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果然打开了地狱的大门,应邀带我们的仇家上路了。
前进望着烈焰通天的别墅,心中酣畅。
元子,娟子,今天我为你们报仇了!再也不会有人找你们麻烦了!
火光中,前进泪光闪烁。
过了这一夜,记得来年的今天为我烧纸。
停留了片刻,前进回到车上,发动了汽车,扬长而去。
汽车载着前进很快驶入大上海的市区。一路上他不断回想着刚才的场景。
刘老六他们应该必死无疑,就算煤气中毒不死,也烧死了。之所以把刘老六他们放在楼上,就是因为那里有大堆的实木地板,他还亲自为刘老六华国荣披上了毛毯和被子,那些都是易燃物,不会出错。
汽车到了自家楼下,前进下车上了楼,打开了自己的家门。
他已经给艾尘朵松了绑,因为没那个必要了。
艾尘朵昏迷多日,早就奄奄一息。
前进俯身把艾尘朵抱在怀里,然后下楼再把她放在副驾驶的座位上。
去哪里?他真的没想过。
他一直把刘老六的下地狱安排为重头戏。与艾尘朵的同归于尽,他真的没有细想过。
前进漫无边际的开着车,对艾尘朵开了口:“尘朵,别怪我心狠!今天我跟你一起死!我们相爱一场,不论你是否真心对我,或者有意利用我,现在都无所谓了。一直以来,我是真心爱你的,所以我不忍心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上路,黄泉路上,我会跟你一同做伴的。等我们远离了这个是是非非的世界,来世咱们坦坦荡荡的重新做人,重新再爱。”
前进泪流满面,他何尝不想回到过去快乐的时光,何尝不想恩爱一生。
“前进,我知道错了,我不怪你,只怪自己太贪婪!你不必陪着我死,有你真心爱我,我已经心满意足。我最后有个要求,想看看日出。”
艾尘朵强忍着睁开眼睛,断断续续的跟前进说着临别遗言。
前进没有说话,泪水已经弥漫了自己的视线。他梗咽着,把汽车往山上开。
汽车沿着盘山公路到了山顶,前进停稳车,把艾尘朵抱了下来。
黎明彻骨的山风抚慰着这对无助的恋人,东方一轮红日撕脱晨幕慢慢爬上地平线。
“帮我梳理一下头发吧。”艾尘朵轻微的声音对前进说出了离世前最后的一句话。
前进坐了下来,让艾尘朵背靠着自己躺在怀里,然后伸出五指给艾尘朵梳理头发。
凝滞的血块早已经将艾尘朵的头发结成乱团,还有她头顶缺失的那块头皮,也已经腐烂发臭。
头发已经无法梳理成型,前进使劲的揪扯,企图还原一个靓丽的艾尘朵。但是此刻艾尘朵已经毫无知觉。
在蓬勃的旭日里,艾尘朵香消玉殒,带着对前进的愧疚和对爱情的悔恨,悄无声息的走了。
“尘朵,尘朵!”前进感觉到了艾尘朵纤弱的身体变的冰凉,曾经的爱人,先走一步。
“啊!!!”前进痛苦的嘶喊,手里面依旧抓着艾尘朵乱如枯草的落发。他心中的痛,一如当日我见到娟子在空中飘荡,茫然而无措。
前进强忍着泪水,把艾尘朵的身体抱到车上,发动机拉着哨音轰鸣,方向机来回转了两圈之后,汽车已经朝山下奔驰。
速度表的指针如同服用了兴奋剂,拼命的上摆,转速表朝着5000的数字飞奔。
前进已经失去了理智,他选择了在急速中死亡,呼唤着艾尘朵的名字,让她在阴间稍等片刻。
汽车仿佛受伤的猎豹,卷着风在山路上疯狂。
迎面而来一辆奋力爬坡的拖拉机,司机从几百米外就听见了异常的发动机轰鸣声。再看到狂奔的汽车朝他撞来的时候,司机扔掉拖拉机,一个跟头滚落在路边的岩石后。
拖拉机失去了动力,开始下滑。司机来不及思考车斗上的一车红砖命运如何时,前进发狂的桑塔纳已经一头扎在了拖拉机上,桑塔纳翻了个跟头,凌空一百八十度的转体后又重重的摔落在拖拉机的机头上,拖拉机怎能受到如此打击,两个轮子挣脱机头弹射了一下,滚落山涧。车斗上的一车红砖,已经稀里哗啦随夺路的车轮而去。
司机傻了眼,这是跟谁过不去了?飞来横祸原来就是这个意思。
前进的汽车砸在拖拉机上,如果不是这样,拖拉机早就被撞在了山底下。
司机看着摇摇欲坠的拖拉机,就像一个吊死鬼,车斗还来回的摆动。
桑塔纳的驾驶室涌出无数鲜血,油箱的汽油开始四溢,更大的灾难,随时可能发生。
司机是一个朴实的庄稼汉子,见到如此惨祸,第一个反应仍旧是救人。
他想拉开桑塔纳的车门,怎奈车体早已变形,令他无能为力。
他转着圈到另一边先试了试艾尘朵的鼻息,已经没有进出的空气,明白女的已经死亡。然后他又回到刚才的位置去试满脸鲜血的前进,还好,人还活着。
目前紧要的,就是打开驾驶室,把活着的前进先救出来。
司机四下看了看,抽出下面拖拉机的摇杆,找了个合适的缝隙,费力的撬开了驾驶室的门。
变形的驾驶室已经把前进挤的血肉模糊,方向盘顶在前进的腹部,陷进去三分。
司机使劲的拉了几把,仍旧拖不动前进的身体。他又从后面看了看,明白伤者被卡在方向盘和车座位中间了。
司机伸手把座位底下的调节开关掰开,把车座拉到最宽,然后又撬开了驾驶室的后门,从后面硬生生把前进拖了出来。
把前进安顿到路边,司机准备把已经死了的艾尘朵也拖出来。
刚走到汽车跟前,短路的火花引燃了泄漏的汽油,司机大喊不妙,打了个滚还没离开三米远,油箱“哄”的一声爆炸了,声音不次于前进在别墅的杰作。
熊熊大火舔噬了汽车和拖拉机,前进被阎罗王拒之门外。
司机吓的一身冷汗,瞬间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感觉,原来如此的悲壮。
他看了看血肉模糊的前进,在前进的腰间看见了别着的手机。
但是这个新鲜玩意他只是听过,却从来没有见过,更别说懂得如何使用。
摆弄了五分钟,司机还是打不出电话。
这时,山路上又开过来一辆车。
“同志,救人啊,出车祸了!”司机揽在路中间,挡住了汽车的去处。
下来的人见到如此悲惨的车祸,煞是胆寒。但是他还是壮着胆子用前进的手机拨通了电话,前两个直接联络号码是我和军哥的,都关机。
后来他拨了急救电话,报告了出事的地点后,自己开着车夺路而逃。
拖拉机的司机等了半个小时,警察和救护车先后赶到。
抢救,调查随之开展。
警察从前进的身上找到了相关证件。司机交上来的手机有着为数不多的电话号码,可是都打不通。
艾尘朵的尸体已经燃烧成一把黑炭,美人的容颜成为过往云烟。
通过前进的证件,警察终于找到了凯悦集团的老总,刘阳。
刘阳不敢相信前进会遭致如此惨祸。尽管这些日子前进根本没过问夜总会的大小事情,但是他心里清楚,前进一直帮我寻找刘老六的线索,他不便过问。
现在警察带来的晴天霹雳,让他头晕目眩。怎么会是这个结果?是天灾还是陷害?
打发走了警察,刘阳满世界找我的踪迹。
此刻我和军哥仍旧在迷魂药的药力下昏睡着,不晓得这24小时之内,发生了太多的变故。
刘阳的电话打到了大志那里,大志只知道我们昨天一起聚在酒店,但是他被提前赶走了,也不清楚我的具体行踪。
刘阳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他又通知了强哥,让大家分头行动,查找我们的消息。
强哥在我居住的小区,看见了军哥和我的汽车都停在院子里,再看看我那窗帘严密的屋子,顿时感觉苗头不对。
他上了楼,急促的敲了五分钟的门,也没有人回应。
顾不了那么多,强哥四下看了看,发现了消防应急箱里的消防斧子。
抽出斧子,强哥没有多想,对着防盗门的锁头砸了下去。
没用三分钟,好端端的门被砸的面目全非,锁扣被砸开,露出了缝隙。
强哥拉开门,先冲进了厨房,发现煤气是关闭的。他拉开窗帘,打开窗户,冲着我的卧室疾步过来。
第一眼他就看见我和军哥平躺在床上,宛如木乃伊一样安详。
强哥心头一凉,赶忙凑过来伸手试探我们的鼻息。
还好,都还活着!怎么就睡的那么死呢?
他使劲的摇晃叫唤着我们,效果不大。
强哥气急败坏,去洗刷间端了盆凉水,对着我们俩昏睡的头颅倾盆而下。
这才是真正的解药。
冰冷的水刚接触到我们的皮肤,我和军哥就接驳上了思维的神经,整个人从床上弹射起来。
“强哥?军哥?你们怎么在这里?我怎么在这里?”
混乱的思维仍旧没有理顺,我对此刻的情景感觉茫然。
“是啊,我怎么在这里?是不是昨天我喝多了?”
“你们到底喝了多少酒啊?你们知道不知道出了大事?”强哥对我们的表现非常气愤,前进遭遇不测的事情我们仍旧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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