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颦断断续续的诉说里,张涛与关雄的思绪随着她的回忆不停地跳转------
两年的时间,这个与狼共眠的女人,也许就是为了这一天的到来,所以她没有露出任何的破绽。在欢场中始终保持着一份“酒肉穿肠过,仇恨心中留”的潇洒与不羁。
谁都知道,张小波有个天仙魔女般的情人――陈颦,她好赌,嗜酒,花钱如流水。张小波为他夜不归家,意乱情迷。在这个世界上,也许只有张小波才养得起她。但是没有人会知道,这个女人,风光的表面内心的疼痛,不羁举止暗藏的陷阱。
有的人用法律来保卫自己,但对于凌驾法律之上的对手,(至少在鸵江市,张小波是这样一个人物),就只能智取,不能硬碰了。
张小波的“死穴”是好色,他的这一弱点在陈颦身上暴露无遗。然而,色狼的特征是无法满足于一个特定的性对象,像张小波这样的当权者,当他玩起色的时候,就像布下了天罗地网,严阵以待的狩猎魔头,任你本领再强,也插翅难逃呐?!
在陈颦的笔记及叙述中:因为有些姿色,就被张小波搞得妻离子散,夫妻反目的家庭就有好几个。当然,也有人为了一官半职,自动甚至自荐献上“爱心”的。
为了紧紧的捉住张小波这颗“花心”陈颦使出了一个美女所有迷人的伎俩。有时放荡得像一个妓女,有时端庄得像个天使,在生活和事业上也处处设身处地的为他着想,偶尔也玩玩争风吃醋的把戏。当这一切都逼真得无懈可击时,老狐狸张小波放松了警惕,并且确信,陈颦是那么爱他,愿意陪他一生一世,举案齐眉------
按照陈颦预设的计谋,她开始软缠硬磨,让张小波带她出入各种场合。
此时,张小波做梦也不会想到,这个花瓶般的女人,就像“地下工作者”般的细致与条理分明的记下他与她一起的那些日子的所干的每件事,甚至连时间,地点和人物都毫厘不爽。
如果说陈颦是“地下工作者”,那么她除了有着自已精密的复仇计划之外,她要重点保护的人就是她曾经的未婚夫――老徐,(老徐直到很久以后才明白,这个用心良苦的女人,曾经那么多次让他死里逃生,不惜冒着被识破的危险)
那么,张小波为什么如此急于剪除老徐而后快呢?
原来,老徐因为难以平息“夺妻”之恨,到处找张小波理论。他开会的时候,他就站在楼下,他上班的时候,他就堵在路口,他下班的时候,他远远的气呼呼的就迎了上来。甚至逢人就说当年张小波迷奸陈颦一事,此刻,陈颦才开始后悔当时不该在老徐低声下气的哀求她留下的时候把事实的直相告诉他。老徐毕竟是一条有勇无谋,直来直去,口无遮拦,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汉子啊?!
一天,当老徐跟踪到某酒店的时候,看见张小波正和陈颦从小黄司机的车里钻出来。他们搂抱在一起,像一对如胶似漆的情侣,还在酒店的楼下阴暗处,缠在了一起,摸来摸去。
被气炸的老徐一个箭步冲上去,揪住了张小波的后襟,一拉,张小波一个趔趄的坐在了地上。听见了打斗声,小黄司机和另一位保镖(因为近日常常受到老徐的骚扰,张小波的心腹们极担忧这位公仆的安全,特为他增设了一位保镖),立马赶了过来,他们用铁拳对着老徐的胸口就是几下,正在他们打算往死里打的时候,被陈颦喝止了。
陈颦缓缓的走到他面前,在对他居高临下的注视中,脸上充满了轻蔑和不屑,愤怒和厌恶。她在坐在地上的老徐面前蹲下了,厉声地说:你到底闹够了没有,从现在开始,我要你从我面前消失,你这个狗娘养的------话音刚落,陈颦便用尽平生之力,在这个一败涂地的男人脸上左右开弓,这是两记毫不留情面的耳光,虽然部位不同,但它的力度毫不亚于刚才的那几个铁勾拳。老徐的脸被掴得像红猪头一样。
只有一个充满仇恨的女人才会给男人这样的耳光。
你这个贱男人,给我洗脚都不配,还敢在老娘面前撒野,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是贱心不死。陈颦说完,站了起来,偎依在张小波的怀里,嗲声嗲气的说:大令,我的手好疼啊,他刚才没有伤着你吧。
张小波哈哈的大笑起来,温柔地说:宝贝,你好乖噢,咋走吧,不要让他再扫你的兴。说着,他在陈颦脸上来了个响亮的吻。他们又搂在一起走进酒店里。
令人不解的是,老徐依然并未死心,对张小波的纠缠,仍日复一日。
厌烦透顶的张小波被他彻底的激怒了,不得不与小黄司机,陈颦商议起应对之道。
张小波直截了当的对小黄说:你找个办法,把这个疯子给做掉了,要干得天衣无缝,不要留下任何破绽。
坐在一旁的陈颦吃了一惊,鲜血淋漓的心莫名的颤抖着。但她的脸上却丝毫没有一点迹象。她很沉着地对张小波说:杀了这个人,虽说没什么大不了,但怕有一天真的会惹出点麻烦,您是堂堂的鸵江市委书记,解决一个贱民,何必冒这个风险呢?
那你说咋办。张小波问。
不如,就顺水水推舟,把他关进疯人院。这样,即可以让他先前在社会上造的一切舆论不攻自破,又让他活得生不如死,尝尝与张市长作对的苦头。更何况,现在人人都知道他疯了,疯人院里有不少疯子,不是不明不白的就“自杀”了吗?
陈颦的话,让张小波茅塞顿开,令小黄司机立马去实施了------
在这紧急的关头,陈颦心里很清楚,张小波才是个恶贯满盈的疯子,一个疯子一旦拥有了权力,所有的理智,正义,个人的尊严,便会遭到彻底的蹂躏。他只要想终结老徐这条贱命,那不过是一眨眼间的事,他仍然可以逍遥法外,没有人敢碰他,因为鸵江市的政法,对于他是虚设的,如一具被他玩弄于手心之中的玩具。
陈颦的方法,虽说拙劣,但至少能让他活下来。她心底此刻正默默的祈祷,愿上帝保佑她和老徐,能让他们活到亲眼看着张小波伏法的那一天。然后他们重新相聚,过上苦尽甘来的生活。每想至此,她过老徐的手掌又隐隐作痛了,那种难以言状的疼痛直钻她的心底,每一次回放,都像一把刀在她心头剜了一下------
在陈颦说到这里时,她的语调充溢着冰凉透顶的沮丧和痛苦。这让张涛想起了不久前,他以朋友的名义到精神病院探望老徐,买通当值的医生,得到了一个单独与他相处的机会。(老徐的这档子事,他也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在他们谈话当中,老徐心底极强烈的仇恨与不甘心,老徐最后说:这个张小波的婊子,现在居然接手了他的公司,而且经营得红红火火,有一天,我一定会让这对狗男女血债血还的。
老徐也许真的快被逼疯了,但从他说话的口气中,张涛听出他仍逻辑清楚,很绝望的等待着“有一天”。
张涛的感觉诉他,在老徐,张小波与陈颦之间,一定有着更多不为人知的内情。于是,他不借冒着伪装成国家安全局工作人员的危险,终于控制住了陈颦,让陈颦认同了他的身份,用张涛的话说,他是一个国家安全局的高级特工,除了被派驻大地公司调查海狗的走私事实之外,现在的最大任务就是清查张小波一案。
取得了陈颦的信任之后,在陈颦的供叙中,张小波更多的罪恶勾当浮出了水面------
原来,张小波不仅好色,而且好赌,更是个欲壑难填的贪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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