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倩女。
爱就是要三心二意,只有雏恋才是唯一。
影妹妹飘走前留下这句箴言,叫醉哥再一次从春梦中笑醒,像蝶哥哥找花妹那样,他决定不顾一切去采。怀远为作个追梦人,那多罗曼好女子,哪一个都带着满心伤痕,一步一回头离开了他。又来些好性感的影子,不止能留在记忆中,还时常回到他梦里,用那诱人情态和炫美身姿,一阵阵翩翩起舞,一层层慢慢脱衣,一声声叽叽燕语,她们会给人飞吻,要摸到她们很难,撩得怀远从冥冥中复活过来,迷眼惺忪开启这片幻境的深意。
正是梦让怀远在分辨,当他默默独处时,会自然想起谁,当他沉沉睡下去,谁会自然在想他,这样才互有了梦中人。哪些影子不是已模糊,而是越发清晰可见?新年春夏秋冬残忍交替,咋才能让旧人不老?最难忘当然豆蔻处子了,除留住青春梦中少女倩影,还能有啥好办法呢?他醒来该锁定那些影子了,从雏恋的地方重新开始,一下翻起身便要出门,才发现刚在被窝里裸思,简直就什么都没穿,像一丝不挂的赤子,他又想起那小女子都不怕冷,只穿身黑外套走进严冬暮色中,像有个娇声在引诱他说:“你快来呀!想死我了!你忘了吗?今天我要……”
要想找到那个倩女,还得在数九寒夜,还得回到那个小站,这个时间够冷,这处地点也够酷。那是最后的天真年代,被怀远称为纯情末年,女主人公有个大众化名字,却是源自古老《诗经》“静女”篇。天真末年的这妙龄女子,小静还没有学会送飞吻,只在那车站送走了少年郎怀远,像手持一柄“无邪剑”的少女,如武侠式的冰清玉洁久立良久……无论世事变迁多少往事如烟,怀远心中此境都无法随风飘散,只有返回那片旖旎的冰雪旧梦,才能重塑那个玲珑剔透的雪人,刚听说小雪人去了很远的异域,怎么融化在自由女神脚下了?《诗经》里有位伊人还在水一方,这静女却是在大洋彼岸呀!看地图上那距离才一尺长。
要真如惊悉小静已去了美国,那她的洋文名字肯定叫简,“简”意思很显然就是单纯了,怀远这才知道那个“黄毛丫头”,小静从前为啥这么自谦,她要染成金发还真像个洋妞,只是想弄出碧眼便没那么简单。在另类不是正宗华夏人里,这也不是绝对不可能,就有曾在黑龙江口岸见一怪胎,是个久居俄罗斯归乡的东北姑娘,回来自带一头黄发,硬说是俄国水土滋养。这让怀远当然不信,又一色看人眼睛,的确给吃蓝了!于是他去了渤海湾,像学人工胚胎一样,在历史中找出些精子,再从地理上取来卵子,结合这两样微生物,也没啥解不开的疑难。早年老毛子侵华时,啥日能事不干?弄出些混血儿,实在不足为奇,有些基因变异了,还要隔代相传,这种就复杂一点,人最好活得简单些。
又一轮新年伊始,怀远思绪纷飞着,他特意坐了一班公交,又停到那个车站,今天是元旦,“简”的生日,这似乎跟他也没多大关系,倒是他的某年生日和小静有点瓜葛。怀远西望又看了看青山依旧,贺兰峰峦忽然变成了巫山,他已似曾经沧海难为水,也还除却阿妹不是云?小静要是唯一美丽的神话,咱可不就成了荒淫的传说!好像那该已是远古,有个小仙叫赤松的,朝三暮四好能耐,也不过懂点云雨事,这真让瑶姬垂泪,让姑娘凄美得很,成天娇媚地想,我这里好寂寞,有谁来安慰我?
此时他又独自回到怀远路上,禁不住一片片黄叶般乱想,从谁为他哭,到他被谁恨?记忆还在跟着脚步徘徊,全然不觉中星月已当空。洋文名字怀远早就有了,他最远也只到过绥芬河,还是在那中俄边境时起的,叫“费加罗”,昵称“废哥”。既不是小静眼里最早的“伟哥”,更不如满世界都有的“虎哥”,这听着像是一种进口春药的两个名称,效果也许比金枪丸、不倒丹之类古方来得快,可怜他还都没吃过,不知热药猛进之感!
像这号土鳖还曾爱编几句歪诗,写不好朦胧现代抒情的,改写仿古萎靡颓废的,多是为找回他年少最感人的短贴,曾放进给小静的绝情书里,因没留底稿竟把那妙笔忘了!怀远只好又看看那处集市,见人海中那些随波逐流的面孔,一张张疲于为金钱奔命的脸,他困苦地微笑着,轻声哼起首老歌,也算是献给可能在万里之遥的小静,是不是如果这样就可以《把根留住》:“……为了生活,人们四处奔波,却在命运中交错。多少岁月,凝聚成这一刻,期待着旧梦重圆……一年过了一年,一生只为这一天,让血脉再相连,擦干胸中的血和泪痕,留住我们的根。”
怀远真懊悔少年时自取这笔名,还有出处为这片故土曾叫怀远郡,那肯定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正如他的小名叫小三,计划生育前的我国人,听到自己这一出生顺序时,都可以认为这是在叫自己。李三自小就长在怀远路边,许多过往仿佛仍在昨晚!很少云烟像还在昨天,主要是光天化日下,也不好暗想玩阴的。夜幕下又亮起那排路灯,他总在此处流连忘返,没人理会他又回这里找什么,只有他自知为啥来寻觅,这已该是老三的人生真谛,男人要找的:一是女人,二是女人,三还是女人。
他就爱想女人,爱说女人,爱看女人……但这里没他有过的女人,他也不让自己在这里有女人,却对这儿有一帮兄弟也不上心,主要是他惦记的姐妹可多。他盯上那些姐妹时,她们还都是少女,无论男女老幼,谁不喜欢少女?再看自身脑满肠肥相,少女都快叫咱叔叔了,这让怀远猛然惊醒,小静今年已三十几岁,还谈何小妞儿呢!不知脸蛋儿还俊不?有没有麻点什么的?是否已形容枯槁?九七那年春节过后,好不容易才找到她,几句话又弄僵了,这次过年该打听一下消息,可是找人家究竟要干什么?怀远琢磨半天也没弄清楚,就算想攀个洋妹妹还不行吗!
独身兰姐的家离此几十步路,怀远唯恐寡妇门前啥都多,事先又没约好也不便去骚扰,但他们通过电话已互送新年祝语。他这姐姐超守贞节,只好让她熬着去吧!要熬到老还没人给她立牌坊,怀远就更不会回到封建社会了。他表面上特尊重这个姐姐,背后却反对这女人守空房,自古男人便可明目张胆像州官放火,至今还不让女人像百姓一样点灯!难熬夜漫漫一片漆黑压过来,妇女早该翻身解放了呀!起初相当于兰姐先引线,无意间把怀远带到小静跟前,稍后又是她闪让一步,再把怀远推到小静身旁,现在还是她给怀远忠告,少想点已出国了的小静。
最早兰姐的态度已很明了,既然怀远瞧着小静心疼,就蹴把劲儿让小兄弟去找人家吧!尽管此前兰姐已是怀远好友,甚至是年少时第一个女友,但她知道怀远桃眼花心,作男朋友是绝对靠不住的。把这家伙放给人面桃花似的小静试试,说不定美女能给点颜色,他就当大红染上了呢!结果也是正中兰姐下怀,那就为成人之美助人好色吧!好色一般多说是男人的天性,怀远以为这是女人也有的天性,实际上该算是一种人性,乱伦强暴之类是没有人性,正常状态不可乱性,迷醉之下酒后乱性。
怀远似乎又记起点什么,像跟还有个好姐妹探讨过,最后弄准了对男女之事的定义,印象中有人说那不过是种生理需要。宁妹说话直,意思也准确,是要区分性别,洋文里叫这“sex”,延伸义不同于“love”,通俗流行语便是做爱,原来爱也是可以做的,可他们曾彻夜在这怀远路边的公园里,为什么不好试试爱怎么个做法呢?此时怀远脚下这段路,宁妹同他一起走过最多,他们还早在那蒙童时,便顺着这条路上下学,走到少男少女时,留下他们更多并肩的足迹,此时仿佛宁妹也还在这里。
只是在怀远给宁妹谈“恋爱”之前,他已对小静重复说过“喜欢”了,这“like”和那“love”不能冲突,他们真是为了不再区分“sex”,才都成了“old”兄弟姐妹,这个相知熟悉的含义,怀远曾以为理解得很深,比他后来知道怎么做爱,也可以叫性交要早得多。少年怀远就懂这么几个英语单词,十多年后他还只牢记这几个英文,宁妹或许已精通第二种外语了,小静可能正吃着西餐满嘴洋话,匹萨,汉堡,牛扒,奶酪,咖喱,料理……怀远不想问她们那好吃吗?到处都有不过是饮食男女,他已无奈只懂这粗浅的常识,两个妹子可比从前深奥得多。
小静萌春那会儿嫩得一掐就出水,不能认清怀远是个草包,她还只会看到表面上,就是驴粪蛋子的光溜,更看不清少年怀远更像一片云,很多时候会有让多情少女心动的飘逸,这种少年生性轻浮,更适合追梦逐影,他也想化成细雨落下,可这需要自然地飘落,风儿会告诉他该向哪里去,这是对本性风流最好的诠释。不过小伙子的个性却是狂得少见,用后来话说是带点冷那种酷,还有几分莫名的人缘神通,凡是浮华的表象他都有了。
少年这种外形够哄转个小美人,何况怀远已略通探春之道,他一直难解心灵与肉欲的矛盾,为此不断在摸索中渐进,一边抚摸肉体,一边探索灵魂。那两年极少有他不敢招惹的女孩,还需要他装得有些才气,这样就更像头蒜了。可他当不成白面书生,天生了这么张脸皮:说黑比不过包公,说红比不上关公,黄可比任何风流相公,还向人少女展示他的汗毛。
当时中学生的恋爱只谈情不说钱,交友找对象的成本低,就这怀远还没掏过什么成本,那年月要用钱哄女孩儿,纯粹是没能耐的表现!物质性交换低级乏味得很,好比拿钱玩女人,那不是狎妓吗?况且那阵儿连暗娼都很少见,等他后来理解娼妓时,才懂得皮肉不光能换几个贱来的钱,个别时候也还是蛮珍贵的!怀远并不认为自己比妓女能好到哪里,他觉得只要男人当过一次嫖客,跟卖过一千次的妓女性质是一样的,甚至有不少贱透骨髓的男同胞,还不如他和有些可惜了的烟花女子。
在没从历经红尘,到涉足风尘之前,怀远只要多看看路旁,那所公园里成行的翠柳,注意一下爬西山摘过的青杏,先把书上说的弯柳眉在人脸上画好,再把圆杏目安到小静鼻梁上面就行。像这类有点高品位的恋爱故事,大多要从小美人的脸蛋儿说起,他也没能例外地落入这个俗套,在我们本该丰富的情感世界里,这无疑是种美丽的悲哀,像很多隆重推出的美女形象,常被用于男孩意淫一样,故意让人怀疑她们不想要的贞操。
然而千万不要忽视漂亮女子的存在,她们像影视里的超级女星一样随处可见,生活中她们也能是大众情人,她们有更强烈的需要和烦恼,明星肯定是名人,巨星相当于伟人,艳女灿星谁不想当武则天?只是媚娘那套本事难学,日月当空瞾谈何容易?人家十四岁就进宫破身当嫔妃,步步艰难到老女皇才用上男宠,不管人怎么风流都值得敬佩呀!难道还不能是男人心中楷模吗?如果谁曾有幸结识像这样一些女子,怀远愿意奉劝你请一定得去爱慕她们,包括她们疯狂如潮的情欲,主要是饥渴想滋润的肌肤,只有一点要稍加注意一下,别认真她们说的话就可以了。
怀远这一路上想起太多故事,他常沉浸在这种梦里周游,面对古今中外美人世界,真不知还能把小静描成啥样!无奈众多这样那样的当代盛世丽人,比梦回唐朝的女皇时志向低了许多,还学不成贵妃,也学不像昭君;不是比个西子,便是模仿貂蝉……实难当中国古典美女,再不行干脆漂洋而去,幻想作永恒美丽的海伦,直到那个浮士德突然倒地;又想是从阳台放进情人偷欢的朱丽叶,最后去殉情亲吻罗密欧嘴角的毒汁;反之最好能是温柔多情的绿蒂,让烦恼少年维特打碎自己脑袋;至于还有那伊甸园中的夏娃们,正跟现代淫秽物中的亚当们演义……
像在许多人脑海中,在他恍惚的精神里,那多蠕动的肉体,那多冲动的生理,那多躁动的心灵,那多蠢动的欲望,纷纷从这路边几家书刊音像店传来,怀远问老板后知道没什么买不到的。看那古老文明中的埃及艳后,不像叶卡特琳娜二世女皇;新近最为出名的戴安娜王妃,也不像dvd里的麦当娜巨星……听着那个小甜甜布莱尼蜜蜜的唱,怀远又想起去那儿不知干什么的小静,小静根本没有巩俐的演技,更没有章子怡卓越的舞姿;歌声比不成任何一个小超女,猫步赶不上随便哪个模特女……
低廉广告商都未必能看上小静,让怀远置疑留恋她的价值!她那种俏脸蛋不吻合金钱美女,致使怀远从没夸过她半句漂亮,如今怀远要用尽哇塞!缠遍人全身去补偿,从曾经那个小倩女到后来的大姑娘,这不过是个常年苦恋女子的原始渴望,此刻怀远是该先在心中对小静说:“其实你不用怀疑自己很美,天然生就你固有的靓丽,十四岁时你已是这样,二十四岁时你也是这样,这三十四岁你还是这样,今天让我祝你生日快乐!”
怀远爱听小静最早说的一串“再见”,又不舍地回那车站上待了好久,多年迷入淡出红尘中,却没一点新奇可记忆,每每回到怀远路上,依稀那些无关痛痒的往事,引他一路巡行着,驻足在那个车站。他每次回首都清楚地围绕此处,让他孤寒久已的心难以冰冷,在跨上末班车返程一刻,他发现自己竟然还会有酸楚,证明这个人还没有对一切无动于衷。他用正迷蒙的双眼回望着,见有个无邪少女依然楚楚站立,仿佛还在一声声连喊着对他说:“如果你什么时候想起我,就回到这儿来看看我”……
小静为什么送怀远去坐那线巴士?不像现在随便一招手打个“的”,主要是那八十年代末这里还没出租车,更早有的原因一直藏在彼此内心深处。在他们初中同学到最后一学期,怀远从自小长大的这片旧地随父母搬家了,他偶尔会有意跟小静同乘一趟班车,有意多看几眼不久将别离的这个女生。小姑娘心里也已觉出一点什么,也曾乱想过如果会有那么一天,怀远要能坐这线公车回来找她,一定送怀远到曾看着她下车的站点。只是他们都对有没有这天难以把握,当时他们毕竟才十四五岁,萌春少女的心思呀!真让人无法琢磨!不碰那酥胸就摸不透。
怀远路边有所学堂,读书声如同念经,小混球念到中考完,从这里悄然蒸发了,他给不少初中同学留的悬念不错,关键是这坏小子怎能变好?传闻他初二才跟留级女生找对象,初三已敢跟老师顶牛闹辍学了,只在黑夜里乱看书,升学考试还潇洒得不行,不是第一个交卷,就是最后一个答完。怀远回到搬进老城的家,有文化却已对他失望的父亲说:“你上不了高中先找个活儿锻炼,把你一个人搁在新市区,从小已惯坏了,现在又放野了。”
“老爸,我也算随您不博览群书,您就看是安排我在哪儿上学。”他感觉自己蒙着考得还可以,故意这样含糊说。
“就你还博览群书呢!”父亲听错了说。
“我说的是不览群书。”儿子说。父母一听这小子胡搅蛮缠,还是又滑又顽劣,管不住最好弄回身边来。
偷偷离开老校园已两年有余,这还是怀远第一次重返旧地,他先领着打手模样的两人,到离此不远处打一小架,为一高中同学在相邻艺校的妹妹出气,手到擒来收拾了那欺负女孩的男生。他那天派头可大,神气十足得很,借这股劲儿便顺路回来看看,并在散学之余试着找趟兰姐。此时学校还没回家的师生已不多,不是打扫卫生,就是想找对象的,特别在前方教室门口,出现的那个像幽魂倩女,尤其在那西施般情愁的花容上,一幅似曾相识引蝶来的模样,这像是一次偶然,却内含有点水分。
“你个小狐狸精,”绝对曾有个孙同学这么骂过她。
“就知道勾引人。”想起小悟空的火眼真令人折服!
怀远看一女子背双手依墙亭立,认出了小静那身真像画皮,想咱不是二郎神,也是个牛魔王,迎上去又能咋样?最多把她变成铁扇公主。小静眨了眨媚眼,脸上泛了点妖气,想说点思念又不好启齿,不知欲说还休还是害羞?像擒住泪眼转身跑进教室,其实是虚晃一下等追。他们这回啥都没说,远胜于有话的效果,这情况下就要尽在不言中,来点忧郁脉脉秋波正好!小静已暗暗等过去两个金秋十月,终于到此刻才像有这意外猎获,他们已知彼此这样出现的必然,只要怀远回来这天是迟早的事。
曾有个小意外总在怀远心里盘踞,那是他们初中最后一次元旦联欢会,不过是有只会满天飞的小烟花作怪,被怀远随手点燃抛向太空,那小东西的名儿还就叫“小蝴蝶”,谁知连它都懂“恋花儿”?在宇宙转了两圈,掉头直扑小静面庞,狂对人脸蛋儿喷火!怪也就是有惊无险,不然多少得破画皮,再毁了容长大没人要,只好让怀远娶她了。虽然没有破相,可小姑娘心乱了呀!这个小男孩真坏!还在那儿撩人呢!小女子才十四岁,这阵想嫁给他,是不是早了点?也许早了些,就等芳龄二八。
之前怀远让兰姐转送小静一张新年贺卡,那才真是兰姐帮他们传递的信物,他在其它纸片上都只留一行楷字,独在那里翻倍写了两行行草祝词,有人说书法难练,他却不以为然,父亲的字写得就不错,可他还是喜欢毛主席的,提起毛笔,乱画一气。有意是他送小静半件生日礼物,无意间还有这补上的“小礼花”,两年后长成半大的“蝴蝶”真转了回来,偏巧又落在他惊扰过的“花枝”前,这阵小静也十六岁了,到花季自然就该吐蕊,什么芳心都不能总含苞,少女怀春谁还看不出来?
小静和怀远这次姑且算偶遇过后不到半分钟,兰姐又当了次他们“缘来如此”的见证人,戏剧中有种变脸,那是绝活儿,他没学就会了。兰姐当即反应过来,说要带他去另寻新欢,他却又觉得那太没面子!怀远还爱玩个花样儿,随即投给小静一封匿名信,这信的学问可大,得有一处透出阳刚之气,在这他给人的第一封情书里,除故意闪烁其词外,也只有一点果敢可以肯定,就是要跟姑娘见见面,少年谁没有过动情的时候?
对此小静给了他不止一封回信,但他很快也只收着过一封,他认得小静的字体,跟那姑娘脸型一样,能把字照着自己脸型写出来的人不多,这样反衬的文如其人就更少,这种字是难看,那脸好看呀!他翻来覆去,如获至宝,最后找到了个回复,还像是模棱两可。虽然离旧地有段路程,还得坐公共车,但小伙子一定要弄个明白,他得去问还在怀远路旁的那女孩,为啥非把人闹得似懂非懂不可,实际上小静这会儿比他还着急呢!
“我不是不愿,”小静信上这么说就是两厢情愿呗!
“是怕与你见面。”那她咋又加这半句说怕个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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