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头的大汗与扭曲的脸,使荆柯的笑容看上去很是怪异狰狞,他却毫无所觉的说[这是我的血,你的嘴上已经有了我的血,你的誓言也就是我的誓言,为了今晚死去的兄弟和族人,是神我就杀神,是鬼我就杀鬼,报仇!]
荆柯呲牙倒吸一口气,从昏迷的荆熊身上掏出止血药,倒上一半到手臂上的伤口上收好,再次用衣袖包扎好已经是十字的伤口,夹起荆熊就再也没看荆猛一眼,直接看着百米外也许是唯一安全地带的祭天台。
短短的百米路程,避开族中已经疯了的,攻击力在自己之上的长辈,东绕西绕的走到祭天台下,才发现楼梯已经被毁坏,祭天台上是两个族中攻击力和心态强悍的长辈,正高高在上的打量着一身是血的他。
带着荆熊是不可能登上五米高的祭天台的,所以荆柯也没有说什么,平静的护着荆熊就在台下等待。片刻后一声平静的[柯儿]伴随着一根粗大的麻绳出现,荆柯抬头看了眼,台上是七八个面无表情的族中长辈,包括自己父亲荆季常在内。
没有人问他为什么杀了人还没事,只是看了他手中的火匕一眼,各自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又走回祭天台四个方向守卫。
族中女人中最能打的荆成成母亲荆花,因为是招赘入门没有出村而仍然是荆族人,此刻就在台中照顾着三个并排昏迷在一起的女人,包括他母亲姬月娥在内。
荆柯皱着眉看着荆季常,荆季常苦涩的点了下头,荆柯已经明白父亲是怕母亲受不了刺激,也有可能单纯的因为刺激而灰眼才打昏的。
荆柯偏开了一点目光,看见荆铁的酒鬼父亲,此刻他那还有一点酒鬼模样,眼神清澈的照顾着,也是昏迷状态的荆猛十岁的弟弟,还有他刚带来的荆熊。
荆柯默默的站到了,再次号召清醒的族人向祭天台靠近的荆季常身边,沉默。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不但没有人来,台上却跳下了荆铁的父亲和一个长辈族人,他们跳下台后走到荆季常眼前的台下,对荆季常行了个族人见族长的最高礼仪,在荆季常点头后原本面无表情他们脸上露出了微笑,一匕首捅进了自己的心脏。
荆柯闭上了眼,脑中却平静的想起,与父亲一起在母亲的雌威下喝参汤的那一幕……。
[柯儿,你在想什么?]荆季常突然微笑着说。
荆柯同样微微一笑说[和爸一起在妈的监视下喝参汤,一起在旧房楼顶聊天,下午和荆平他们在基地聊天,早上在祠堂受礼……。]
[在这一刻你真的长大了,心态也终于出师了。]荆季常的笑容有点苦涩[我没有什么好教你的了,就算有,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那机会了,现在我只有最后一句话给你,听吗?]
[哈哈……]荆季常说完突然大笑几声后说[一直以来我都把自己的意愿强加给你,从来没问过你喜欢不喜欢,想不到第一次问,竟然是在这个血腥修罗场。]
[爸,谢谢您!]荆柯若无其事的,把握得太用力而开始发抖的手藏到身后笑着说[爸,我也一直没谢过您教了我那么多,想不到今天第一次对您说谢谢是在这。]
荆季常一把搂着荆柯的肩膀说[当错误的事实摆在眼前,男人不应该为自己做的任何决定而后悔,错就错了,没办法回头时再后悔只是懦夫的表现,这就是我的最后一句话。]
[明白了!我以后做任何决定时,都会先好好考虑后果。]荆柯平静的说[您现在可以说了吗?]
荆季常微笑的看着荆柯说[这世界上也许真的有鬼,或者真的有妖怪这些东西存在,否则台下这怪异的没有瞳孔,灰眼后自相残杀真的无法用任何可能解释,而且还有个时间限制,变成灰眼后半小时,都会无缘无故的停止呼吸。
按我刚才和这里的几位,心志坚定的族人分析过的,都是心志不坚定,或者心志够坚定了,但是直系亲人死亡或者发疯后,只要和亲人有感情都会有莫名的感应,接着也变成灰眼。
如果真是这样,最有可能活下来而不会发疯的只有我们一家子。因为你爷爷奶奶死的早,我们直系的一家人现在都在这,目前除了还未出现的妖怪,如果没有妖怪,我们也许能活下来。
因为你母亲是以你和我为中心,我是以你和你母亲为中心,你也是以我们俩为中心。原本我要担心你和你母亲,你母亲心志太脆弱,你却还不够成熟,但是现在我发现,火匕可以让你豁免这可怕的灰眼,我现在只担心你的母亲了。
而我们一家子,唯一能兴旺荆家的只有你,我和你母亲是不可能再生了,现在只有靠你和我们的媳妇了。唉,我们一家子最有可能活下来的人,也是已经能拔出火匕的你,族谱上那位祖宗暗示这把匕首能除妖,看来是真的了。
我现在在你身上发现,这世界上不是也许,是真的有妖怪。]
荆柯发现自己身不由己的颤抖,一把拉开右手的衣袖,露出匕首外部突然出现的怪物纹路沉声说[例如这样的怪物,对吗?]
荆季常睁大了眼睛怔住了,片刻后点了点头闭上眼睛说[别告诉我匕首上的纹路是怎么来的,虽然我没见过,但是那个祖宗有提过火匕有这现象,不过随着他死后又消失了。
你不需要以为这一切都是你拔出火匕的错,火匕是不可能找来妖怪害我们荆族的,今天这事和你拔出匕首应该没有关系,这把匕首能毁灭的人我怕是你自己。
有一个只传给族长的秘密,因为估计你能拔出匕首,我本来是打算提前,明天立刻找空和你说下,看来我现在有必要再提前说。]
荆季常平静的把族里据说失踪的那个祖宗,同样能拔出匕首的那代族长,和五个长老的最终下场从头说起。
荆柯一直平静的听着,台上的人接连的跳下,醒过来的女人和荆熊,和荆猛的父亲交流后,没有打搅到荆柯俩父子也跳下了台。
除了荆柯一家子,最后留在台上的人是,自他父亲死,妻子死,大儿子死去也没让他崩溃,有着族中第一高手之称的荆猛父亲。直到他看着最后的亲人,他十岁的儿子醒来后面瞳孔立刻开始灰白,这才跪在他儿子面前向自己的儿子磕了三个头,长长的一声嘶吼抱着他儿子跳下了祭天台。
荆猛的父亲向荆季常说了声他先走一步了,一刀捅在他才十岁的儿子胸膛上,小心的把尸体在地上放平,大踏步的走向已经进入尾声的篝火会场。
他避过外村人解决完少数几个疯了的,伤痕累累的荆家族人,面无表情的看着远处在台上说着话,眼睛却看向他的荆柯父子,点了点头疯狂的大笑几声后,将匕首搁在了脖子上……。
最终台上只剩下体质最弱,荆季常下手又重,直到现在还没醒过来的荆柯母亲姬月娥,还有就是荆柯的父亲荆季常和荆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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