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昭听罢袁逸叙述,恍然道:“难怪冯蒙一副恨不得吃了我们的样子,就是这个原因啊。”又想起蒲英遭遇,不禁叹道:“可怜蒲英一代机关宗师,年老体衰又被废了修为,最后竟被一块石板活活困死,真是一大讽刺……”
袁逸苦笑道:“我们二人,被首领派到蒲公英之墓来取宝贝,莫名其妙稀里糊涂不知道什么原因就差点丢了性命,也是一大讽刺。”
真相大白,骆昭反而一身轻松,笑道:“原来冯蒙是翼火蛇,难怪武器叫赤蛇,还带火的哩――照你说来,首领是知情的,冯蒙此举很可能是得到他授意的了,嘿嘿,不知道首领是不是二十八宿转世?又是哪一宿?”
袁逸淡淡道:“莫非你还想跟首领去套个近乎,认个亲?”
骆昭哈哈一笑:“二十八宿一个个浮出水面,我有预感,若是有一天二十八宿聚到了一起,必定有一场大乱。”
“二十八宿聚到一起?”袁逸摇头道,“这是不可能的!”
“为何?”骆昭奇道。
袁逸瞥了瞥嘴:“因为眼前已经死了一位了。”他们两人对蒲英根本没有丝毫感情,对于蒲英之死他们自然也不会伤感,更不会假惺惺的去哭一场,道一声前辈走好――就连在石门前磕的一百个头,也是袁逸迫不得已而为之。倘若是二十年后的骆昭和袁逸,也许会生出对一代宗师的惺惺相惜之情,或许还会恭谨的鞠上一躬。而今两人少年心性,根本不以为意。
既入宝山,哪有空手而归的道理?袁逸粗粗一看桌上那十余本书,皆是大有用处,于是毫不客气的一股脑儿卷入囊中,其中有一本讲述了修道者的基本常识,更是让两人大开眼界。
书上讲述道,修道者按照修行途径不同一般分为四类:修仙者、修佛者、修妖者、修魔者,飞升后各自进入仙界、佛界、妖界、魔界。此四类能力几乎平等且各有特长,其中修佛者和修妖者明显人数少许多,因为修仙修魔不需要任何特殊条件,普通人有机缘者皆可修炼;而修佛者和修妖者则不同,修佛者顾名思义,要先遁入空门,当了和尚才能修炼的,而修妖者是需要特殊的身份,如妖类转世,或者本身就是妖,比如说:小至花妖草精穿山甲之流;中至千年狐狸、上古异兽、或是陆吾、英招这等妖仙之辈;上则是女娲伏羲这等人首蛇身的妖神了。
而修妖者境界分为蛰伏、化形、御气、空明、苏生、神游、天照七个境界,而二十八宿转世这种特殊修妖者在天照期后还有最终境界:星宿期!上古异兽也有最终的真化形期。普通修妖者在蛰伏期如同常人,而后每突破一个新的境界便获得一项能力:化形期获得形之能力、御气期获得气之能力、空明期获得空之能力、苏生期获得生之能力、神游期获得神之能力、天照期获得天之能力。
无论修仙者、修佛者、修妖者还是修魔者,每一类都有几位传说中极其杰出的大人物,如修仙者中的三清及诸菩萨;修佛者中的西天释迦、弥勒等诸佛、修妖者中的女娲、伏羲、齐天大圣等妖神;修魔者中的蚩尤、刑天、共工等魔神……当然这一切只是传说,谁也没有亲身见过太上老君、蚩尤、刑天。
骆昭恍然道:“蛰伏、化形、御气、空明、苏生、神游、天照,二十八宿还有星宿期……难怪那天冯蒙说我进入了化形期,获得了形之能力,原来是这个意思!”
袁逸则默不作声,在猜测自己以后进入化形期,形之能力会是什么。
良久,两人看完了书。骆昭又想起蒲英之事,转而问道:“猴哥,九黎壶是蒲英的祖传宝物不错,但是却不知蒲英的祖先是从哪里得来的?”
袁逸感慨道:“方才蒲英说了一句很有道理的话‘老夫始终认为,最可怕的不是无力,而是无知。’很久很久以前,有个人无意中得到了九黎壶,却不知它是神器,就把它当古董放在家里摆着;后来有个小偷到了他家,无意中把九黎壶当古董偷走了,那小偷也是个有眼无珠之辈,竟三两银子把九黎壶卖给了古董市场;恰好蒲英的先祖也是古董爱好者,有一天闲逛古董市场,无意中发现了九黎壶,便立刻买下来了,从此成为蒲家的镇府之宝。
骆昭忍不住笑道:“嘿嘿,这也算运气――三两银子的九黎壶,原来九州神器就这个价啊!赶明儿我花个十几两银子,也去淘个什么轩辕剑啊,昆仑镜之类的来装装门面。”
“不对啊猴哥,”骆昭突然想起一事,不禁问道,“九黎壶好歹是九州神器之一,蒲英作为神器拥有者,又不是不会使用,怎么说被抢走就被抢走了?更奇怪的是,楚王这类绝顶高手,有了神器更应该是如虎添翼,怎么会被首领赤手空拳抢走?莫非首领已经强到了惊世骇俗,惊天地泣鬼神的地步了?”
袁逸解释道:“这点没有人比蒲英更清楚了,九黎壶作战斗用时算不上很强,但无论是天仙还是魔神,一旦入了九黎壶,被打上对应的炼化印记,三天之后必死无疑!”
“这么玄乎?连天仙也能炼死?”骆昭不禁睁大了眼睛。
袁逸点头道:“不错,连元神都能炼化掉!九黎壶最大的好处就是无视对手修为多高――比如说,小二你现在身中剧毒,打谁也打不过,但假若你有九黎壶,就算是首领亲自前来,只要他入了九黎壶,也必定会在三天之后化为一团清气!”
骆昭苦笑道:“关键是他不会乖乖的站着不动,然后落到九黎壶里。”
袁逸也笑道:“而且九黎壶是在首领手中而不是你手中――不过这九黎壶着实厉害,而且在它面前众生平等,炼化神通广大的天仙是三天,炼化手无缚鸡之力的凡夫俗子也是三天。”
骆昭为九黎壶抱不平道:“但是九黎壶收人终究不是一收一个准,这点未免对九黎壶太不公平了。”
袁逸摆手道:“九州十大神器又不是专为打斗而设的――难不成某一绝世高手扛个神农鼎到处砸人?况且九黎壶中还有个秘密,也就是首领和冯蒙千方百计想知道却偏偏到头来还是不知道的那个秘密。”
骆昭一听到连首领都不知道的秘密,顿时来了兴趣,连忙竖起耳朵凝神倾听。
只见袁逸挺直腰背、清了清嗓子、正色、肃容、缓缓道:“这个秘密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一见骆昭神色不悦,急忙解释道:“这个秘密连蒲英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骆昭哼了一声道:“既然蒲英也不知道秘密是什么,那首领和冯蒙何必对他苦苦相逼呢?”
袁逸笑了笑,故作神秘状道:“那是因为――首领和冯蒙已经知道了蒲英有解开秘密的钥匙!”
骆昭接口道:“蒲英虽然得到了解开秘密的钥匙,却等不到解开秘密的机会就死了,是么?”
袁逸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骆昭被吊起胃口,催问道:“快说呀!”
袁逸道:“其实,蒲英早就有了解开秘密的钥匙,而且是在很早以前,甚至蒲英的先祖就已经有了。”
骆昭奇道:“既然早就有了钥匙,为什么不能解开秘密呢?”
袁逸道:“蒲英虽有了钥匙,却不知道如何插入钥匙――意思就是说,蒲英是找不到钥匙孔,而楚王和首领这一干抢到九黎壶的人,不但找不到钥匙孔,而且连钥匙都没有!”
骆昭有点紧张道:“那蒲英有没有把那片钥匙留下来?有没有告诉你钥匙放在哪里?”
袁逸嘿嘿一笑道:“当然有了,而且这片钥匙跟我们实在是太熟了,前几天你还一直握在手里。”
骆昭有点不敢相信:“难道……”
袁逸颔首,大声道:“不错,这片钥匙现在就插在外面石门上,正是那块害得我们几乎丢掉小命的蒲英灵牌!”似乎忘了自己正在蒲英的地盘里。
骆昭沉吟半晌,道:“既然灵牌是钥匙,蒲英把灵牌传到棺材下,就不怕首领和冯蒙拿到么?”
袁逸早料到骆昭会有如此一问。答道:“蒲英当然也想到了,所以他把钥匙分成了两个部分,大的一部分正是灵牌,小的一部分藏在地宫里,这地宫如此庞大复杂,没有地图是找不到那一小部分的――石门开启后机关发动,以冯蒙的修为是不敢进入的,首领一身神通惊世骇俗,自然敢进来,就算首领凭借修为硬闯到了水缸这里,听到了蒲英遗言,知道钥匙有两部分,没有地图也是找不到那一小部分的――首领绝世高手,睥睨天下,入门时当然不会想到去磕头,更何况是向蒲英磕一百个响头――说到底,这钥匙的另一部分就是为我们二人准备的啊,哈哈!”
了解了其中内幕,两人再无疑惑,即刻按照地图动身去取了钥匙的另一部分。原来钥匙的另一部分是一块扁扁的凹凸不平花纹小片,材质与灵牌相同,骆昭将其握在手里,全力吸收其中真气,以镇住体内之毒。
一个时辰后,两人走出地宫扯出石门上灵牌,把钥匙两部分合在一起,才如释重负的吐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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