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湘想，边叔叔一定是关心你的安全。



“他执意不肯，也硬拉着姐姐的手不放，不肯让姐姐过去，唉...我也没辙，只好顺着他，往后挪移盘膝坐着，我们两人就在岩石上欣赏夜景。小湘，你知道吗？没想到从那地方看下去，夜景可美了！

“从那儿望下去啊，过了树林的尽头，就是远处人家了。住了这些时日，原来这里的人都较迟就寝，那段时分还有人出来溜达，灯火通明，红黄交加...”叹了一口气，说：“...如果小湘你也能来看看就好了。”



没关系，姐姐你说给我听。



“你那边叔叔指着远方的灯火，讲述了这里的风土民情，提到了不少奇趣的传统习俗，我们谈得愈久...笑声就愈多......。”姐姐说到这里，突然不说了。

她在做什么？

会不会是在回想昨夜的情景？



“我和你那边叔叔谈得起劲，你那边叔叔，他的笑声爽朗，他的面庞反映着月光，有时候亮光也透过他的眼珠...他的一双眼睛有光，很...很......。”



姐姐怎么越说越小声？

姐姐最后说什么了？

哦，好像是说‘很好看’。

嗯，好像是。



姐姐说：“你那边叔叔举头望望月光，回头看看山壁，提到从前某些门派弟子月下对剑的事迹。听他道来，深入门派山林，月下授艺，通常是师傅对于闭门弟子中的出众者，一种表达厚爱的方式。”



小湘有些迷惘：姐姐说的是练剑？连剑干吗躲到深山里？

唉...小湘很好奇，可惜问不了。



听姐姐继续说了：“除了这情况，对剑者多是师兄妹。他说古时传下了许许多多的江湖美事，这师兄妹月下练剑，是最美的一桩。”



练剑是用兵器打来打去，很美吗？

小湘又在搞不懂。



姐姐说：“他举例一些门派的传说，有的师兄妹喜欢比试切磋，练着练着，谁知道武功的增长不多，反倒是培养了...嗯...从此两情相悦。他们...情意...情意相投...以后就半夜偷溜出来，躲起来练剑...他们当然...当然也是在月光下练剑的啦。”



练剑一定要在半夜？需要躲起来？

为什么姐姐说这一段的时候，不但断断续续，声音还常常突然变得像蚊子一般小？



姐姐轻轻呼吸，也不知多久，她才说话：“师兄妹情投意合，切磋起武艺一定是很愉快，但是...”姐姐好笑一下，说：“...武艺进步方面，就要受耽搁了。你知道吗，相恋的人切磋起武艺，很多时候都相让，这样子让来让去，自然不能将对方的极限逼出来...”姐姐的声音变得有点得意：“...不过，我相信总是师兄让师妹多些。”姐姐忽然安静，然后有点难过的说：“是的，总是他让我多些......。”



小湘瘫痪了这么久，全靠一双耳朵，他听出来了。

姐姐，你为了什么不开心？

姐姐，你不要不开心。

你不开心，小湘也不开心。

咦？什么声音？

呃...是吸鼻子的声音。

姐姐是不是哭了？

姐姐，别哭！别哭！



姐姐好不容易才恢复过来，她说：“师兄妹月下比剑的事迹，各自不同，有的越练越顺手，还联手创出了一套剑法。武艺强的前辈们，有的还因此创出了‘绝世剑法’，成了一段美事佳话。”姐姐忽然低低的‘哈’一声：“有更多都只是玩玩罢了，从头到尾也没有什么成绩，创出来的，也是一般小孩儿家的玩艺儿。”



这次姐姐停止了很久，很久。

好像在想很多，很多的事情。



“师兄妹月下对剑，有的青梅竹马，练啊练的，最后还两把剑练成了一把，成了夫妻啦。从此夫唱妇随，携手共扶。”姐姐又难过了，她低低的叹了一口气：“他们真幸福。”



姐姐好像要告诉我什么。

姐姐想说什么？



姐姐说：“有的师兄妹或许为了某种原因，一直若即若离，随着年龄的增长，人生有了变化，也不用多做解释，各自有了自己的意中人，也可能是...只能选择别人，有了各自的生活。不管怎样，无论娶了谁，还是嫁到多远，姐姐在想啊，他们都不会忘记那一段甜蜜的日子。就象回忆起童年玩伴，只有快乐的日子。那一段，月光下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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