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漫漫封禅路_帝国双雄2009 - 书趣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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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漫漫封禅路(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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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姐姐的背影,武帝不无感慨,“真羡慕你们夫妻如此恩爱呀!看得出,姐姐她为你改变了许多。记得姐姐当年很喜热闹,还记得吗?平阳公主的夜宴曾经是长安城中权贵最渴望得到的邀请……而现在这里却是如此的安静。”

“是臣的病拖累了她,公主待臣恩重如山!”卫青的表情异常沉重。

“来,子侯拜见舅公。”武帝向霍子侯招手。在华美的礼服衬托下,小男孩儿更显俊朗清秀,但似乎也象他的父亲那样,童年时的身体略显瘦弱。

小子侯乖巧地上前伏首于手上行叩拜大礼,“子侯叩见舅公大人。”

卫青搂过他,“子侯越来越象骠骑将军小的时候了,看到他就让我想起去病。”

武帝点头道:“是呀,朕也很想念他。除了朕的亲人,还没有谁能让朕如此思念,挥之不去。骠骑将军世间无有其例,没有人能够比得上他。”武帝站起身来,端祥着挂在墙壁上那把当年他赠送给卫青的宝剑,“那是一个重视武功和荣誉的年代,朕才得你与骠骑将军两员大将,那也是朕一生中最辉煌的时光,朕很怀念,真的很怀念。

如今可不同了,前段时间,南越国叛乱1。国家危难之时,全国上下几百名侯爵,竟没有一个人请缨参战,真是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呀!想当年大将军、骠骑将军驰骋沙场,建功立业,是何等的豪气冲天,朕最欣赏的就是你们这样的伟丈夫!”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皇上需要臣时,臣却……”卫青说着懊恼地捶着自己的那条残腿。

武帝连忙伏下身去制止,“大将军休要如此,杀鸡焉用宰牛刀,小小的越族之地根本用不到大将军出马,何况你的腿是长期马上征战所致。大将军、骠骑将军征战无数,北定匈奴。可以说是搬掉了悬在我大汉朝头顶上的一块巨石,战功无人可比,你们为朕做得足够了!足够了!”说到这里,皇帝不免黯然神伤。

“陛下,将来与匈奴如有战事,当年跟随臣出征将领都是与匈奴作战的猛将,请陛下不要忽视他们,委以重任。”卫青伏首道。

武帝望着他,良久才道:“只有大将军你才能不计个人得失为他人考虑。今天朕在这里,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

“臣别无所求,只有一事恳请皇上。”

“爱卿请讲。”

卫青艰难地立起身,叩伏于地,“陛下,武将视荣誉为至高无上,臣希望在天下人心目中,臣永远是当年那个吒咤疆场的大将军,而不是现在……”

武帝颇有些动情,他伏下身去扶起他心爱的将军,“朕理解,朕理解。卫青,看到你使朕想起翱翔于天地之间的沙鸥,无所求,无所怨。当他飞起来,会出没风波间笑傲弓弩手,可当他敛翅落下地时,受过他大恩惠的人也开始嘲笑他的衰弱了,而忘记他高超的技击,高超的排兵布阵。……不过朕若是有事来登门请教,你也不见吗?”

“皇上有用得上卫青之处,臣愿万死不辞!”

武帝拍拍爱将的肩头,“卫青,等朕百年之后,朕要你与骠骑将军一同来陪朕。”说着皇帝竟也有些泪光莹莹。

卫青慌忙伏地道:“陛下,臣如今形同槁木,尚不言死,皇上定会健康长寿,长命百岁。”

1武帝元鼎四年(公元前113年),汉王朝平定南越国(今广东番禺)叛乱。

武帝再次扶起卫青,“好了,不说这些,不说这些了。今天能与爱卿这样推心置腹地谈话,朕的心情也畅快多了,倒忘了正事。朕继位时,我大汉朝刚刚建立六十年的光景,一切都没有定型。加之四面外族侵略不已,朕不得不改变文景时期无为而治的政策。如果不出动军队平定四夷的话,大汉朝就不能得到安宁。为了这些原因,所以朕不得不使天下人受劳受苦。”

“陛下四面兴师,开拓疆土,也是为了大汉江山社稷的长治久安。臣民有所劳苦,那也是义不容辞的事情。”卫青表示理解。

武帝点点头道:“不过,话又说回来假定后世也都象朕这样做下去,那必定会走到秦王朝亡国的老路上去。太子刘据稳重安祥,有其祖父的风范。将来继位必定能使天下太平,不会让朕担忧。如果朕要找一个守成的人主,还有谁能比据儿更贤明,更合适呢?“

说完武帝意味深长地望向卫青,好半天,才又道:“卫青,这段时间朕一直忙于国事,”忽略了皇后与太子,加之现在又出了卫长公主的事情,朕能够体谅皇后的心情。朕听说皇后与太子心情不安,认为朕不再宠爱他们了,其实哪有这回事?请将朕的意思晓喻皇后和太子。”

卫青抬头迎住武帝的目光,那是超越于君臣的真诚目光,他这才明白皇帝此次来府上拜访的真正用意。

禁不住感激涕零,伏地而叩,“谢陛下,臣一定代为转告。”

两个长辈谈话或悲或喜,涕笑交织。只有小子侯无思无忧地走来走去,有时依偎皇帝,有时亲近舅公。

武帝轻轻地拍了拍卫青的肩头,默默地起身带着子侯离去。

在一个睛朗的日子,皇后卫子夫带着太子刘据前来麒麟殿向武帝请罪。

武帝扶起二人,卫子夫破泣为笑。

“平阳侯曹襄已向朕提出迎娶卫长公主的的请求,皇后放心,卫长公主的事情朕会安排好的。”武帝和颜悦色道。

卫子夫连连叩拜,双方消除隔阂,一家人其乐融融。……

汉武帝元鼎六年(公元前110年)十月,按封禅君王必先展示军威的惯例,汉武帝诏设十二部将军,率领大军十八万人马,旌旗千里,自云阳甘泉宫出发,经上郡、西河、五原,北出长城,直抵单于台,显示军威,威慑匈奴,问天下谁敢与我大汉力敌!

然后再经朔方(今内蒙伊盟西北)抵黄河,途中举行释兵(复员)仪式,犒赏三军,最后大队人马才向东踏上漫漫的封禅之路。

汉武帝的封禅大军浩浩荡荡,队伍前有绣龙黄旗引路,后跟五色马队打五色旗幡遮天蔽日,中有锣鼓号角声振长空。十二部将军中,前部四将乃是吞胡大将军公孙贺,所部着赤色服装;真定将军徐自为,所部着白色服装;威武将军公孙敖,所部着青色服装;骁勇将军郭昌,所部着黑色服装。中部四将军乃是平越将军路博德,所部着赤色服装;振汉将军韩说,所部着白色服装。正中便是武帝御辇,御辇之后便有文官骑马紧随,接着又是中部破虏将军赵破奴,所部着黄色服装;倚天将军王温舒,所部着黑色服装。后部四将乃是安远将军荀彘,所部着黄色服装;镇夷将军李息,所部着赤色服装;扫北将军卫山,所部着青色服装;神武将军杨仆,所部着白色服装。十八万大军,无数面旗幡,簇拥着武帝的御驾,铁流一般滚滚向前。

仪仗之壮丽,举世盛传,轰动一时。塞外单于台下,十八万大军各由十二部将军率领,排山倒海一般列阵受阅,山呼万岁之声,震耳欲聋。

十二部军列为十二战阵。公孙贺率部布“朱雀旋舞”阵,徐自为率部布“白虎捕狼”阵,公孙敖率部布“苍龙回头”阵,郭昌率部布“弦武临池”阵,路博德率部布“火龙摆尾”阵,韩说率部布“金龙斩蛇”阵,赵破奴率部布“亢龙跃天”阵,王温舒率部布“黑龙出海”阵,荀彘率部布“黄龙屯水”阵,李息率部布“赤龙灼水”阵,卫山率部布“青龙吸水”阵,杨仆率部布“白龙搅水”阵。十二阵总布八卦四方,阵中有阵,玄中藏机。将士们高呼“吾皇万岁,既寿永昌”“杀尽胡虏,壮我汉威”

塞外大漠,呼声似山崩地裂,山呼海啸,震动山岳。……

东岳泰山,远远望去,奇峰突兀,直插云霄。三潭飞瀑雄中藏秀,百丈崖寓险于奇,飞龙岩悬屿摩天,翔凤岭峻拔如削,丈人峰老翁弄孙,群群野鹤翔云趋松。……

武帝不禁感叹,“泰山果真不愧五岳之首,万山之祖呵!”

泰山脚下,已经筑起一座长宽各一丈二尺,高九尺的五色土(东方青土、南方红土、西方白土、北方黑土)祭坛。

群臣庄严肃穆,环立在祭坛之前。

武帝身着黄色祭服,头带一顶用十二块鹿皮缝合而成的黑色天子冕。前圆后方,缝合之处皆缀以五采珠玉,冕顶广八寸,长一尺二寸,系白玉珠为十二疏,前垂四寸,后垂三寸。

参祭臣僚皆着紫衣。宫廷侍从及儒生都戴统一的一种前高七寸,后高四寸的进贤冠,束大带,插笏板,庄严肃穆。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武帝微微颔首道:“行射牛礼。”

这时便有一头壮牛被远远地驱赶过来,武帝屹立在坛前,亲自张弓搭箭。“嗖”地一箭射去,正中牛的头部,牛受痛正待狂冲过来,只见弓弩手早已挽弓在手,万箭齐发,那头牛一头栽倒,四蹄弹了几下,渐渐不动了。

祭官赶紧上前,将牛血用金盆接满,跪呈于武帝。武帝接过牛血,缓缓洒于祭坛之前。

顿时,钟鼓齐鸣,如雷行天,将巍巍东岳泰山从沉睡中惊醒过来。

供上太牢祭品,武帝亲自焚香叩首,酹酒三爵,闭目祈祷。

然后他神情肃穆,从祭官的托盘中拿起一块长一尺三寸,广厚各五寸,上书绝密文字的“玉牒书”,用水银和金粉混合的金泥加封,埋于五色土祭坛之下。

礼毕,奉高县令手捧朝笏,出班上奏,“奉高县令奏请皇帝陛下,历代帝王封禅泰山,皆树碑以志,岱顶至今尚有秦始皇所立之碑,碑文乃是丞相李斯所撰。陛下功盖寰宇,德被四海,天下统一,四夷咸服,更当树碑以志。”

武帝沉吟了片刻,“是非功过,自有后人评说,何须立碑歌功颂德?若立,就立一块无字碑吧。”

负责祭祀之礼的齐国方士公孙卿道:“陛下,封禅就意味着不死长生。当年秦始皇因风雨被阻,实际上并没有登上泰山之顶,所以他只活到四十九岁而不能长寿。恭喜皇上,今日晴空万里,愿陛下顺利登顶,长命百岁!伏于地,“愿吾皇顺利登顶,长命百岁!”

武帝微笑着点了点头,他侧过身去用少有的柔和语气问身旁一个身穿华丽锦袍的俊秀男童,“子侯,你愿意陪朕登上这泰山去封禅吗?”

群臣闻听都表情愕然。

“臣愿意。”霍子侯的声音稚嫩而动听。

“你不怕累吗?”

“不怕,因为我是骠骑将军霍去病的儿子。”

武帝拍拍男孩儿的肩,“好孩子,好孩子,骠骑将军霍去病的儿子就应该无所畏惧。你知道吗?当年你的父亲大败匈奴之后,封狼居胥,禅姑衍是何等的豪气冲天!他是我大汉朝的战神!是朕最心爱的将军,可惜英年早逝……”说到这,武帝禁不住眼睛有些湿润。

他挥了挥手,“走,上山去。”

汉武帝独自一人,携着一个幼儿,迎着冉冉升起的太阳,宿命般地向泰山之顶攀去。……没有人知道山顶上的仪式与过程。

泰山之顶秘密封禅之后,武帝头带冕旒,身穿赤色龙纹衮服,端坐在泰山东北山基的古明堂之上,接受群臣轮班歌功颂德。大堂之上群臣不断高诵“吾皇万岁,既寿永昌”“皇上圣德,神灵必佑”……

大行令开始宣读诏书: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着改元为元封元年,赏赐百姓每百户牛一头,酒十石,加八十岁以上老者,孤儿寡妇布帛二匹。

免除此次封禅所经四县奉高、博县、蛇丘、历城的徭役、租税。大赦天下,赐天下有爵者一律擢升一级,以示普天同庆。

群臣再次山呼万岁。

天子环视跪伏脚下的文武百官,眺望远方的云山雾海,澎湃心潮。“浩淼苍天,霞彩流溢。旭日融融,甘露泌泌。广袤大地,沃壤千里。五谷以兹生,六畜以蕃息。朕有幸仰承天意,诚惶诚恐,伏谢皇天厚土,恩沐大汉黎民,泽被大汉社稷。……

朕以眇眇之身而承至尊,兢兢也惧不任!维德菲薄,不明礼乐。唯事天地以忠,事父母以孝,立身以礼仪,抚民以仁义。遂至四海之内,莫不为郡县。四夷八荒,咸来贡职!是以封天禅地,以祈天地无极,无禄永得!”

巍巍泰山,齐鲁平原,众山皆小。

钟鼓暂息,唯有汉武帝那宏亮的声音,回荡在苍茫云海之间……

汉武帝此次封禅大典,上距秦始皇封禅泰山一百零九年,距汉王朝立国也已经有九十余年。这件功垂史册的盛事终于由武帝刘彻完成,它标志着统一的汉王朝达到了一个极盛的顶峰!

为实现求仙的愿望,封禅完毕,汉武帝又率领着他的大队人马前往东海之滨的蓬莱。

武帝与奉车都尉霍子侯共乘一车,东方朔则应武帝之邀,坐在御手的旁边。

“皇上,子侯越来越有乃父的风范了。”东方朔看了看武帝身边的霍子侯道。

“子侯肖似骠骑将军,正象日月行空,光辉自然相似。朕看到子侯,感觉就象骠骑将军还活着。”一个臣子竟使皇帝如此怀念,恐怕这世间也不会再有第二人了。

一直在武帝身边长大的霍子侯样貌清秀,仪态优雅,甚肖乃父。只不过还缺少骠骑将军眉宇间的那股英气。武帝对他比自己的皇子还要疼爱眷顾,真是教人羡煞。曾有宫人们背后议论,“太过娇宠的孩子,是很容易激怒神灵的。”此时霍子侯乖巧地依偎在皇帝的怀里,显得很疲倦,武帝则一手抚着他的小脸蛋,一边同东方朔说话。

“东方朔,你以为朕是一个什么样的皇帝呢?”

“臣以为唐尧、虞舜、周之代王、康王,也不足以喻当今天子。”

“噢,这是你的心里话,还是刻意对朕的恭维?”

“臣伏睹陛下的功德,只能放到三皇五帝之上。”

“嚯,愧煞朕了,愧煞朕了。”武帝连连摆手。

只听东方朔语气一转,“但是,……陛下必须得到天下贤士的辅佐,使公卿百官皆得其用。比如以周公、召公为丞相,孔夫子为御史大夫,姜太公为将军,勇猛如虎的弁严子为卫尉,皋陶为执法的廷尉,后稷为大司农,伊尹为少府,子夏为太常,有勇力的子路为中尉,忠直无私的龙逢为宗正,伯夷为右内史,管仲为左内史,益为主爵都尉,鲁班为匠作,促心甫为郎中令,申伯为太仆,延陵季子为水衡,百里奚为典属国,柳下惠为大长秋,史鱼为司直,蘧伯玉为太傅,正色立朝的孔父为詹事,孙叔敖为诸侯相,子产为群守,庆忌为期门,力举千钧豪气盖世的夏育为鼎宫,善射的战神羿为旄头,宋万为引驾的式道侯……”

只听东方朔越说越快,霍子侯已经笑得前仰后合不能自己。

武帝也忍俊不禁,“好了,好了,东方先生,你要朕去哪里找这些前辈贤者呢?”

东方朔拱后一拜,“圣明天子必能找得到。”

“罢了,罢了,你干脆就说朕无功无德便算了。”

东方朔忙作揖,“臣万死不敢!”

武帝指点着他道:“朕就知道从你的嘴里说不出好话来。”

说笑间,大队人马已经来到蓬莱海边。

武帝站在东海之滨,只见沧海茫茫,碧波荡漾,一望无际,水天若一,海鸥戏水,飞鸟翱翔。武帝平生还是第一次见到大海,他不禁赞叹不已,兀自傲立在岩石之上,举目眺望。海风挟着湿腥拥入胸怀,更感胸怀宽广,心绪激越,斗志昂扬,不由得伸开双臂,仰天长啸,似乎要把大海装进胸膛。

大海浩翰无际,雾霭腾腾,徘徊在海边的武帝,越发激起了求仙的欲望。这时的大海却如孩子的面孔,突然变了脸色,大浪滔天,惊涛裂岸……

不断有大臣上前请求皇帝为安全考虑,暂避行宫,却都被武帝断然拒绝了。“朕刚刚封禅,祭祀天地之神,神灵定有感应。……也许那些仙人正在海上的仙山等着朕呢!”

“请万岁勿必保重龙体!”侍立在山岩下的群臣叩伏一片。

“……不,现在正是关键时刻,朕不能走,朕不能半途而废。来人呐,给朕找一只小船来,朕要亲自驾船出海寻找仙人。”

文武百官都被皇上的疯狂之举吓呆了。

东方朔上前伏于武帝的脚下,“陛下,陛下千万不可如此。与神仙相遇要出于自然,不应该迫不急待地强求。如果有这种福份,不必忧虑见不到神仙,如果没有这个福份,就是纵然到了蓬莱仙岛,见到了神仙,也不会有什么益处。愿陛下回宫中静侯,只要心诚,神仙自会降临的。”

文武百官,一同叩伏于地。

此时武帝的情绪才稍稍平静下来,“东方朔,你是不是以为朕疯了?”

东方朔道:“陛下,祈盼健康长寿,乃人之常情。”

“朕今年四十有七,却病魔缠身,总为病痛所困扰。先王孝景帝寿终四十八岁,一代雄主秦始皇怎么样,也只活了四十九岁,没有等到五十大寿,朕……”他挥了挥手,“算了,爱卿说的有道理,回驾吧。”

一连数日风雨不止,雷电亦不停息。天空乌云密布,似乎永无散时。

驻扎在海边的皇宫行营里,武帝尤如困龙,他不断地向诸神祷告,请求保佑。岂料雷声越来越响,霹雳一声,正落在与皇帝居室相连的廊上,火焰迸发,竟将那廊子燃烧起来。内侍们都吓得魂飞魄散,壮起胆子出去救火,好在倾盆大雨早已浇灭了火苗,只有那烧焦的木柱冒出缕缕黑烟。

终于,风势逐渐减弱,雨脚稀疏,空中闪出星光。不久月亮也出来了。

武帝踱到廊下,向外眺望,但见附近浪潮袭击之处,树倒屋塌,一片狼籍。有一群无知无识的渔夫,只以为这里是尊贵之人的住所,并不知道是天子驾临,聚集在垣外,用武帝听不大懂的方言在发议论。“这风若再不息,海啸就涌上来,这一带地方将完全淹没呢!全靠贵人在此,神灵保佑!”

这个夜晚疲惫不堪不皇帝睡得很实。夜半的时侯,他被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地唤醒。穿过廊房,武帝急匆匆赶到奉车都尉霍子侯的房间。

躺在榻上的霍子侯已经奄奄一息,小脸蛋烧得通红,口中不时吐出白沫,话也说不出一句了。

武帝抱住他,“子侯,子侯,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快,快传御医。”皇帝惊慌失措,竟抓着御医的手命他去传御医。

几个宫庭御医闻声慌忙一同叩首,为首的老御医颤声道:“启禀陛下,奉车都尉突发急症,恐怕已经不行了。”

“不,救不活他,你们这些人都别想活!”武帝气恼万分,“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

这时却见霍子侯浑身痉挛,倒在武帝的怀里,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子侯,子侯!”武帝抱着他小小的躯体不肯放手,“……骠骑将军,你在天有灵,朕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呀!”

说完竟忍不住放声痛哭起来。

奉车都尉霍子侯的意外夭折,使武帝遭受了沉重的打击,回思男孩儿的音容笑貌,不禁泪流不止,仿佛在天有灵的骠骑将军都在责怪于他。他再无心去求什么神仙,决定马上启程回京。

停放霍子侯棺木的马车居于队伍的中央,等待皇帝出发的命令。

过度的悲伤使武帝也有些体力不支了,惨白的容颜,连华丽的袍服也黯然失色了。他由人搀扶着上了御辇,随着大行令的一声高呼:启驾回京!

浩浩荡荡的车队向西缓缓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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