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什么事?我们可能真的喝多了,可能是前进送我们回来的!”我找到了一丁点的记忆,慢慢的恢复了正常的思维。
“还前进呢,前进出车祸了,正在抢救,生死未卜。”强哥直爽的脾气再也无法隐藏这个悲剧的事实,直接告诉了我们。
“不可能,昨天我们还一起喝酒呢。”军哥虽然瞪大了眼睛,但是仍旧不敢相信强哥说的是真实发生的。
“什么不可能,快跟我去医院。”强哥说完扭头就走,我和军哥来不及洗漱,穿上鞋子紧跟着下了楼。
“到底怎么回事啊强哥?”我还想打破沙锅问到底,宁愿相信这是强哥的一个玩笑。
“你问我,我还想问你们呢!艾尘朵被烧死了,前进命在旦夕,这两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强哥这话一出,我更觉得天旋地转。
是啊,究竟发生了什么?艾尘朵怎么就烧死了?前进怎么就出车祸了?我和军哥怎么就昏睡了?
这个世界,怎么就惨绝人寰了?
汽车容不得我细细的思考,瞬间载着我们来到了医院。
紧跟着强哥的脚步,我再次来到上次抢救娟子的医院。仍旧是那个急救室,仍旧是那个闪烁着的红灯,里面躺在手术床上的,却是我最最诚挚的兄弟。
“在哪?让我看看,我看看。”我现在仍旧不愿意相信里面躺着的是前进,依旧觉得是别人看走了眼,认错了人。
一切,可能只是个玩笑。
“你小声点行不行,为病人考虑一下好不好!”里面的护士探出了头,没有好气的对着我训了一句。
那个护士刚把头缩回去,手术室的门又打开,扔出来一包血淋漓的东西。
天,这不就是前进穿着的那件黑色短风衣吗,还有他的裤子和内衣。
我一把将前进的衣物攥住手里,胸中一股咸腥味直往脑子涌。
没等我泪水夺眶,一口鲜血喷射在前进的衣物上,我感觉眼前漆黑一片,接着失去了知觉。
“元子,元子”强哥和军哥都在呼唤我的名字。
无法面对的事实必须面对,谁也无法体会我此时此刻的痛苦。先后两次在这里遭受致命的打击,都是我至亲至爱的人,都是我一辈子割舍不下,放心不下的人。
他们的悲惨命运,完全是为了我。等于三条鲜活的生命换回我苟延残喘在人世。
我为他们做过什么,我为他们又付出过什么?我何德何能,值得他们为我付出绚烂的生命。
还有艾尘朵,怎么就轻飘飘的化为灰烬了呢?
等我再次苏醒,大志和他的女友坐在病床前。
我空洞的眼神毫无生机,对大志和木子的出现显得如此木讷。
“元哥,你醒了?”大志关切的跟我打招呼,木子赶忙弯腰倒水洗水果。
我没有回答,实际上我已经对大志的话毫无知觉。
大志拿起木子递过来的毛巾给我擦脸,可是我仍旧丝毫没有一点知觉。
我的眼前时而闪现熊熊烈火,时而又闪现纷飞落叶。
“元哥,前进已经脱离了危险了。医生说他骨盆粉碎性骨折,脊椎骨折,恢复的难度很大。”
大志刚说到这里,木子赶过来对着他的脑袋就是轻轻一巴掌:“不会说话就别说,没人把你当哑巴。”
大志表情紧张,意识到在这个场合和时机,自己说错了话。于是赶紧低着头装作忙别的事情。
我对大志刚才的话仍旧没有反应,目光始终盯在屋顶的天花板,甚至忘记了眨眼。
“大志,快去叫大夫。”木子发现我的情况不对,立即吩咐大志找医生。
医生拿着小手电翻看我的眼睑,查看我的瞳孔,然后又量血压做心电图。之后又安排大志推着我去做ct与磁共振。
把所有的体检项目查了一遍之后,得出了个结论:“病人受的打击太大了,精神过度刺激,需要好好静养休息。”
什么意思?精神分裂!我得了精神病了,俗称神经病!
大志和木子非常认可医生给的结论,谢过之后,一位美丽的护士拿着针管过来给我扎了一针。
好如蜡像一样的我在瞪了近一个小时的天花板后,又昏昏沉沉的失去了知觉。
“刘阳哥,强哥。元哥刚才打了一针安定,已经睡着了。大夫说他受的刺激太大,有点精神分裂。”
大志和木子走出我的病房后,与守在前进病房外面的好弟兄们碰了面,简单的告诉了他们我的情况。
“这两次的事情对他的打击太大了,希望他能挺过这一关。”刘阳知道医生说的有道理,我患的是心病。
“那怎么办?现在金融危机恶化和内地洪灾泛滥,上证指数连续拉出十天阴线还狂跌不止。公司里需要元哥给拿个大方向啊!”大志担心如此的大环境会让公司毁在自己的手里。
“大志,任何时候绝对不要在困难面前低头。股市和现实面前的困难都是暂时的,你一定要竭尽全力维稳公司的运作,千万不要丧失信心。”
刘阳对大志说了些鼓励的话,心中仍旧想着这一切究竟是什么原因。
前进依旧没有苏醒,接近十几个小时的手术虽然给他做了骨盆和脊椎的复原固定手术,但是剧烈的脑震荡还有严重的失血,令他还徘徊在鬼门关。
大家正安排着轮流陪护的事情,雪影急匆匆的赶到了医院。
“怎么样?他们怎么样了?”不愧是我们的好嫂子,第一时间关心的还是我们的安危。
刘阳简单跟她说了一下我们的情况后,雪影拉着刘阳还有强哥军哥到一边。
“我刚得到消息,刘老六在郊区的别墅给烧死了,目前火灾的原因暂定是煤气爆炸。”
雪影这个消息一透露,其他的三个人一下就猜测出了某些潜在的联系。
“死的还有谁?再说具体点。”刘阳急切的问,想快点揭开谜底。
“火灾中一共死了四个人,其中三个身份确定了,另外一个暂时没有找到身份。勘探后火灾的起火原因是由于煤气泄漏。不过与刘老六同住在别墅的四个人在调查时说,刘老六没有深夜饮酒的习惯,而且他们离开的时候屋里只有三个人,另外一个何时去的,他们都不知道。”
“也就是说这场火灾不像是自然发生,倒像是故意而为?”强哥听出了雪影的隐义,直接提了出来。
“警方那边没说,但是我觉得火灾发生的蹊跷”没等雪影说完话,军哥开了口:“我知道另外一个人是谁!”
军哥的这句话,令其他三个人一怔,“你怎么知道?”
三人异口同声的问题,同时也把目光对准了军哥。
事到如今,军哥便从头将如何抓住花蚊子,然后顺藤摸瓜后寻找到了刘老六的老巢,再如何计划将其全部歼灭,直到我与前进三人在酒店时,前进语无伦次的话为止,军哥详详细细说了一遍。
一番叙述,雪影已经哭成了泪人。强哥提起拳头捶打着墙面,墙上留下一串串小小的圆坑,墙上的白灰扑簌着往下掉。
听完军哥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完,他们都知道这一切全部出自前进的杰作;但是刘老六的别墅在上海最南边的郊区,前进的车祸发生在上海最北边的山上,那又是什么原因呢?谁也猜不透,谁也不明白。
只有前进自己才清楚心中的苦衷。
艾尘朵付出的代价,不仅仅是自己年轻美丽的生命,还有前进对她生生世世的愧疚。
雪影叮嘱大家谁也不要泄露其中的秘密,自己再暗中查询案件发展的情况。
安定的麻醉并没有让我昏迷太久,在昏睡了三四个小时以后,我从新睁开眼睛,再次瞪圆眼眶盯着天花板。
陪在床边的木子发现我睁开了眼睛,但是仍旧目光呆滞,她感觉恐惧,立即叫来了大夫。
医生简单的检查了我一遍后,摇摇头说:“病人并非真有病,病是心病,多让亲人来说说话,聊聊天,开导一下他吧,否则,真的会产生神经紊乱,发展成精神病。”
木子点点头,然后跟强哥打了电话,说了医生的意见。
在上海我至亲的人如今都躺在病床上,形同枯木,在这里我还有什么亲人?
天亮之后,大志赶来,帮我擦洗后坐在床边,开始汇报近期的工作。
他拿着一叠报表,也不管我听不听,自己在一边慢条斯理的陈诉着。
我明白他的意思,无非就是响应医生的号召,让我从灾难的痛苦中挣脱出来,但是这一招不灵。
大志耗费了一整天的时间,口干舌燥的仍旧无法让我的眼睛转变个方向,到了下午他灰溜溜的回去了。
第二天李密嫂子带着儿子来抚慰我。强哥的顽皮的儿子一度令我非常想结婚,然后有个自己的孩子。可是现在,都成过往云烟。
任凭李密在一边千言万语的开导和孩子天真无邪的哄骗,我的眼神依旧僵硬着,令母子俩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失败。
接下来,雪影,刘阳,强哥,军哥。他们都使用了不同的招数,千方百计的想用交流的方式让我走出自闭的阴霾,他们同样一一落败。
我的情形如同躺在另外一张病床上的娟子,只不过她是闭着眼睛,而我是睁着的;她没有知觉,而我是不想有知觉。
所有的朋友和兄弟都没有好的办法,连主治的大夫也摇头叹息。
木子还是煞费苦心的让朋友们找亲人来开导我,她甚至想到了远在山东我的爸爸和妈妈,但是大家考虑到老人家都年岁已高,怕受不了刺激,反而起反作用。
李密的妈妈听到了我们的不幸,非要亲自过来看看,女儿执拗不过,应允了老人家的要求。
李密的妈妈带了亲手熬制的猪脑汤,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带着外孙来到了我的病床前。
这些日子里,除了因为生物钟的规律会让我情不自禁的闭上眼睛,其他时间,我都会义无反顾的盯着天花板,究竟是为了什么,我也不知道。
慈祥的老人坐了下来,苍老的手拉住了我冰凉的手,似乎想给我带来一丝丝的温暖。
“多好的孩子啊!当年要不是你救了李密的命,如今,我这把老骨头早就归西了。伯母一直没能照看你,罪过啊!”
老人家怎么对着我开始忏悔了?不是来开导我的吗?这些对我已经无关紧要了!
李密的母亲一边帮我按摩肌肉,一边在旁边自言自语:“你们大老远从山东来到上海奋斗,尝尽了人生的酸甜苦辣,历经磨难,到头来怎么会遭致如此的惨祸呢?不应该啊!人这一辈子啊,有时候不能不相信因果报应!希望你们都能凭借坚强的毅力挺过这一关,上天是有好生之德的,佛祖会保佑你们的。”
老人家悠然说到这里,两个字突然在我的脑子里闪现“佛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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