,但是我们必须先考验考验你。”
花蚊子以为前进在跟他握手,胸中心花怒放,他认为“抗拒从严回家过年”的道理还是对的。
“哥们,那我就不客气了,看你的造化了。”前进说完,左手狠劲攥住了花蚊子的食指,右手握着的钳子张开了钳嘴,对着那截手指热烈的亲吻了上去。
速度之快,令花蚊子还没有意识到眼前的仇家究竟要做什么,紧接着就听到了像剥花生,又像嚼麻花一样的清脆声。
等花蚊子的神经末梢将他平生从未感觉到的痛感传导到他大脑的时候,为时已晚。
花蚊子的食指已经被冰冷的钳嘴亲吻的鲜血淋漓,原本圆柱形的手指已经粉碎成了肉泥,前进手下毫不留情。
“爷爷,亲爷爷,你饶了我吧!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我做的,疼死我了!”花蚊子叫喊着,咬着牙根挺过了第一次的考验。
他仍然给自己的大脑留出了一块空隙思考,他对如此撕心裂肺的痛感能换回自己的性命这种交换,感觉值得。
所以,他抱着把牢底坐穿的执着感,依然守口如瓶。
前进预料到会是这种结果,不紧不慢的又攥住了花蚊子的中指,右手中的钳嘴已经张开了血盆大口。
前进并没有等花蚊子开口,右手中的钳子毫不客气的又凑了上去,清脆的声音和鲜血同时出现。
花蚊子在短短几分钟之内目睹了两支手指的消失,而且疼痛感比一次强烈,能坚持到这种程度,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花蚊子在一番哭爹喊娘压抑住巨痛之后,额头豆大的虚汗顺着脖子流下来。
他对着前进开了口:“爷爷,不是我啊,这下你相信了吧,真的不是我。”
我目睹前进严刑逼供的手段,又听了花蚊子的话,已经开始相信也许不是他所为。
我不知道前进跟谁学的这种毫无人性而言折磨人的手段,他摧残花蚊子的同时也令我不颤而傈。
我甚至想替花蚊子开脱几句,报仇的事情从长计议也无妨。
前进此刻已经攥住了花蚊子的无名指,钳子已经准备好了下一步的动作,花蚊子的嘴巴就是发令枪。
“爷爷,祖宗!别折磨我了,要真是我的话,我早就说了,你到底要考验我多少次啊?”
花蚊子还保留了几分理智,他在想自己还有几个手指头能够承受折磨,已经接受了三次检阅,应该是胜利就在眼前了吧!
“我知道不是你,但是我也没说要考验你多少次,对吧!你还有七个手指头,另外还有十个脚趾头。等我慢慢再考虑你身体其他的部位是否适合接受考验。
前进语气平淡,但是可以看得出,花蚊子今天说不说实话,手指头和脚趾头都保不住了。
可是万一真的冤枉了人,那如何跟眼前这个倒霉的家伙交代呢?
我正担忧着,剥花生和嚼麻花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花蚊子嚎叫着,为又失去的一个手指告别,声泪俱下。
前进加快了摧残花蚊子的速度,没等任何人开口说话,花蚊子的一只手掌五指具碎。
花蚊子另外一只完好的手臂托着受伤的这只手,巨痛噬心。
他以为摧残到此为止,守口如瓶至少能让自己保住小命,可是没想到眼前的刽子手折磨人的手法如此惨无人性,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自己还打不打算挽救残余的手指和脚趾。
前进却丝毫不理会花蚊子的想法,他好像不再需要花蚊子做什么回答。他似乎已经把折磨人当做了最大的快乐。
在夹碎了花蚊子五个手指之后,前进又点燃了一支烟,话也没说,拽过花蚊子完好的另外一只手掌。
花蚊子惊恐万分,他已经意识到嘴巴硬会给自己带来如何下场。与其这样一刀一刀刮筋剥肉的痛苦,还不如来个干净利索的终结。
此时此刻,花蚊子认为,生命在痛苦的折磨面前,已经一文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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